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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就是守护你们大西洲的圣兽?真是笑死我了……姐姐,您玩我呢吧?”
像鱼吧头太尖了一些,像马吧又没有尾巴,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圣兽”太小了,最多也就一个皮球的大小,要说这东西便是整个大西洲的守护圣兽,那未免也太儿戏了一些,别说鲨鱼,稍大点的水虎也能一口将其吞掉。
还不等女子开口,那只小东西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听着就如同某个汉字的单音节发音,诡异至极。这道叫声似龙吟,似虎啸,震的苏琦星耳根发麻,两眼金星乱冒。
他心中大吃一惊,赶紧后退几步,委实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不点,竟然能发出如此大的声音,它的声带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少年,你和苏秋白是什么关系?”
心中突然响起一道莫名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这不是宫主的声音,举目四望,整个屋内除了他和这个女人之外,再也没有别人,那是谁在说话?
“不用看了,屋里没有其他人,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苏琦星心中发毛,他低声对着女子问道:“宫主姐姐,你这房间里……呃,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女人看了他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她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
苏琦星楞了一下,“发现什么?”
“这道声音并不是‘说’出来的,而是直接进入你的脑海,从精神层面和你交流?”
“啊……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在说话?”
“喏,就是它了。”
“什么?就这小不点,能直接用意识和人交流?”
他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女子说的话,只是还不等他再次开口相询,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有无数道细细的针尖在不停的扎着他的大脑。苏琦星发出一声闷哼,还不等他反抗,这股力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自己仍有些头晕眼花,他甚至怀疑刚才的瞬间只是幻觉。
“你看,它生气了,叫你不要乱说话。实话告诉你,这只圣兽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你称它一声‘前辈’,并不算辱没了你。”
女人的声音中极罕见的透露出一丝笑意,看着苏琦星有些疑惑的眼神,她摇摇头,继续说道:“它名叫‘蚩尾’,是上古年间存活至今的神兽,修为高深,变化无穷,在此之前,它一直都呆在大西洲的西海里,这次为了保护我才和我一起出的门。为了行走方便,它才变的如此之小,否则,它的身型要比六七个飞机场还要大许多……”
名叫阿盖的神秘女人耐性很好,或者说她突然有了一些说话的**,于是便给小男孩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小不点。
但苏琦星仍不太相信,他在心里暗暗说了句“吹牛”,神情倒是再也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敬,他可不想让头再疼一次。
“少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苏秋白的气息?”
好吧,苏琦星不得不承认,即便这个非鱼非马的小不点看着实在不像个圣兽,但它的能力的确强的有些不像话。能够直接用意识和人交流,这已不仅仅是“可怕”两个字可以形容。对方既然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你的意识,如果它愿意,随时都可以将自己变成一个白痴,而且表面看不出任何症状。
苏琦星收起了轻视之意,他在心里默默说道:“苏秋白是我义父,至于前辈您为什么能从我身上感受到义父的气息,这点我委实不知,大概是因为我是他义子的关系?”
