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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醒来!谭谚,你还没说清楚你为什么救我?到底是因为你对我的愧疚,还是因为……你喜欢上我了……
这个答案,她不敢去想,不信神佛的她,在那时,竟然无比期盼上天能发生奇迹。
十几分钟的抢救,医生已经大汗淋漓,好在,赶在死神之前抢救回了谭谚,只是他很虚弱,脉搏几乎摸不着。
大家都紧绷着精神,接下来的情况将会更加危急,医生走后,夏晚晚坐在谭谚的面前,看着他英俊的面容,还是红了眼眶,那晚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轻轻握着他的手,感受他淡淡的余温,喃喃道:“你以前说,你最讨厌我,因为我丑,又要挟你,谭谚,你知不知道,我爱了你七年,我恨你无视我,恨你爱着付静瑜还娶我当挡箭牌,但是……你可不可以醒来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
他的手微微在那一下,触动了一会。
杨思明是在第四天后回来的,回来时,只说了一句:“一切等谭谚醒来再说,打你们的人,恐怕要等他亲自来解决。”
夏晚晚看着杨思明沉重的模样,隐约能猜到一些什么东西,不过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在沉睡的第五天后,那个下午,夏晚晚正守着谭谚,虽然一切已经开始恢复正常,可是他还没有醒来,也不知道,会不会产生脑死亡的事情……但愿不会。
她站在窗前,看着朝着蓝天翱翔的飞机,看的入迷了,身后,谭谚醒了,他看了看四周,屋内很静,他看见夏晚晚站在窗前,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连衣裙,很美。
于是他滚动着喉结,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夏小姐。”
她一愣,回眸望去,与他的黑眸对视,他浅浅笑着,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谭谚。”
熟悉的声调在耳边回想着,看着他伸出来的手,脑海中闪过以前被外物刺激过后,产生失忆状态的病人,那瞬间,她以为谭谚就此失忆,不由得浑身一软,竟然连走到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
沉默了许久,她才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握住他的手,到嘴的话,刚要说出来,谭谚用手一拉,她便被带入他的怀中。
那一刻,她听见谭谚轻飘飘的在她耳边说道:“重新认识了,那么,离婚就再说吧。”
她呜咽了一声,用手狠狠的锤在他的胸口。
谭谚闷哼一声,夏晚晚才意识到了什么,匆匆检查着他的情况,紧张的问道:“你没事吧?”
谭谚淡淡笑了笑:“没事。”看着她横挂在脸上的泪痕,他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替她擦拭着。
夏晚晚躲了躲,说道:“你别动,我要听你解释。”
“解释?”谭谚微微一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咳嗽了起来。
夏晚晚察觉不对劲,赶紧翻过他的手为他诊脉,谭谚一个反手,躲过了夏晚晚。
“其他的事情先不谈,好吗?”
看着他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夏晚晚欲言又止,想问的话太多了,可是看他这个模样,却又有些不忍心问出口,只能点了点头。
谭谚醒来了后,医生又提出住院观察几天,几天后,谭谚办理了出院手续。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谭谚的心情
似乎也不错。
坐上车,夏晚晚显得局促不安,搓着手心,轻声说道:“谭谚,我们的事情……该谈谈了吧。”
谭谚微微看了看她的侧颜,轻轻‘嗯’的一声。
终于,问题还是要面对的……
谭谚没有将车开回谭家老宅,而是开到了另外一处,也是个复古的二层别墅,装修精致,这个陌生的地方,夏晚晚从未来过。
谭谚将车停好后,走上前开门,说道:“进来说吧。”
夏晚晚点了点头,走了进去,屋内的装修沿袭了谭家老宅的风格,可是又稍微有些不同,房子小了些,却很漂亮,夏晚晚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着。
谭谚倒了一杯热水给她,说道:“现在你想说什么。”
夏晚晚拿起热水,轻轻抿了一口,这个话题说出口,都有些尴尬。
沉默着,她张了张嘴,说道:“谭谚,关于之前谈论离婚的事情,我想……”
“你不觉得你有些无情吗?”
