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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谈。男的英挺帅气,女的漂亮端庄,若非他们谈论的内容多少有些肃杀,这实在是一道难得的风景,无论是谁,都会下意识的觉得这两人在一起非常般配。
从冯可慧偶遇陈庚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至少一个小时,但看他们二人的神态,好像没有丝毫疲累。天气虽然炎热,冯可慧和陈庚并肩走在一起时,却有股莫名的清凉感,或者是心理作用,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年轻人其实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情。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冯可慧禁不住出声问道。也难怪她疑惑,刚才路过的饭店可是不少,但陈庚却视而不见,带着美女警官径直前行。
“别急,快到了。既然来了中塘,一切便听我安排。放心,我保证让你吃顿难得的美味。”
看陈庚笑的一脸神秘,冯可慧无奈的摇摇头。偶尔有些时候,陈庚会表露出一些孩子气,就连冯可慧自己都没发觉,在这个时候她看待陈庚的眼神多少有些宠溺。
过了二十三街,然后右拐,便是中塘市最出名的步行街。陈庚指着前面一栋古式酒楼说道:“到了,就是这里。”
冯可慧抬头,“清和轩”三个篆文大字映入眼帘。从外部来看,很显然这座酒楼已经有了相当的年头。酒楼下面,停着的全是一辆辆名牌轿车,从车牌来看,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竟然是军政界的人。
看待一个场所是否高档,有时候根本不用进入内部,仅从来这里吃饭的宾客看,这栋酒楼应该是中塘最为高档的场所之一,因为冯可慧敏锐的观察到,有一些大腹便便的商人竟然在楼外等着排队,可见来这里吃饭的无不是一方大员,要么就是非常有影响力的企业家。
看了看陈庚的穿着,一身运动衫;自己则是穿着警服戴着警帽,冯可慧甚至怀疑还不等两人进去,怕是会被其中的服务员给轰出来。
“你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
冯可慧细细的贝齿轻咬着嘴唇,让原本看着非常干练的美女警官多了一丝娇媚之色,她这只是某种下意识的动作,但看在旁人眼里,却平添了一股魅惑之力。
“当然没来错,我在中塘呆了三年,虽说是个路痴,但这样出名的地方又怎么会记错?”
陈庚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应该知道,像这等场合,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恐怕很难进去吧?你没看有那么多有钱人都在这里排队?”
“呃……”
陈庚后知后觉般挠挠头,“放心,我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
看着冯可慧还有些踟蹰,陈庚二话不说,拉起冯可慧就走。
来到酒楼门口,许多人在看到这二人时都面露诧异之色。很难想象,来这里吃饭的竟然会有人如此穿着。
“吆,这不是冯大美女么?怎么,你也来这里吃饭?”
身后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冯可慧回头,一个穿着时尚,面貌还算英俊的青年人正朝她走了过来,青年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身穿便服的中年人,从他们走路时的动作来看,很显然是从部队退役下来的。
“据我所知,这里随便的一桌饭就不下五万,你吃的起么?”
七八年没见,对方仍是这般讨厌。
青年名叫郑峰海,在公安大学的时候和冯可慧是同班同学,因为父亲是高官,二叔又是有名的富商,而郑家又这一个独子,所以自幼对他特别娇惯,也养成了此人目空一切,飞扬跋扈的性格。
他在大学时曾拼命追求过冯可慧,但一直没能得逞,于是这小子怀恨在心,竟想找人对冯可慧下黑手,但美女警官可不是吃素的,一番较量下来,郑峰海不但没能占到半点便宜,反倒被冯可慧当场狠狠的揍了一顿。当时要不是有列怀英在,还不知道弄出多大的乱子。毕业后两人天各一方,再也没见过面,想不到却在这里遇到。
“郑峰海,好久不见。”
冯可慧倒仍是一副好脾气,并没有因对方的挑衅而针锋相对。
“是有好几年了。还在干你那个破警察?就你那工作,每个月也就几千块吧,想要在这里吃饭,估计你得不吃不喝攒一年。对了,听说你那个死鬼丈夫几年前就死了?真的假的?抱歉,我没能来参加他的追悼会,尽管这件事我早就知道。”
对自己的侮辱,冯可慧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听到,但丈夫已经亡故,这个人却仍口出恶言,是可忍孰不可忍,冯可慧暗中握紧了拳头。
“怎么,直到今天你还想着动手?姓冯的,今时不同往日,神州可是个讲法律的地方,这也是上大学那会儿你给我的教训。今天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叫你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
郑峰海倒是没有说大话,凭着他家的势力,如果冯可慧仅仅只是因为对方言语上的侮辱而动手伤人,的确很有可能被人送进监狱,尤其她还是个刑警,知法犯法,罪行更重。
冯可慧深吸了口气,竭力压下心头翻滚着的怒气,转身拉起陈庚就走。
“别走啊,既然有好几年没见,咱们是不是得好好聊聊?”
郑峰海一招手,身后的几名中年汉子上前几步,拦住了陈庚和冯可慧的去路。
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都有些背景,当然,不管是真的还是假装,他们都会表现出一定的风度。像郑峰海这般仗势欺人的毕竟少见,人群中有好些人倒是看不惯他的这种做派,也有人想上前调解一番,但很快被知情者拉住,耳语了几句,后者便停下了脚步。
“冯大警官,老实说,我其实并没有恶意。只不过听说你那短命的丈夫死于非命,所以只想安慰你一下。再过几年你应该就三十了吧,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像你这等苗条的身段,娇美的脸蛋,若是没人欣赏真是太可惜了。我也就行行好,勉为其难,只要你以后当我的情人,当年那笔账咱们一笔勾销,今天这顿饭我请,你看如何?”