“你是他收养的,又不是他亲生的,说白了,你们连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你又怎么可能带有他的气息?少年人说话不经过大脑,真是笨蛋一个。”
听着对方毫不客气的指责,苏琦星并没有反驳,因为他觉得压力越来越大,简单的几句话就让他出了一身汗,并非完全属于紧张或惊惧,更因为这个怪东西本身的气势变得越来越强,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有些相信女人所说的话。
对方又问了他几句,他都如实回答了,苏琦星也问了对方几句,不过都没得到什么回应,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精神力不够还是对方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意识层面的交流非常快,因为不用张嘴,所有的话只需要在心里默想即可,所以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对方已问了苏琦星不下十个问题。
“您都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何必要和一个孩子见识?当年苏秋白从你幻化出的星图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我本想着让这孩子见你一次,看能不能有些别的造化,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
阿盖声音有些幽怨,她是直接开口的,也不知道怪兽听懂了没有,只是苏琦星感觉到浑身的压力蓦然一松,他有些后怕的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看来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看明白那副星图的,苏秋白只有一个,你虽然是他的义子,天赋悟性也都不差,可欠缺了阅历和见识,这幅星图你是看不懂的,可惜了……”
女人说完这番话,意兴有些阑珊,她极快的转过身朝门口走去,苏琦星暗中撇撇嘴,连忙跟了上去。
在门口的时候阿盖脚步突然顿了一下,苏琦星一个没注意,差点一头撞在对方的后背,等他惊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哇哇”怪叫着伸出手,看样子是想直接扑在对方身上。
阿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她的身形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颤了颤,苏琦星一头扑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虽然没有受伤,但也颇为狼狈。
女人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忘了给你说,以后见我要叫阿姨,不要再叫我姐姐,我和苏秋白平辈论交,我可不想矮他一辈。”
“这真是个怪女人……”
苏琦星摸了摸头上的包,心中有些悻悻。但凡女子,没有一个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可这位倒好,巴不得让人觉得她很老,不是怪胎又是什么?
他自然不知道阿盖和苏秋白的关系,以他的年纪和经历,对于男女之事也远远谈不上了解。作为亚特兰蒂斯的接火者,阿盖一直都是超然的存在,她从小生活在大西洲,心性单纯透明,于男女之事上虽然了解但从来都不曾参与其中,直到她遇到了苏秋白。
那是个比她自己更优秀的男人,他博闻强识,谈吐风趣而幽默,为人大度,长相俊美,又没有丝毫迂腐之气,见到自己如此漂亮的女子,眼中也只有由衷的赞美和欣赏,从不曾被美色所惑。这样的一个男人,对上一个初出茅庐、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自然拥有难以想象的吸引力。
一见君,误终身。两人在一起同行了三个多月,走遍了好多名山大川,苏秋白给阿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紧接着便是长时间的分离,于是,一朝不见君,心中的感情便一日不得释放,就像一坛老酒,深埋于心灵深处逐渐酝酿、发酵,直至散发出醉人的酒香。
因为不见,更加怀念,而这种怀念又被阿盖强行加上了许多美好的想象,这样一来,苏秋白在她心中便变得愈来愈完美。可怜不曾见,可喜不曾见。
她开始有意识的打听有关苏秋白的一切,对对方了解的越多,她越是感到由衷的钦佩。那次苏秋白单身赴大西洲,阿盖虽然没有出面一见,但她却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测,以帝释天的修为,竟不能接得住苏秋白的一招半式,吃惊之余,阿盖心中其实也不无窃喜和自豪,不愧是自己看上的男人。
这种女儿家的心事苏琦星自然不懂,阿盖当然也不会解释。于是自矜的继续自矜,懵懂的依然懵懂。
离开这个劳什子的“禁地”后,阿盖难得的陪苏琦星吃了顿饭——送别饭。
“我要离开了,估计以后也甚少涉足内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苏琦星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这才开口说道:“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能否相告?倘若以后义父问起,我也好回答。”
“我叫那兹索·阿盖,名字不好记,你直接叫我阿盖就行。”
“大西洲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贫瘠,辽阔,四面环海。”
阿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五楼的那个小东西真是大西洲的守护圣兽?”
“是。”
“它真的能变大变小?”
“嗯。”
“我义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才是苏琦星的小心思,也是他从小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智慧。先问一些很简单又无关紧要的问题放松对方的心神,冷不丁再抛出一个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对方往往会下意识的做出最正确的回答。
对于苏秋白,苏琦星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而每次当他问到三哥,那家伙总是会说“以后你会知道的”,弄得苏琦星郁闷不已。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和义父有旧的人,他又如何会放过这次机会?
阿盖张了张口,但没有出声。她只是深深的看了苏琦星一眼,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靠……”
小男孩一口茶水喷出,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