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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深吸了口气，百里绯月无比冷漠的看着扭曲狰狞的康嬷嬷。
康嬷嬷恶狠狠又道， “辛夷当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长孙无极连老身，连老身这个把他从小养到大的人都骗过去了！”
她现在都不知道那怪物和他那护卫是什么时候身份就调换了的！
康嬷嬷猩红的眼盯着百里绯月，要看穿她骨头一样，突然眯缝起眼睛，幽幽笑了起来。
“老身明白了，这些天你们并不是完全商量好的做戏。长孙无极的很多所作所为，事先你也不知道。赫赫——”
“凌婧，你不觉得可怕吗？”康嬷嬷恶鬼一样一字一句道，“可是辛夷怕啊。”
“所以，老身必须动手了。辛夷说过，当这怪物疯狂到屠戮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替她把他杀了！”
“他最近这两年还不够疯狂吗？ 西域圣教，西月国，南疆，大景，九仙谷等等，哪里不是被他清洗后权利更替了一遍？”
“他已经祸害了多少人了？！老身必须要遵循辛夷的遗愿了！老身绝对不能让这个祸害活下来！”
百里绯月目光冰冷的看着发疯的康嬷嬷。
她之所以还愿意留在这里听康嬷嬷说，是想着哪怕能从康嬷嬷这里听到一点她对长孙无极的感情呢。
“真是可笑，笑你，也笑我自己。”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康嬷嬷陡的尖锐。
“我笑你一直狂热追逐的人恰恰是最不把你当人的人，而真正有几分把你当人的人，却被你弃若敝屣。”
笑自己一直潜意识希望眼前这人不要做出什么背叛伤害长孙无极的事，笑自己之前一直试图提醒一些过往，勾起这人对长孙无极和情儿的感情。
“你原本可以停手，长孙无极和情儿都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可你最终还是辜负了他们。”
现在想来情儿宝宝对康嬷嬷说那句我和父王会为你养老送终的，也是意有所指。
像是某根神经被戳到，康嬷嬷扭曲的脸庞上肌肉剧烈跳动了几下。
但那种情绪只是那么刹那，她不会对一只大怪物和一只小怪物有感情！
她这些年照顾他们，那是因为他们身体里流着辛夷的血！
康嬷嬷突然扭曲又鬼魅的笑了，“呵呵呵，凌婧，你知道老身为什么愿意和你说这么多吗？”
“凌婧，你自持医术高强，但你就没想过，老身有没有提前把静安一击不死的情况和你医术高强的情况考虑进去呢？”
“静安已经中了老身牙齿里藏的毒，哈哈哈哈，必死无疑啊！”
百里绯月冷眼盯着她。
最毒也不过如此了！
“怎么，惊恐心痛傻了？”
百里绯月嘲讽的轻嗤了声，“你猜我是相信你还是相信长孙无极？”
康嬷嬷再次尖叫，“你什么意思？！”
“长孙无极早早就和向阳调换身份瞒过你的耳目，为什么不能在静安公主身上也早做了防备，也瞒过了你的眼睛呢？”
“不可能！不可能！”
百里绯月骄傲的抬了抬头，“我觉得对付一个你，长孙无极还是不在话下的，应该没有什么不可能。”
她这模样和态度，本就疯狂到濒临崩碎的康嬷嬷更是差点被气死。
“不可能！他再是怪物，再是厉害也防备不了这个。老身牙齿里的毒是辛夷留下的秘药，因为不是瞬间毒发的药，所以中毒毫无症状！不是连你都没查出什么端倪么！他根本防备不了！也没机会去防备！”
百里绯月算是彻底对眼前这玩意儿死心了，知道她的痛点只有辛夷。而现在在意的，就只有杀死长孙无极这一件事。
所以，她怎么会让眼前的康嬷嬷好过。
果然，康嬷嬷眼睛都要凸出来了直盯着门口。
她想看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来禀报那怪物死了，但是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安安静静的，一点别的响动都没有。
再去看百里绯月那嘲讽轻蔑的眼神，康嬷嬷这一瞬间信念和精神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