冯可慧脸色苍白,气的浑身发抖。但她一直恪守着身为一名刑警的职业信条,不愿意就此出手。只是姓郑的越说越难听,越来越放肆,她已经忍无可忍。
拳重如山,衣带如风,别看冯可慧身材苗条,但她的身手也着实了得,若是姓郑的被她这一拳砸实了,估计至少得在床上躺半个月。
冯可慧的这一拳并没有打在郑峰海的身上,因为就在她出手的瞬间,跟在郑峰海身边的那个中年人便闪身来到他的前面,硬生生的挨了冯可慧一拳。对方面无表情,但冯可慧却变了脸色。
她觉得自己的手腕快断了,对方的胸膛就如同一块钢板,自己又是用力过巨,一拳下去,五指关节已然发白,她明白自己这回是遇到了罕见的高手。
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中年人却是低喝一声,照着冯可慧的胸部便是一拳砸来。
美女警官又是羞恼又是惊怒,这个人的硬气功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应该并非无名之辈,但他的出拳却如此下流,好像根本就没将冯可慧当成女人,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技,在中年人眼中,敌人就是敌人,根本没什么男女之分。
冯可慧的一拳只是给中年人挠痒痒,但中年人的这一拳对冯可慧而言,却犹如一柄铁锤当胸砸下,拳头还未及身,劲风就已经让她眯起了眼睛。
对方出拳太快,根本来不及闪避,冯可慧咬了咬牙,双臂交叉封在胸前,打算强捱这一记。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伸了过来,拉着冯可慧后退了半步。仅仅只是半步的距离,中年人这一击便落空了。
出手的正是陈庚,打从郑峰海和冯可慧起冲突开始,陈庚就没想过出手——言语上的侮辱算什么,又不能少块肉,能忍则忍吧。而冯可慧也没叫他失望,即便是对方再怎么咄咄逼人,冯可慧也只想离开这里,这点很好。只是接下来姓郑的所说的那些话,就连陈庚都觉得刺耳,冯可慧当然更加受不了,于是她果断的出手了。
看到冯可慧出拳,陈庚就知道,自己今天看来是装不下去了。
在普通人眼中,冯可慧的身手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尤其是对方还是个女孩子,能够有此等身手,说明她每天都在刻苦训练。只不过在陈庚看来,也着实一般,但跟在郑峰海身后的这几个人不同,他们才是真正懂得如何战斗的人,换句话说,这几个人是真正的杀手。
中年人的这一拳根本没考虑后果,他一出手就是杀招,一旦对方的拳头落在冯可慧身上,她这辈子就算完了,半身不遂还算轻的,搞不好就会落得骨碎人亡的下场。
看到陈庚如此轻描淡写的拉开冯可慧,中年人脸色变了变,他清楚自己这一拳的力道,而且深信,在自己的全力一击下,对手根本没办法躲避,只能伸手硬抗,这正是他的本意。
此人从小就苦练硬气功,再加上天赋异禀,竟让他练成了传说中的铁布衫,虽然不能说刀枪不入,但寻常武器也很难伤的到他。而外门功夫最讲究的就是力量,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蓄势已久的这一拳竟然落空了。
刚想张口询问一下对方的来历,但还不等他开口,郑峰海抢先说话了。
“嗳,刚才没注意,冯警官,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小鲜肉?我说你也真是的,这品味也太低了点吧!看这小子的穿着,估计还得你给他供饭吃吧,莫非他真是个吃白饭的?”
中年人脸色大变,刚才陈庚虽然没有直接出手,但仅从他若无其事的拉开冯可慧来看,这个人的功夫可比自己高明多了,换做是他自己,在如此霸道的一拳之下,也只能选择硬抗——杀人可比救人容易多了。
只是中年人的担心有些多余,陈庚并没有立马出手。在听到郑峰海的话后,他反而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姓郑,名峰海,郑铁英便是我爸爸,郑铁刚是我二叔。怎么,想当出头鸟?行啊,那就来吧,只是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
对着陈庚,郑峰海丝毫不惧,因为他深信,在中塘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可以奈何得了自己。
“你爷爷是不是叫郑铜?”
“啊?你怎么知道?”
郑峰海楞了一下,他爷爷的原名正是郑铜,起先只是个默默无名的小商贩,后来发家了,嫌这个名字不好听,于是改名叫郑子嘉。除了他们自家人,外人很少知道爷爷的真正姓名,这个年轻的小白脸又是如何知道的?
“还真是一家子破铜烂铁,你爷爷当初靠收破烂发家,原也算个有心人,只不过我看传到你这一代,估计又得干回老本行。”
尽管心中仍是气愤无比,但陈庚说的有趣,冯可慧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心中也有些疑惑,陈庚是如何知道对方的家底的?
郑峰海比她更加疑惑,家里的发迹史就连爷爷都甚少提起,因为他总认为那是件丢人的事。从小娇生惯养的郑峰海还是从奶奶嘴里知道了这些往事,这也算是郑家的不传之秘了,陈庚一个外人,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门口这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保持着基本的修养,倒是没人凑过来围观,仅仅只是众人流露出的眼神,就让郑峰海心头一阵火起。他再也顾不了别的,张口大骂道:“哪里来的混账东西,今天若不能叫你爬着出去,我郑字倒着写……”
冯可慧心中有些后悔,真不该和陈庚来这种地方。自己倒也没什么,可连累陈庚跟着受辱,此诚不愿自己所见。
刚想开口,酒楼内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你想叫谁爬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