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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赈灾粮丢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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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明分析道,“和州治下有历阳、乌江和含山三县,裕溪河以东应未受洪水侵袭。”

    肖林也道,“东家不是说这个安林春功夫了得么,这条路多山林,他肯定能带着先生避开洪水。”

    沈戈用力点头,“肯定能。咱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追,肯定能找到先生的下落。”

    庄明继续分析道,“不过,安自远是假的,安林春这个名字定也是假的,没准他的脸也是假的。”

    邹顺终于抓到了发言机会,“老庄说得对,假安自远躲起来了,现在又发了洪水,他这个手下就更不好找了。”

    沈戈毫不气馁,“就算他的脸和名字是假的,但只要他是人,就得吃饭、睡觉,找到他是早晚的事儿。”

    见沈戈小小年纪,便有此等恒心和毅力,庄明和肖林相视一笑。侯爷说得没错,此子若好生栽培,将来必成大器。

    郑昌明在万相茶馆听了半日的书,心满意足回到客栈,准备用膳后睡个午觉,后晌再与朋友拜访宣州城内的两处千年古刹。但他刚回到客栈,便被安逢春拦住了。

    安逢春皮笑肉不笑地问,“小人听说沈戈又请少爷做了一张画像?”

    “确有此事。”安王世子派人每日跟在自己身边,所以安逢春知晓自己的行踪,郑昌明一点也不惊讶。

    “劳烦少爷把画给沈戈的图像,再画一张出来。”安逢春的话虽客气,但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郑昌明老老实实回房,画了一张画像交给安逢春,“沈戈说此人可能与东竹先生的下落有关。”

    拿着画像的安逢春嘴角抽了两下,无力道,“衙门的画师,恐怕都没少爷有本事。”

    郑昌明凤眸里尽是得意,“小生虽不才,但精通此技,在三州也有几分虚名,人称‘和州神画手’。”

    安逢春恨不得一脚将郑昌明踹出去!初见时,他还以为此子是个清雅矜贵的公子,几日下来才发现这厮分明就是个没脑子的二货!

    安逢春回到厢房,将画像交给世子。安林春扫了一眼,吓得不敢抬头。

    奉命秘密送走时启青时,安逢春脸上贴着一层不透气的面具还用布巾蒙面,实在透不过气。所以到了无人处,他便将布巾扯掉了,不想竟惹出这么大篓子。

    因怕世子处罚自己的好兄弟,安逢春低声道,“沈戈只在乌沙镇内见过林春一次,现在林春已改头换面,应不会被他认出来。”

    “若沈戈有本事查到时启青在何处,也算有些本事。”贺炯明扫了画像一眼,不甚在意地吩咐道,“被给他留一俱热乎的尸体当做奖赏吧。”

    这……

    安林春听得头皮发麻,安逢春小声道,“时启青是王爷属意的起草伐逆檄文的第一人选,若将他杀了的话,王爷责备下来,怕是不好交待。”

    一群不会动脑子的蠢货,贺炯明淡淡道,“先让他将檄文写出来便是,再有风骨的隐士,骨头也没钢刀硬。”

    安林春立刻道,“世子高明!属下这就去传令。”

    安林春出去后又回来,拱手道,“世子,粮食和药材已被咱们的人劫下了。”

    贺炯明阴了几天的脸,终于现了丝笑模样,“好。这下,宣州城又要征粮征药了。本世子倒要看看林家有多大本事,能扛过几轮征粮。”

    安林春恭维道,“世子早已布下棋子,他们征再多的粮,最后也是送到咱们的粮仓里去。”

    “什么?全丢了?”林二爷跳起来,“不是派了上百漕兵押运么,怎么可能丢了?”

    林如玉是亲眼见识过漕船运粮的阵仗的,也觉得这粮丢得不对劲儿。

    林瑞回道,“是在一线峡出的事,峡谷扔下的滚木礌石致使漕船受损,峡谷出入口又被水匪封死了,所以运粮漕兵才会全军覆没。”

    一线峡的惊险,林二爷记忆犹新,“又是一线峡!幸好咱们的船停在了望萍镇,没跟随漕船过峡。”

    “漕船过一线峡,没派漕兵提前占领峡谷?”林如玉问道。

    还不等林瑞答话,守门的小厮便跑进来报信,“二爷,姑娘,沈东家来了。”

    沈戈来了?

    林二爷连忙道,“快请他进来。”

    相貌英俊的沈戈换上崭新的衣袍走进来,仿若哪个世家的小公子,令林二爷和林如玉不禁眼前一亮。

    沈戈见林如玉的气色比刚回来时好了许多,便知外边的闲言碎语没影响到她,心中稍安。他抬手用礼道,“二叔,二妹,你们可听说三日前运出去的粮食和药材遭劫的事了?”

    林二爷点头,“刚刚得到消息,你那边也听到信儿了?”

    沈戈点头,这也是他急匆匆赶来的原因。

    林如玉出自己的疑惑,“我听盛叔说过,官方漕船过一线峡时,都会提前派人上峡谷占领高地,这次怎会中了埋伏?”

    林二爷扼腕,“没准他们是听说咱们灭了一线峡的水匪,以为一线峡不会出事儿,所以才疏忽大意了!”

    林如玉……

    二叔,咱可不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戈开言道,“漕船运的是宣州七县受灾百姓的救命粮,漕官绝不会如此疏忽大意。”

    林二爷见沈戈一副很有主意的模样,焦急道,“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戈笃定道,“我觉得这次运赈灾粮的漕官有问题,没准是监守自盗。”

    林二爷惊了,“不会吧,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赈灾粮关乎七县数千人命,盗走赈灾粮可不只是掉脑袋,株连三祖都有可能。林如玉的推测与沈戈一致,“赈灾粮和防疫草药丢了,衙门肯定会再次征调。”

    林二爷急得直转圈,“咱们库里有再多的草药,也不够他们这么糟蹋啊!”

    ……

    林如玉再次看到了祖父、父亲和母亲面对二叔时的无奈,更正道,“二叔,上次征调之后,咱们的药草已经快要见底了。”

    “对!”林二爷挠头,这下更麻烦了。

    “所以,咱们要尽快把赈灾粮和草药找回来。”沈戈把随身带的辇图铺在桌上,指着一线峡附近,“要瞒住所有人的耳目,运走一千五百石粮食和六百多斤药材,并非易事。现在多雨,到处都是洪水,道路泥泞难行,不适合运粮,所以我推测这批赈灾粮,应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林二叔盯着图上的沟沟道道犯难,“理儿是这个理儿,但从这么大一片地方,咱要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