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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谭谚依旧没有回来,夏晚晚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天,于子阳按照约定来到了指定地方,看见夏晚晚的面色时,他略有担心的说道:“你没事吧?你脸色很不好看。”
夏晚晚摇了摇头:“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于子阳有些迟疑:“这件事要是给孟教授知道,他会怪我的……”
“没事,孟教授那边我会去解释,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于子阳沉默了一会,才慢慢的将一包东西递给夏晚晚,最后做了一次劝阻:“晚晚,你也是当医生的,医者仁心,你可要记着呀……”
夏晚晚冷冷一笑:“放心,我都记着呢。”
说完,她拿了东西,便朝着外面去。然后,直奔付静瑜所在的医院。
到了医院,刚好到了换班的时间,夏晚晚很熟悉医院的流程,立刻进了更衣室,拿了一件护士的衣服和口罩,换上后,走到柜台前,看着病人的资料,问道:“1003号病床的病人还吃药了吧?”
旁边的护士点了点头:“嗯,是要吃药了,你要小心一点,她可是大明星。”
“放心,我知道。”
夏晚晚拿到了付静瑜的药品后,朝着她的病房走去,并且在当中,已经加入了于子阳给她的东西,小小的一颗。
走到病房的时候,恰逢谭谚也在,夏晚晚低着头走到付静瑜的面前,压低嗓音:“付小姐,该吃药了。”
付静瑜点了点头,坐起身来,没有怀疑的将夏晚晚递过来的药吃了下去。
夏晚晚转身离去之际,目光与谭谚相撞,在一刻,她的冰冷微微有些让他触动。
为什么这双眼睛,那么熟悉?
付静瑜没察觉出不对劲,轻轻挽着谭谚的手,说道:“谚,等我好了,我们就去之前说的地方,好不好?”
谭谚愣了一会,点了点头。
夏晚晚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丝毫不为所动,你要走?等你有能力走,再说吧!
一连几天,夏晚晚都趁着中午护士换班时间换了衣服,混进医院,每天一颗药丸让付静瑜服下。
直到有一天,付静瑜突然抓着谭谚的手,问道:“为什么天黑了?你没开灯吗?”
谭谚愣住,屋外望去,还是一片晴空,他惊恐的反握她的手。
付静瑜什么也不知情,一直抓着谭谚的手,问:“谚,你开灯呀,黑摸摸的,我看不清你的样子。”
谭谚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付静瑜蜷缩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脚,没一会,她听见有人进屋了,不,是有很多人。
是医生还有护士,他们拿着东西给她做检查。
付静瑜的心很慌很慌,为什么这些人进门都不开灯?她拼命摸索着,喊道:“谚,你在哪里?为什么你们都不开灯?我好怕!”
谭谚皱着眉,紧紧抓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怕,灯坏了,在做例行检查。”
谭谚的话,给了付静瑜一些安心,她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在床上,任由医生检查。
好一会,医生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谭谚紧跟着出去,走廊里,医生道:“付小姐的病很奇怪
,间歇性失明,像是药物导致神经受损,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药物导致?”谭谚抿着唇:“吃的药全是你们开的,你说药物导致?”
医生尴尬的回应:“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一下,谭总,您最好安抚一下付小姐的情绪,她如果知道了这种情况,心情不好的话,会导致情况加重,最惨的结果,就是失明。”
谭谚闻言,一把抓起医生的衣襟,咬着牙说道:“如果她失明的话,你们的医院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谭总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到原因,尽量恢复……但是,您也要有心理准备。”
谭谚的心突然一下,微微抽疼着,手不由的放松下来,喃喃道:“心理准备?”他回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付静瑜,心情无比沉重。
走进房门,付静瑜敏锐的听到了声音,问道:“是谚吗?为什么还不开灯?”
