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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为何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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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开堂之时,京兆府尹丁大人对此人毕恭毕敬地称呼’晋王爷’,她在原主记忆里搜寻一番,原来这男子是当今皇帝的侄子,人生的风流倜傥,有治国安邦之大才,颇受皇帝赏识。

    她定了定心神,盈盈下拜,目光坚定,“晋王爷,可否斗胆请王爷做主,让民女一试?”

    方才,这位晋王爷探索的目光,让她看到了这人对她所言之事的兴趣所在。

    第二章?死者指认凶手

    丁大人脸色不大好看,可奈何晋王在场,不好发作,只好讪讪道:“晋王爷,想必这女子杀人后不想认罪,故意玩弄花样,从古至今,还未曾听说死人能开口指证凶手的例子!那王婆娘的尸体,仵作集体验证过,的确是为鹤顶红之毒,毒药在这女子房中藏着,用量和死者所服用量相符合。”

    他简单阐述,其实已经定了寄可倾的罪,众人议论的声音更大,寄可云得意地看她一眼,“我早说过了,你就等着死吧。”

    寄可倾不慌不忙道:“王爷,大人,敢问,可有人亲眼看到我将鹤顶红之毒下给王婆娘?或者,有人证明是我买了这鹤顶红之毒?鹤顶红是禁药,普通药材铺子若是有售,定然记录在册,不会没有证据留下,仅凭我房中搜出来的剩余鹤顶红,便认定民女的杀人之罪,未免太过牵强,若是有人存心栽赃陷害,毒杀王婆娘之后,又将剩余的毒药藏到我房里,再拿一些所谓的信物放在王婆娘身上,便可认定民女是凶手了?”

    她一番话,说得众人变了脸色,丁大人是恼羞成怒,小青和寄可云则是染了几分慌张,没有想到寄可倾竟然会把话如此挑明了说。

    这不是摆明了讽刺丁大人断案草率吗?

    若非是今日晋王在此,寄可倾早就被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丁大人拧眉,还未说话,便听晋王道:“如此,便如你所愿,本王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若是你不能找出真凶,那么,侮辱朝廷命倌,扰乱公堂秩序,你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寄可倾弯了弯唇角,“多谢王爷,多谢大人给民女证明的机会。”

    她心中不禁感叹:这个晋王爷瞧着冷淡寡言,倒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这一番话说下来,不仅护了丁大人的面子,也为她赢得了一个机会。

    否则,一个杀人犯,本就是死刑,还怕什么罪加一等?

    衙役很快将王婆娘的尸体抬上来,连同之前一起验尸的仵作也跟了过来,看着寄可倾的面色微微不善,“你对我们的验尸结果可是有所不满?我们三人都是京城经验最丰富的仵作!”

    寄可倾微微一笑,恭敬道:“非也,小女正是要请教几位详细的验尸结果,并且,借几位验尸工具一用。”

    满堂皆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验尸工具做什么?

    寄可云忍无可忍,指责道:“寄可倾,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儿?三个仵作一起验尸得来的结果,岂容你信口胡言?”

    寄可倾淡定如常:“是非公道,一验便知。”她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小青,忽然笑的阴森森的,“我说了,死者自己会指认凶手的。”

    小青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连连后退,险些跌倒在地,幸亏寄可云眼疾手快地扶住小青,低声警告:“没出息的东西!”

    小青低头,几乎不敢看王婆娘一眼,反倒是寄可倾出乎众人意料,竟然真的开始一本正经地验尸,动作有模有样,渐渐地,那些诡异轻快的手法连几个经验老道的仵作都忍不住叹为观止。

    “找到了!”寄可倾忽然惊呼一声,从死者头发里取出一根彩色丝帛,肉眼几乎难以发现,在阳光下倒是七彩缤纷,显然是极好的料子。

    同时,她还在死者后脑勺拔出银针,针尖并未变黑,这让三个仵作都变了脸色:“怎么可能?死者身中鹤顶红剧毒,这银针入体,自然该变色才是。”

    寄可倾嫣然一笑,信誓旦旦道:“因为,死者根本不是被鹤顶红毒死的,她是被银针插入死穴身亡,死后被人灌入鹤顶红之毒,人死后血液不能循环,这毒无法到达脑部,自然没有办法使银针变色。”

    一番话,让场上鸦雀无声,几个仵作联手检验一番,发现果然如此,顿时对寄可倾无比佩服,“姑娘高才,我等实在是甘拜下风。”

    上座,萧缙不禁坐直了身子,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也露出一抹兴味。

    这女子,倒是有些意思!

    寄可云手心冒汗,忍不住死死地瞪小青一眼,让本就胆战心惊的小丫头更是冷汗淋漓,不敢言语,下意识后退。

    寄可倾却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悄悄握住她手背,阴森森道“你杀了人,想往哪儿跑?”

    小青陡然尖叫一声,疯狂地甩开她的手,大喊大叫,“你别来找我,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没有没有!”

    “没有杀人,你怕什么?”寄可倾微微挑眉,上前一步,将那细如丝的彩色丝帛放到她面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说过,王婆娘自然会告诉我凶手是谁,你瞧,这不就是证据?”

    小青疯狂尖叫,“什么证据?我没有杀人,你走开,走开!”

    “王爷,大人!”寄可倾拽着小青跪在地上,扬声道:“众所周知,民女在府中名为主子,实则过得颇为心酸,否则,府中人也不会以’王婆娘欺辱民女,而民女心怀报复’为由,指认民女是杀人凶手。这七彩金帛乃江南贡品,每年上供不过百匹,皇上赏赐王公大臣几匹也是恩典,尚书府只得了两匹,一匹给了尚书夫人,另外一匹,则给了尚书千金——寄可云!”

    寄可云脸色一白,“你血口喷人!我与那王婆娘无冤无仇,为何要杀她?”

    “小青,这就要问你了。”寄可倾拍拍丫鬟惨白的脸蛋,猛地将她压向王婆娘的尸体,对着那惨白惨白的脸,“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