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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电脑，龚清晨开始写对小乔照片的策划，但是想了半天，她还是只把大纲列了出来，没有写具体的步骤。从开始工作以来，她一直在为人物做营销和推广，这个关于旅游地点的，还真的从没有涉猎过。
她先找了几个营销的成功案例看了一遍，心里想着学习一下经验。小乔出道得有些仓促，几个人在办公室一商量，就把这事儿给定了，结果就是他的后续资源有些赶不上，《马赛克庄园》上映两个月，票房已经超了十亿，公司投资的钱当然是全收了回来，而且还有小赚一笔，正是在这部电影里，小乔才在观众眼里刷了一次存在感，这之后，要不是真人秀重新剪辑在卫视播放，能稍微地刷刷脸，他的资源是怎么都没办法跟国庆上映的《春风乍起》接上的。
还是外行了。龚清晨想道，幸好小乔的经纪人还算有经验，把KT给谈了下来，等广告片拍出来，他就不用担心有宣传空白期了。
难得度过了一个充实的下午，季云扬过来敲门喊她下班的时候，龚清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今天居然能按时下班吗？”她惊讶地问道，这可真是稀奇了。
“是啊，你的好闺蜜今天心疼我，把事情全都揽去了，我被放了一个小假。”季云扬笑着说道，“咱们是现在下去，还是我再等一会儿你？”
龚清晨失笑，霍晓冉肯定是要追查到底是谁在乱传她的谣言，顺手给季云扬先下班了，她说道：“我想把手上这份资料看完，还有两三页，你先坐吧，马上就好。”
看完了案例，龚清晨拿起包和季云扬一道下楼，现在电梯里没什么人，两个人肩并肩地站着，出了大楼一道开车去接笑笑。
今天笑笑有一节美术课，龚清晨去送她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毛毛和她的妈妈，因为她和季云扬经常来送笑笑，这一对夫妻为了多和他们攀上交情，出现在画室的时间也大大地增多了。
两个小姑娘见面之后打了招呼就进了画室了，龚清晨在家长等候区坐着，顺手拿起旁边画室老师装订的一本之前他教过学生的作品合集在看。
毛毛妈妈看了她半天，才面带笑容地打招呼道：“龚小姐，好久不见了。”
“叫我季太太吧。”龚清晨看她一眼，礼貌地笑着回了一句，她和季云扬现在属于半公开状态，除了在公司里会注意一点，其他地方基本都不避讳的。
毛毛妈妈先是露出吃惊的表情，然后才说道：“恭喜你和季先生了！那笑笑现在……”
“笑笑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龚清晨回答道，“包括名字，她还是顾晏。”毛毛妈妈显然以为他们是近期结的婚，而笑笑会随季云扬的姓。
毛毛妈妈这次倒是比上次会聊天多了，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又问起笑笑最近的绘画进度来。
“毛毛现在整天只想着玩儿，拿着画笔，还安静不到十分钟，不是要喝水吃零食，就是要上厕所，滑头得很！”她十分头疼地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突然对画画就失去兴趣了。”
“小孩子没长性，先前喜欢，现在没那么喜欢，都是正常的。”全过程劝慰她，“你们别逼她，越逼孩子的叛逆心理越强，最后可能真的就放弃了。”
毛毛妈妈满脸苦恼：“我们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以笑笑为榜样。笑笑现在每天练习多久啊？”
“我们不给她规定时间，有课的话，晚上回家可能再画几幅静物，没课就时间长一点，有时候她不想画画，就在画室里面自己用颜料调色，然后在纸上涂色块，也能玩儿很长时间。”龚清晨说道，“她也是一会儿一个兴趣，前阵子觉得跳舞好看，又要学跳舞，报了一个周末班，没事就在家里蹦跶，还是我要求她每天至少画一幅才行。”
“你让她画她就画了？画一幅什么？”毛毛妈妈急忙取经，“我回家也试试让毛毛画。”
