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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真是好样的!”谭谚咬着牙说道。
门外,付静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抓着夏晚晚的手,哭着说道:“求你了,求你救救无心,他真的快不行了!”
这是第一次,夏晚晚看见付静瑜这么慌张,她微微皱了皱眉,付静瑜就跪在了地上,不断的磕头:“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无心真的快不行了,我不能失去他!”
‘嘭’‘嘭’‘嘭’一声又一声的磕在地面上。
谭谚一把抓住夏晚晚的手,冷冰冰的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夏晚晚,你这五年学到的东西就是冷血无情吗?”
她一失神,门外的护士跑了进来:“副院长,孩子真的不行了,已经出现呼吸困难!”
夏晚晚猛地甩开谭谚,走出室内:“快,立即准备手术!”
医院开始进入紧张筹备状态,夏晚晚换好无菌衣服后,一头栽进了手术室。
付无心的情况确实很不好,紫癜发作不说,心脏病还很严重,小小的年纪,竟然承受了这么多本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夏晚晚有些紧张,毕竟这么小年纪要做这样的大手术,危险程度还是很高,不容小觑。
室外,付静瑜正在焦灼的等待中,谭谚看着她额头流出的血液,轻轻叹息一声:“你也去包扎一下,夏晚晚肯出手,应该没什么问题。”
付静瑜喃喃说道:“不行……无心见不到我会紧张的,夏晚晚……我不相信她。”
谭谚突然有些心疼付静瑜,刚才那一刻,她竟然真的抛下了所有的尊严跪在夏晚晚的面前,要知道,他认识她那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一个人,这第一次。
手术很漫长,从白天一直做到了晚上八点,还没有出来。
直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突然暗了下来,门开了,护士推着付无心走了出来,急匆匆的转到了ic重症监护室。
夏晚晚最后一个出来,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付静瑜一把抓着她的手腕,问道:“无心怎么样!你到底救活他没有?”
夏晚晚头晕脑胀的,昏昏沉沉的没有回应。
付静瑜情绪上来,用力抓着她的肩膀,喊道:“我问你话呢!无心到底怎么样了!”
摇曳了几下,夏晚晚喃喃说道:“他的情况不好,手术后要转到重症监护室里观察,还没渡过危险期。”
付静瑜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如果无心出了什么事,我一定!”
说完,提起包就走了,谭谚看着她面色苍白,忍不住皱起眉头,走到她的面前,本想递过一张纸给她。
谁想而知,她重心失衡,浑浑噩噩的倒了下来。
不偏不倚,倒在他的怀中。
那时,他的心有些颤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情绪翻滚着,五年了,这五年的时间里,他曾想过很多次会和她见面的场景,谁都无法预料将来的事情,就像现在,他不会想到,有这么一天,她会倒在他的怀中,亦如当初。
他缓缓伸出手,想要轻轻安抚她,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冷冰冰的说道:“谭总,你在做什么?”
谭谚回头望去,正见白少杭站在他的身后,目光阴鸷的看着自己。
他冷冷一笑,将夏晚晚推到他的怀中,拍了拍自己的手:“你的人,你自己看好。”
白少杭抱过夏晚晚,看着谭谚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异样。
刚才的谭谚,眼神很温柔,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怕是……
他低头看着夏晚晚,心疼的擦着她的汗水,喃喃说道:“你啊,一做起手术来,就没完没了,自己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说完,他横抱起夏晚晚,朝着前方走去。
浑浑噩噩,不知道睡了多久,夏晚晚才苏醒过来。
睁开眼,就看见窗户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人,他的身材很好,身高约莫一米八五左右,侧脸很英俊,她不由得看入了迷,这么多年,他的容颜始终没有多大的变化。
白少杭微微转身,看着夏晚晚正望着自己,不由得笑道:“一醒来就用这种勾人的眼光看着我?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夏晚晚抿唇一笑:“别贫了。”
说完,她慢慢坐起来,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看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来瞧瞧怎么行?”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皱起眉:“你自己都发烧了,不知道吗?”