谭谚望着她,那么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说起无情,谁能比谭谚无情?前世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她淡淡一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夏晚晚,我受了伤,这个时候你要离婚,就算去法院申请诉讼,法官也会撤诉的。”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夏晚晚愣住,看着此刻的谭谚,突然觉得他跟前世的冰冷相比,像是两个人,之前的他,那么绝情……而现在他,又死不肯离婚。
一时之间,夏晚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谭谚的伤,确实是为她受的,如果真要论起理来,她确实没道理。
谭谚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凋谢的玫瑰花,放到夏晚晚的面前,紧接着,就是咳嗽。
他这阵子,最多的也是咳嗽。
夏晚晚有些担心,走上前查看:“你没事吧?要不然去医院再观察几天?”
谭谚摇了摇头,突然说道:“夏晚晚,我们不回谭家老宅了,就在这里住着吧。”
夏晚晚愣住:“你什么意思?这个地方,是你平常住的吗?”
“嗯。”他轻哼了一声,但又害怕夏晚晚多想,加了一句:“这里除了我,没人会来,更不会有人留在这里过夜,如果一定要有,你算是第一个。”
“你……”
谭谚淡淡的笑了起来,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他弯着身子,缓缓朝着楼上走去,夏晚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才意识到什么,喊道:“你什么意思啊!”
他得意的转过头冲她一笑:“你害我生病,总要负责照顾我,等我病好了,再来谈这件事。”
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谭谚阴险过,现在她察觉出了,谭谚真是阴险无比!竟然用这件事来要挟她?不肯离婚,为什么?骗她当保姆,他缺这点钱吗?
回过头,看着桌上摆放着那支凋零的玫瑰花,莫名的觉得有些沉重……
这栋房子,是谭谚平时居住的地方吗?为什么跟想象当中的有些不同,她以为谭谚是跟付静瑜住在一起的。
看着陌生的一切,她显得有些生疏
,四周观看了一会,便走上了楼。
楼上总共就两个房间,谭谚住在第一间,第二间是空着的,连床也没有,但是角落里放着一个玩偶,是铃。
铃显得有些脏乱,看起来是很久远买的,有些地方都洗的发白了。
四周空荡荡,走出房门,谭谚的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叫声!
夏晚晚的手刚刚拉上了门,当即便冲了过去,谭谚的门并没有锁,她开门后走进去,谭谚躺在床上,神色显得有些苍白,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夏晚晚赶紧拿出医院开的药,匆匆走下楼拿了白水上来,喂了谭谚吃下后,安抚着他的背。
好一会了,谭谚才慢慢恢复平静,只是脸色的苍白,有些让人心疼。
她抱着他,躺在床上,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头顶,问道:“是不是头疼了?”
谭谚点了点头,看着远处,缄默着。
低头看见夏晚晚的手,光洁无比,他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无名指,此刻他才想起,他们结婚几个月了,他却从来没有给过她结婚戒指……
他问:“夏晚晚,你喜欢什么形状?”
“形状?”夏晚晚愣了愣,不明白谭谚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才道:“心形吧,为什么问这个?”
谭谚淡淡一笑,没了言语。
出于愧疚心理,夏晚晚还是在这里住了下来,她不明白谭谚为什么不回谭家老宅,而是选择在这个地方住下。
只是自从那日起,他们很默契的都没有问起对方这件事。
谭谚推掉了公司的所有工作,在家里休养,难得艳阳天,他决定出去走走,夏晚晚没有跟去,刚关上了门不久,门铃就响了起来,她以为谭谚忘了拿东西,结果一开门,竟然是杨思明。
杨思明手里提着水果,抱怨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请我进去?”
夏晚晚这才缓过神来,侧开身子:“进来吧,找谭谚吗?他刚出去了,应该一会就回来。”
“哟哟哟,这就感觉不同了,现在恐怕真要改名叫嫂子了。”
杨思明的一番调侃让她有些不自在:“别乱叫,事情还没尘埃落定呢。”
“怎么会没尘埃落定?他都那样了,你见他这么护着一个人吗?连命都不要了。”
说到这个,夏晚晚的脸一红。
杨思明一看,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我就说吧,谭谚这个人,吃软不吃硬。”
“你……”夏晚晚一时被杨思明说的语噎,竟不知如何反击。
杨思明更加得寸进尺,笑着打量着她的神情,暧昧的说道:“那个,谭谚有没有跟你那个过?”
夏晚晚瞪大了瞳孔看着杨思明,一副吃了什么鬼东西的模样。
杨思明立刻打了一个响指,指着她说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他的功夫不行吧?第一次都这样,几次下来就会好的,他很聪明的,你跟他多练练……”
“第……第一次?”夏晚晚咋舌的看着杨思明:“他和付静瑜那么多年了,难道他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