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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悬海外的大西洲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神话传说,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要想重登内陆,至少要远渡数万里海域,除了那些修为极为高深之辈,一般人终其一生也难以进入内陆半步。
千年来,大西洲和梵蒂冈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来就没有断过。梵蒂冈拥有信众数亿人,大西洲所有部众加起来也不过百万人,人口如此悬殊,却能和梵蒂冈斗个旗鼓相当,除了得力于它先天的地理优势外,不得不说,其底蕴也着实深厚。
天众部的帝释天,夜叉部的千叶达若,娜迦族的娑婆罗、伏魔藏等等,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人中,当以帝释天修为最高,这些全都是明面上的大人物,只要是生活在大西洲的民众,对这些人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但陈庚清楚,真正于大西洲深藏不露的其实是一人一怪。人是女人,名叫阿盖,一头怪兽则是藏身于大海深处的不知名异物,只知道独眼双角,具体有多大,陈庚都未能一睹全貌。
阿盖是亚特兰蒂斯的“接火者”,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职业,从字面意思理解,应该是某种秘术的集大成者,其主要任务就是保管整个亚特兰蒂斯历代的薪火卷宗,地位极为超然,但从不参与族内事务,除非遇到灭顶之灾,否则也不会轻易出世。
前几代接火者都是资质平平,除了逆天的记忆力外,并无太多出彩的地方。可这一代的接火者阿盖,或许是数千年以来亚特兰蒂斯最天才、最变态的人物,若非她的职业所限,而且因为她是个女人,否则整个大西洲恐怕都会落入这个女人的掌控之中。
无数年前,陈庚在内陆曾和这个女人一起游历了近三个月的时间,起初他并不知道阿盖的真实身份,只是对女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颇感好奇。两人结伴而行,一路越谈越是投机,陈庚所学甚杂,见识更是不凡,阿盖思维敏锐,竟能跟得上陈庚的思路,待到二人分别之时,她才告诉陈庚自己原本是亚特兰蒂斯的接火者。
此一别,数十年便未曾相见。直到陈庚重创帝释天,阿盖也并未现身。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疯狮等三人的合击之术竟然出自阿盖之手。
作为接火者,她的眼界自然也高,普通人就算给她提鞋都不配,疯狮等人又是得了何等机缘,竟会得到阿盖的亲睐?
陈庚身怀催眠术的极致秘术移魂术,虽然很多人将此术斥之为鸡肋,但习练到极致,却也是十分有用的一则法门,只是对自己的精神耗费极大。从墨脱回来后,他记起了很多以前忘却的事情,对于一些秘术的运用也变得更加出神入化。可即便是这样,也不可能完全得知在疯狮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只是隐隐的看到了一些片段,从而判断出疯狮等人的合击术竟是阿盖所受。
这里边到底有怎样的渊源他并不清楚,可不管怎么说,阿盖也算是他的故人,不管对大西洲的那些家伙再怎么讨厌,可对于那个一脸单纯心思细腻敏锐的女孩子,陈庚颇有好感,既然这三人与她有旧,陈庚便存了放人的念头。
“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若非看在一个故人的面子上,你们三个今天就很难活着再走出去。至于田虎,你也用不着在我这里假惺惺,我看你腕上所系紫珠,应是师从于福禄,要说起来,我和你师父多少还有点渊源,所以今日之事见好就收,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不理会一脸惊愕的田虎等人,陈庚挥了挥手,低声说道:“都走吧,夜已深了,我明天还要赶路。”
田虎额头满是冷汗,他微躬着身,倒退着出了房门。直到完全走出客栈,他才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知道自己刚才已在鬼门关打了个转。
抛开陈庚变态的身手不谈,仅仅只是此人的人脉就让田虎心中惊骇不已。敢直呼习崂山之名还不算什么,背地里他田虎也敢偷偷摸摸的叫几声,可一眼就判断出自己是福禄大师的弟子,但开始并不声张,直到最后才一口点明,这份眼力,这份隐忍,皆非常人所能及。从对方的口中可以明确听出来,这个姓陈的年轻人明显和师傅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可他不过二十多岁,又怎么会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熟悉?福禄大师武功奇高,有人赞誉他为“外门之祖”,但脾气古怪暴躁,几乎没什么朋友,更没听过有什么忘年交,这个陈庚究竟是什么人?自己应不应该回去探探师傅的口风?
送走了田虎等人,陈庚站在外面敲了敲浴室的门,里面没人应声。他皱了皱眉,单掌稍稍用力,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阮灵秀已经睡着了,她的头半靠在浴缸边上,头发散乱,身上的浴巾散开了大半,露出半个酥胸和一条雪白修长的大腿,腿上有多处淤青,洁白如玉的脚趾微微蜷曲,即便以陈庚如此挑剔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算得上极品,尤其在这种朦胧的灯光下,更能引起男人的某种征服欲。
可陈庚心如止水,在他看来,对方不过是友人之女,如今蒙难,自己应该施以援手。
稍一犹豫,他俯身抱起女人,女子在他怀中发出一声娇慵的呢喃,双臂如蛇般环住了陈庚的脖子。
陈庚身形微僵,脚下稍顿,很快又迈开步子将女人放到床上,盖好了棉被,他随意往沙发上一躺,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灵秀已经不见了,其实在女子凌晨离开的时候陈庚已有所觉,但他并未阻止,像这等家教极好的女人,年纪又大,很多心思都很晦涩,陈庚虽然不怎么了解女人,但也明白,一旦醒来后和女子见面,两人之间免不了尴尬,既如此,还不如装个糊涂。
昨晚吵闹了半宿,姜教授等人丝毫未觉,更不曾出来查探一下情况,陈庚对此却也并不疑惑,洗漱完毕后,仍和往常一般在大厅和几人一起吃完早饭,相互道了早安。几人整理好所有装备,在姜教授的带领下朝镇外走去。
他们这次路过的是后桥,在双桥要想出镇,也就这么两条路。从马胖子的那半幅残图来看,东凉王墓应该就在距离镇子十多里外的后山之中。
队伍里多了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人,据说是此次领路的向导。双桥后山极大,灌木高深,陷阱无数,更有数不清的猛兽藏匿其中。虽说是冬季,可谁也保不齐突然蹦出来一两只野兽。
靠近城镇的山坡上都被围了一层结实的铁网,避免野兽出来伤人,但后山委实太大,自然也不可能全都围起来。外人不知深浅,这个名叫三子的向导对此却是熟门熟路。
绕过一处铁栅栏,三子突然跪了下来。紧跟在三子身后的莫风吓了一跳,诧声问道:“三爷,您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