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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刘备已成功托得郑尚书,书信给了袁绍,在河北的袁绍收到书信后,淡淡苦笑道:“刘备灭我兄弟,竟还有脸托郑尚书求我助他退曹,郑公啊,郑公,那刘备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这不是坑我吗。”
随后袁绍看向众谋士,道:“若依郑尚书此信,助刘攻曹,尔等,有何见解啊?”
谋士田丰拱手道:“主公啊,兵起连年,百姓倍受其害,仓储无积,赋税日重,万不可在兴大军,依在下看来,应先派人献捷天子,如若不行,就在上表,说曹操隔我王路,然后在提兵屯驻黎阳,此时,便可在兴正义之师,讨伐曹操,定可所向披靡,不出三年,天下可定。”
袁绍点点头:“田丰所言有理。”
“不然!”又一位谋士说道:“主公英明神武,且精兵良将无数,灭曹易如反掌,何需耗费三年之久,时日一多,定生变,我意,立即兴兵讨逆,定能一举灭曹,主公大事可成矣!”
袁绍眼神飘忽不定,点点头道:“呃……你说的,也有理。”
“哈哈哈哈哈哈!”谋士沮授听后连连大笑,随即拱手道:“救乱除暴,天道也!乃义兵!而恃众兴兵,有违天道,乃骄兵矣,义兵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骄兵日久先败,随即定灭,曹操法令有度,士卒精炼,岂可兴无名之师,这不是误我主吗!”
袁绍捋着胡子点点头:“说的好,此言有理。”
“非也!”谋士逢纪拱手道:“讨伐曹操,怎能是师出无名,曹贼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天下人人尽知,加兵于曹,天经地义,曹贼人人可诛之,主公此时若不兴兵于曹,时日久了,定生其变,眼下,则是征讨曹操的最好时机!”
几人便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袁绍观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知该采取谁的意见,争吵声扰的袁绍心烦意乱,他拍着桌子,喊道:“诸公!诸公!”众人吵的正是激昂,无人听得他的声音,袁绍怒从心头起,用力一拍桌案:“诸公!”
众人这才听到他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悻悻看着袁绍。
袁绍稳了稳心神,叹了一口气:“诸公所言,都有理,这叫我,如何是好啊?”
众人纷纷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袁绍看着桌案上郑尚书的书信,将其叠好,一边叠一边说道:“郑公啊,郑公,你这不是给我找事儿吗……”
再说曹操这边,他已得知刘备书信给袁绍欲求袁绍助自己,他唤来荀彧与荀攸商议此事,正说着,曹操头疾发作,他摸着自己的头,紧蹙眉头,强忍疼痛。
荀彧关切说道:“丞相,若头痛难耐,何不去休息?”
曹操淡淡笑了笑,摆摆手:“若刘备连结袁绍,兴兵来讨,我将如何?”
荀攸说道:“袁绍势力,不可轻视,此时不宜用兵,只可求和。”
荀彧道:“袁绍无用之人,他那点儿能耐,主公犯不着和他言和。”
荀攸摇摇头:“先生差矣,袁绍土广民强,其部下又有许攸,郭图,审配,逢纪等智谋之辈,田丰与沮授又为忠臣,又有颜良文丑等大将,其余,如高览,张郃,淳于琼等,这些人,都乃当世之名将,安可轻敌?”
荀彧看向曹操,曹操冲他扬了扬头,示意让他继续说,荀彧点点头,道:“袁绍兵将虽多,但法不正,律不严,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智,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这些人,谁都看对方不顺眼,总是暗中较劲,心不齐,日久必生内变,而袁绍恃强凭众,优柔寡断,没有自己的主意,他纵有百万之众,又何足惧哉?在下主战,主速战!”
曹操听后淡淡一笑,对他二人道:“遥想当年少年之时,我与袁绍飞鹰走狗,整日玩乐,那日见有人娶亲,见新娘貌美,我与他心生一念,夜晚之时,我们潜入那户人家,劫走新娘,引得家丁一路追赶,最后我与他将新娘弃之,慌忙逃于密林,袁本初不慎跌倒,且被树枝牵绊一时难已爬起,我眼看身后家丁举着火把棍棒快要追赶上时,急中生智大呵一声‘偷人者在此!’袁本初一听,竟一跃而起,拔腿便跑,我等才安全脱身。事后袁本初怪我出卖于他,我笑说,不激君,君怎可跃身。袁本初听后竟哈哈大笑,仍与我交好。如若换做是我,定表面交好,内心实则堤防,他则不然。如此可见,袁本初,没有自己主见,且轻信他人,见小利则忘义,此等人,其可配虎踞河北啊。”
荀彧和荀攸一听,便已知曹操是何心意,纷纷拱手道:“我等,愿听丞相调遣。”
此时的袁绍,还是没有拿定主意,正犹豫不决时,只听门外报道:“报————!启禀主公,许攸大人到!”
袁绍道:“诸公,许攸颇有见解,我们,来听听他的意见如何?”
这时许攸走了进来,拱手道:“主公。”
袁绍笑道:“许攸,你来的正巧,郑尚书求我起兵救刘备灭曹操,你说,是起兵,还是不起兵呢?”
许攸略一思忖,随即拱手道:“明公以众克寡,以强攻弱,讨汉贼以扶正室,在下觉得,应起兵是也!”
袁绍听后,捋着胡子点点头,说道:“许公所见,正合我意!命审配,逢纪为统军,田丰,许攸为谋士,颜良文丑为大将,起马军十五万,步兵十五万,共精兵三十万,即日,向黎阳进发。”
这时一位谋士站起身道:“主公!主公欲讨曹操,必先声讨曹操之罪恶,发出檄文,至各郡声讨之,这样,才是名正言顺。”
袁绍点点头:“好,孔璋。”
坐在一旁的陈琳陈孔璋站起身拱手道:“在。”
袁绍道:“历数曹操之罪恶,发往各郡。”
“是。”
曹操的头疾困扰曹操多年,太医只能治标不能根除,每当曹操头疾发作这时,太医都会给曹操熬好汤药,再由身旁人试药,曹操才会服下,随后,曹九生便会用手轻轻帮他去揉,才能得到缓解。
今日,曹操的头疾在次发作,服下汤药之后,曹九生像往常那样,温柔的轻轻揉着曹操的头,今日的头疾发作的甚是严重,曹操一直痛苦的低吟,曹九生紧皱眉头,对曹操说道:“阿瞒,今日的头疾,可是严重了?”
曹操硬撑着苦笑道:“无事,丫头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就好了。”
正说着,来人报道:“报————!启禀丞相,袁绍命陈琳书写讨伐丞相之檄文,现已发送到各郡!”
曹操一指来人手中拿着的檄文,道:“念!”
那人一听,双手略微颤抖,支支吾吾,不敢念,在一旁的荀彧拿过檄文,念了起来: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
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当荀彧念完檄文之后,曹操躺在榻上,痛苦的大叫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