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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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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知意只喜欢梅花,故院里就单单种这一种,一年四季只有冬天的倚梅院景色最好,满院的梅花盛开加上大雪飘飘,一红一白那叫一个漂亮。闲来无事,韩知意搬了个靠椅,坐在廊下,一则可以欣赏梅花,二则可以看雪。

    去北京读大学时,韩知意也见过雪,也许是现代的水泥建筑在雪天里有点违和,她竟无一丝丝欣赏之意,等到来到这里,看了红墙绿瓦才知道,那雪美极了。

    十二月的天,雪下得最凶,红玉一进院门就看到廊下闲坐的韩知意,只见她穿的单薄,小脸冻得发白。红玉走近正欲提醒几句,却发现韩知意目光悠远,眉眼带笑,十分痴迷地看着飒飒而下的白雪。

    小姐这是痴了!

    红玉心里微叹了口气,转身进屋拿一件狐皮大氅给她披上。

    “红玉?”似乎察觉到了红玉的动作,韩知意回过神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说道:“红莲可曾回来?”

    韩知意喜欢清净,只叫院里小丫鬟婆子扫扫雪整理整理院子,除了两个贴身丫鬟便不让人进屋,倚梅院常年冷清,红玉习惯了,差点忘记了本该在的红莲。

    “还没呢。”把在里屋找到的暖炉塞进韩知意手里,红玉心里有点醋,嘴里埋怨道,“小姐老是让她出去......”明明她才是自小就跟着小姐,红莲不过是三年前才买来的,却不想小姐事事让红莲去做。

    小丫头的酸气,韩知意隔大老远就能闻到,侧头瞅了她一眼,语重心长说道:“红莲有红莲要做的事,你有你做的事,我不是叫你去送花样子了吗?”林氏几年前送给她一个锦缎铺子,刚好韩知意想着生辰做一件新衣裳,就派红玉去送了花样子和尺寸,让他们赶制出来。

    见小心思被发现了,红玉有点脸红,低头喃喃回答道:“送过去了。哦,对了......”就想着吃醋了,差点把正事忘了,红玉懊恼拍了拍头,复说:“刚刚在路上遇见小柳子了,他让我带一句话给小姐,说已经找到那个女人了,不过那人不是什么琵琶女而是一个乞子。”

    小柳子年纪轻轻双亲就去世了,偏偏还留下一个病弱的妹妹,当年他行乞差点饿死时是韩知意给了他饭吃,又送了银子给他妹妹治病,此后唯韩知意马首是瞻。最熟悉京城的也许就是那些满大街行乞的乞子了,韩知意在放走花娘后就让小柳子去暗中跟着。

    成了乞子?韩知意心里斟酌半晌,实在不明白花娘此举何意了。

    等到夜里红莲才回来,彼时韩知意正在给自己的脚暖暖好上床睡觉,就听外间红玉咄咄逼人逼问着红莲,好在韩知意的喊声解救了她。

    红莲撩了帘子,大步跨进,肩膀上的雪随着她的动作抖落在地板上。

    这几个月韩知意时时让她出去,可还未见她这么迟来,恐出现什么事情,韩知意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跟前询问,“那人可有说什么?”

    红莲木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奴婢在来得路上遇到以前在回春阁的朋友,听他说有人去回春阁花了重金买凶,要的是......是......小姐您的人头。”

    韩知意闻言一个机灵,径直坐起,心里惶恐,咽了一口水,“可真?”回春阁是什么?干得是刺杀的勾当,一想到她的脑袋被重金悬赏,韩知意心里有点梗。

    思及船上发生的一切,韩知意想通了关窍,大抵是她把花娘带下船这一举动惹怒了某些人,花娘背后果然不简单啊。

    “查一下买凶的是谁。”想清楚一切,韩知意倒是不急了,太傅府的侍卫不是吃素的,韩府的侍卫的确是京城官家中数一数二的,毕竟府中一个更会得罪人的韩太傅,而且她身边还有个武艺高强的红莲,一想到这,韩知意看了看红莲,直盯着人发毛才微笑说:“你可以做到吧!”以你的能力。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按道理来说除夕夜正是一家子吃团圆饭热热闹闹的时候,可惜皇宫中设了除夕夜宴,凡是京城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进宫赴宴。韩太傅自不必多提,官至大理寺少卿的韩山连带着林氏也要参加,所以韩府的除夕夜只有小辈们在一起守岁。

    唉,韩知意叹了口气,双手托腮望着外面连绵的大雪,没想到这除夕夜居然没有她在洛阳过得热闹,突然好羡慕小弟阿言能留在洛阳。

    韩知礼听到妹妹的叹息声,敲了敲她的脑袋,“大过年的,叹什么气!等会儿哥哥带你去放烟花。”他记得小时候的韩知意最喜欢放烟花了。

    韩知意是喜欢放烟花,可一想到有人在盯着她的人头,她万万不敢踏出府门一步的,一步都不行。

    “今年的烟花可是特制的,花样繁多,想来应是很好看的。”柳如烟打赏完下人,撩帘子进来,听到兄妹俩谈话接了这么一口。

    韩知意摊了摊手,“可是烟花要等晚点放,还不如我们找点好玩儿的。”三个人干坐着,都快无聊死了,“嫂嫂,你寻常家里过年有什么乐子吗?”柳如烟家里姊妹多,想来过年一个很热闹。

    “也不过那几样。”柳如烟挨着韩知礼坐下,抓了一把瓜子,边剥边数着,“要不就是打打叶子牌,要不是就是玩玩棋,再者就是放炮仗......”

    “我那儿有一套崭新的叶子牌,要不我们一起来玩儿?”相较于柳府,韩府人丁确实有点儿少,其他什么活动可能不行了,玩牌还是可以的,柳如烟建议道。

    “好呀!”韩知意一口答应,“不过......”韩知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兄嫂,像一只狡黠的狐狸,“我是不会让你们两人的。”

    关于赌博,韩知意好像还没有输过,她的手气太好了。韩知礼也深知这一点,牌是巴着韩知意的下,最后还是夫妻俩输的多。不管其他两人如何,韩知意圈着金叶子堆成的小山,笑得那叫一个开心,那财迷样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府里一团和气,宫宴的也正热闹。

    婚礼时林氏忙得不可开交,只远远见过温筠一面,现在仔细一看,果然长得俊,再加上那天下皆闻的才学,怕是惹得在场的妙龄女子心动。果不其然,席间不乏有大胆姑娘偷偷瞄着他的,甚至有姑娘未出阁的官家夫人在旁敲侧击地打听将军府小公子是否婚配。

    “我看那小公子长得玉树临风,我打听过了,尚未婚配。”林夫人凑到林氏跟前小声说道,“咱家那闺女不也没有婚配,要不......”

    “混说什么?”林氏心里大骇,低斥她一句,背过身暗指上首那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又补了一句:“再说,那孩子婚事还要问过她祖父。”

    韩太傅最宠爱小孙女儿,京城人都知道,林夫人点了点头,又觉得实在可惜,不甘心补了一句:“你可别说我,我就是看着他跟咱家闺女配。”

    林氏摇了摇头,只一点,温筠身份太高了些,他母亲长公主可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妹妹。太子选妃定在明年的春季,有资格入选的人家把眼光盯在太子妃之位上,这没有资格入选的呢,自然盯上了新来的香饽饽温筠,可惜他们忘了,温筠上面还有一个强悍的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