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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公主回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萧缙的脸发了会儿呆,又眨了眨眼,重新替萧缙盖了盖并不凌乱的被子,然后坐在那里又发了会儿呆。
“滋啦”一声,蜡烛的烛光摇曳,有些晃眼,灵公主一惊,扭头看了看蜡烛,寻来剪刀剪短了捻子,又回到床边给萧缙掖了掖被角。
又坐了会儿,似乎又听到了“嗡嗡”地叫声,心烦意乱地甩着手帕想赶走蚊子。
终于听不到蚊子声了,灵公主又觉得热。想着萧缙应该也很热,便湿了帕子给自己擦了手脸,又给萧缙擦了擦手脸。
躺在床上装着的萧缙也装得十分辛苦,只想将灵公主一脚给踢出去。省得在旁边像个蚊子一样,让人不得安生。
可灵公主却是迟迟不肯离开,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一会儿走来走去,一会儿又安生得像个雕塑。萧缙在心里直喊痛苦。
而灵公主不知萧缙心中所想,只是心不在焉,觉得口渴想给自己倒杯水,却倒在了自己手上,一个大怒想要砸了水壶,却又想到这是在萧缙殿中,又将水壶放下了。
心里直骂程朗不省心,一个大男人连句骂和俩巴掌都承受不住,就会伤心,伤心的,有什么好伤心的。又不是给他心上插了刀子。
而且听白磬的意思,自己不去找他,他定然不回来了,而且估计还会喝酒喝到死。这也不是没可能,之前不也因为那一巴掌喝到自己都出现幻觉了吗?
“该死的!”灵公主低骂一声,又坐了下来,但却像坐了钉子一样总是坐立不安。最后还是开了门让人去叫了小李子。
“来人呐,去把小李子给我叫来!快点把小李子给我叫来,迟了那你们是问!”
那小太监忙忙应了,急匆匆地跑去找了小李子,“小李子!小李子!白妃娘娘找你呢!”
“什么事呀?这么慌里慌张的。”小李子放下手中的活不慌不忙地问道。
“哎呀,别磨磨蹭蹭的了,快随我来!惹了娘娘生气咱们都得掉脑袋!”说着小太监拉着小李子见了灵公主。
“奴才小李子,拜见白妃娘娘,娘娘千岁。”小李子进了殿,一脸紧张,生怕灵公主找自己来是要做什么伤害萧缙的事情。
“小李子,你可来了,本宫有些事,没办法照看皇上,你先照顾着,细心着些,如果有什么情况等我回来再来禀报给我。”
“是,奴才遵命。”小李子一听是照顾萧缙,心里都乐开了花,却强装镇静,“娘娘放心,奴才定一丝不苟,尽心尽力。”
“嗯,很好。等回来本宫会好好赏赐你。”
小李子闻言,虽然心中冷哼,但却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急忙磕头谢恩道:“多谢娘娘!恭送娘娘!”
灵公主出了殿门,轻咳一声:“白磬,出来!”
其实,白磬在她开门叫人的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听到她在吩咐小李子照顾萧缙后,就知道灵公主已经决定了要去找程朗了。不禁替程朗开心,看来灵公主这是已经想开了,决定找程朗确定两人关系,如此这般,程朗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这么多年的守候,也就不算白费了。
这般想着白磬对灵公主的埋怨少了些,听到她叫自己,便立马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强装淡定道:“怎么了?想通了?要去找程朗了?”
灵公主淡淡看着白磬道:“与你无关。”
“哎?不是去找程朗吗?我告诉你,你可一定要去找他,不然这么好的男人真的跑了怎么办?多可惜呀?”
灵公主皱起了眉头:“你只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好了。”
“算了,我告诉你你也找不到,我带你去。”说着在前面领路带着灵公主去找程朗。
却说程朗心中悲痛难忍,躲开了白磬的追问,漫无目的地闲游,终于还是出了宫,不知不觉走到了白府门前。
看着那熟悉的漆红大门,程朗更觉心中难受。想起以往种种,自己却是这般无力。明明以前那么好,究竟是什么让他与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程朗悄无声息地绕到后门,运轻功进了府内,找了些酒,便到了后山寻了之前喝酒的那个亭子,自饮自酌了起来。
亭子很是隐蔽,但又能刚好清清楚楚地看到灵公主从前住着的那间屋子。
夜色黯然,月光不甚清晰地照亮了屋子的门窗。
程朗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酒,微微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好看,可是你的笑容越来越少了,直到我发现每次我完成任务后,你都能笑出来,所以我才那么拼命地去完成所有任务。可是你的笑容还是越来越少了……”
“我多想你我还是小时候的样子,总是在一起那般地开心。”
“我加入了白家军,一点都不后悔,虽然受了很多苦,可我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便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再苦再累我都是幸福的。”
“你可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好辛苦……”
酒一口接着一口,眼前愈发的模糊起来。程朗似乎做起了梦,她的屋子似乎亮起了光,似乎有人推开了窗,那张端庄干净的脸沐浴着月光,闪着莹莹的光辉。
她的眼中盛满了月光,闪闪发亮,嘴角一弯,眉目如画,仿佛有波光流动,竟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丽。
“啪啦”一声,酒罐子跌落在地,惊醒了程朗,他看着地上的碎片与水渍喃喃自语:“我不觉得自己有多累,不觉得自己有多不值,只要你笑一笑,笑一笑就好!”
程朗拿起旁边另一罐酒直接倒入嘴中,洒得到处都是,“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吗?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多想我就是萧缙而不是和他长了一样脸的程朗,这样我就可以把天下送给你,可以娶你为后,而不是什么白妃!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说着将罐中的酒喝完,啪得一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