夏晚晚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发烧了吗?做了一天手术,还真不知道。”
白少杭有些心疼:“那么拼命做什么?昨天还说不管呢,今天就拼死拼活的了。”
夏晚晚叹息一声:“这叫做到了关键时候,身不由己。”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了喧闹的声音,由远至近,不多时,门被‘哐’的一声打开,付静瑜冲了进来,喊道:“夏晚晚,我的无心怎么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夏晚晚头脑还有些发蒙,不知道付静瑜究竟在说什么。
护士和医生也纷纷赶过来劝阻:“付小姐,请不要在这里大喊大闹的,我们院长需要休息。”
付静瑜一把推开她们:“什么破院长,根本就是流氓!我的无心还没醒过来!夏晚晚,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陪葬!”
白少杭目光冷冽,猛地上前抓住付静瑜的手:“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我的妻子要是有什么事,我第一个找你算账。”
付静瑜睁大了瞳孔看着白少杭,不禁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
当年,她也是和白少杭有交情的,他的手段,她又怎会不知?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谭谚缓缓的走了进来,冷冰冰的说了三个字:“放开她。”
白少杭的目光幽幽的望向了谭谚,冷笑一声,猛地将付静瑜推到谭谚的怀中,继而拍了拍手:“你最好看好你的妻子,别到处乱咬人。”
“谚……”付静瑜无辜的望着谭谚,喃喃说道:“我就
是担心无心,来问一下罢了,谁知道……”
谭谚微微点了点头,望向了夏晚晚:“我很感谢你救了无心,但是我谭谚的人,你最好不要妄动,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了。”
夏晚晚冷笑一声,这算是狗咬吕洞宾吗?果然过了这么多年,这两个人的性格还是一模一样,一点儿都没变,难怪能成为夫妻!
“我就算动了,你又能怎样?谭谚,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说这些,你儿子半条命还在我的手里,你要想他活着,最好说些好话,否则……”
谭谚冷冷勾了勾唇:“你且试试。”
说完,他牵着付静瑜转身就走。
付静瑜心有不甘,打量着谭谚的表情,道:“谚,就这么放过她吗?她的气焰那么嚣张,我们不灭一灭她……”
谭谚一言不发的拉着付静瑜走了。
期间,他的脸色很难看。
直到坐到了车上,他才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付静瑜觉得不对劲,问道:“谚,你怎么了?为什么……你好像有些担心夏晚晚……”
谭谚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付静瑜的下巴,一字一句的说道:“别在我的面前提起夏晚晚,谁,都不能!”
那一刻,他眼里的冰冷就像是刺骨的寒风一样,深深的让付静瑜震撼,她突然有些怀疑谭谚的目的,国内外那么多的医生,他手上有那么多的资源,这世界上不只是夏晚晚能够治疗付无心,即便难找,他谭谚出马,还是能够找到,可偏偏为什么要夏晚晚来医治?
难不成……谭谚是故意要找夏晚晚的吗?为什么……
她不禁咬了咬唇,说道:“谚,五年了,夏晚晚这三个字,你从未提过,我想问问你,这五年,你究竟有没有忘记她?”
谭谚冷笑一声:“忘记?这两个字,应该问问你,是人为的手段更厉害一些,还是本身的手段更强悍一些,你心里最明白不过,所以,我告诉你,别试图窥探我的内心,你会后悔的。”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的诡谲又可怕,付静瑜不禁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你……”
谭谚扯了扯衬衫的口子,冷冰冰的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如果你还想好好当你的谭太太。”
说完,他开了车,奔驰而去。
医院里的夏晚晚,还有些懵懂,付静瑜这么跑进来大喊大闹的究竟在做什么?
她穿了鞋子,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外,里面的孩子,叫做无心,不是谭柔,也不是谭离,叫做付无心,起初她很奇怪,为什么谭谚没有取这两个名字。
而且,她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事情……这个孩子身上,有很多伤痕,大多数集中在腹部和大腿内侧,不仔细观察的话,发现不了。
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症状?
谭谚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转念一想,她又笑出了声来,谭谚的孩子,关她什么事?她居然对他的孩子有了怜悯之心,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