谭谚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我会当你的眼睛,照顾你一辈子。”
倒在谭谚的怀中,付静瑜突然觉得很冷,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抬头问他:“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看着她纯真的眼眸,如今已经失去了光彩,谭谚不忍告诉她这个真相,可是又能瞒得了多久呢?他沉默了一会:“静瑜,还记得我之前答应过你吗?会带你去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生活。”
付静瑜点了点头,可就在那瞬间,她突然明白了过来,缓缓流下眼泪,却依旧笑着说道:“答应我的事,不能反悔。”
她轻轻投入他的怀中,却在他的怀里哭泣了起来,起初只是嘤嘤啼哭,后来就变成了放声大哭,谭谚伸出手安慰她,却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付静瑜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两个人好像回到了以前黑暗的生活中一般,只能依靠对方取暖,她呜咽着,说道:“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连看见你的样子,都只能从回忆里索取。”
谭谚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沉重的说道:“我就是你的眼睛,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天,谭谚办了出院手续。
天很蓝,他带着她回了别墅。
开门的时候,夏晚晚刚下楼,看见谭谚横抱着付静瑜进了门,她站在楼梯口,冰冷的看着他们。
谭谚沉默了一会,说道:“静瑜她失明了,没人照顾她,所以我带她回来。”
夏晚晚冷笑了一声:“反正这是你的家,你爱带谁来就带谁来。”
说完,夏晚晚转身上楼,唇角隐约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失明……只是开始,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付静瑜紧紧抓着谭谚的衣服,小心揣度着气氛:“夏小姐……她没生气吧?要不然,我还是回医院好了。”
谭谚轻声叹息了一声:“没事的……”说完,深深的朝着楼上望去。
他知道这个决定并不好,带着付静瑜回家,无疑是给他和夏晚晚之间的关系雪上加霜,可是付静瑜举目无亲,弟弟又是一个二流子,万一什么时候付静瑜又看不见,那该怎么办?
这是他权衡之下做的决定,如果夏晚晚真的生气的话,他会好好解释。
谭谚安顿好付静瑜后,上了楼。
夏晚晚坐在窗前,望着远方。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
许久之后,夏晚晚说道:“谭谚,你知不知道很
久以前我做过一个梦。”
谭谚沉默着。
夏晚晚继续说道:“那个梦里,你和付静瑜在一起,我是第三者,不过无妨,我爱你,我可以包容一切,所以我挖了我的心,拔走我的锐利,一步一步向你靠近。”
“夏晚晚……”谭谚轻声喊着她的名字:“静瑜她间歇性失明。”
夏晚晚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与他直视:“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谭谚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变得那么冷血,她是病人,你是医生,难道你不该有包容心吗?”
“包容心?”夏晚晚笑着走到他的身边:“曾经我以为我很包容,结果没想到包容的结果,就是我死在你的面前!”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谭谚的肩膀:“谭谚,你最好记住,我是人。”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向楼下。
在那一刻,谭谚觉得夏晚晚无比陌生,她的乖巧,她的柔弱,在那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就好像浑身带着一股神秘感,从他面前匆匆走过。
他迟疑了一会,走下楼,看见夏晚晚进了厨房,并笑着说道:“大家都还没吃饭吧?”
谭谚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夏晚晚。
为什么,她如此陌生?
付静瑜闻声望去,道:“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和夏小姐吵架了吗?”
谭谚摇了摇头,不知怎么回答付静瑜这个问题。
夏晚晚并没有煮饭,而是煮了一锅面条,热乎乎的端了出来:“付小姐还没吃饭吧,过来吃点。”
付静瑜双手一紧,不自然的望向了谭谚。
谭谚稍作迟疑,横抱起了付静瑜坐向餐桌。
夏晚晚始终笑着,没有带着一丝怨气,并且拿来了碗和筷子。
谭谚给付静瑜端了一碗面条后,却又怕烫到她,只能坐到她的身边,亲手喂她吃。
看着如此郎情妾意的场面,夏晚晚的笑意逐渐笑意,双手不由的握紧。
谭谚的温柔,原来最终,还是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而她夏晚晚,永远不过是备胎。
不过没关系,一切,都会有终止的时候……
夏晚晚转身上了楼,努力克制着心里的疼痛,她知道,付静瑜一旦住进来,事情就会没完没了,以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和谭谚的婚姻算得了什么?
吃完饭后,谭谚有些犹豫的说道:“静瑜,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你……”
“放心吧。”付静瑜淡淡一笑:“你是在担心夏小姐会对我做什么吗?”
谭谚沉默着:“夏晚晚不是这样的人。”
夏晚晚温顺、乖巧,他印象中的夏晚晚不是会剑走偏锋的人,他思虑了一会,说道:“你有事打我电话。”
付静瑜笑着点了点头。
谭谚见此,只好先行离去。
楼道转角处,夏晚晚的目光一直看着他们,听到谭谚说的话时,她的心仿佛被剖开了一道口子,汩汩流着血,他的迟疑,代表他的担心,他害怕她伤害付静瑜?
夏晚晚冷笑,担心也没用,孩子的仇、夏滢滢的仇,她不可能不报。
她一步一步的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