“就是简笔画。”龚清晨说着打开手机给她看自己这几天种菜拍的照片，主要介绍笑笑的画。
“这个画风……”毛毛妈妈张口结舌，这毫无美术基础的人也可以做到啊！
龚清晨却楞了一下，想起来因为这些简笔画，她还欠人家一个回复呢。她对毛毛妈妈抱歉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快速地回复了出版社拒绝的意向。
毛毛妈妈好奇地探了一下头，想要看一下龚清晨在回复什么，龚清晨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安静坐在她身边的季云扬飞快地用手挡了一下，不叫她看见屏幕上的内容，但是为时已晚，毛毛妈妈还是看见了“海文出版社”几个字。
“季太太是做出版工作的？”她有些惊讶地问道。
“啊？”龚清晨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看了季云扬一眼，后者对她点了点头，接过话来，说道：“不是的，只是最近她在网上上传了一些笑笑平时的画作，出版社看到了，想给笑笑出绘本。”
“哎呀，你们笑笑可真是出息。”毛毛妈妈语带羡慕地说道，“我们毛毛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龚清晨这下不高兴了，怎么叫“这么好的运气”呢？我们笑笑被挑中明明是因为实力，你看，全国的小孩子学美术的那么多，有几个得过全国冠军的？
“如果毛毛也想参与的话，我可以向出版社推荐一下。”季云扬滴水不漏地说道，“笑笑最近比较忙，我们已经拒绝了出版社那边。”
毛毛妈妈大喜过望，连忙道谢：“那真是太好了，我回家就问一下毛毛爸爸的意见。”
“不问一下毛毛自己吗？”龚清晨好心地提醒她。
“她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呀！”毛毛妈妈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种事情，我们大人做决定就行了。”
上完了课，两家家长带着小孩互相道了别，各回各家。
龚清晨把出版回本的事情跟笑笑说了：“那个出版社我们都不太了解，所以拒绝了。但是你如果真的想画绘本的话，回头咱们就去找你爷爷，让他给你出版了。”
“画绘本好麻烦，还要想故事。”笑笑不太高兴地说道，“我现在每天都好忙的，没有时间了！”她忙着学跳舞呢，又是拉丁又是芭蕾的，每天可起劲了。
她不愿意，龚清晨和季云扬都不勉强，又和她聊了一回幼儿园的趣事，这才回家。
回到家里，阿姨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餐桌上红红绿绿，看上去就让人特别有食欲。
“好新鲜的菜菜啊！”龚清晨一边夸张地说着，一边夹了两片绿色的菜叶子，放在笑笑的小碗里，要她吃下去。
笑笑满不情愿，板着小脸把青菜放进嘴里，机械地嚼碎咽下去了。
“这菜新鲜吧？”阿姨自夸道，“我看见窗台上的菜能吃了，就掐了一把。这种咱们自家种出来的小青菜，清炒最好吃了。”
一听她说窗台，龚清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你在窗台上掐的菜？”
“是啊……”阿姨被她的脸色变化吓了一跳，说道，“那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吗？”
特殊的寓意倒是没有，但是自己精心照顾的青菜被人给掐走炒了，最后还进来自己肚子，龚清晨就觉得这个心情很无法让她接受。
“那是我和笑笑专门种着做观察实验的。”龚清晨尽量礼貌地说道，“现在实验还没做完呢。你要是觉得我每天给你的菜金少的话，我可以再加一点，当然，在有价格标签的情况下。”
阿姨有些懵了，她虽然进城工作了几年，但是也是农村出身，什么活儿都干过，在她看来，种菜不就是为了吃的么，不吃的话这小嫩菜长老了可就浪费了。不过，她也没有硬跟全过程抬杠，只是说道：“好的，我以后不动那些菜了，都去超市买。”
“买好吃的，别买好多菜菜。”笑笑一脸严肃地插嘴。
阿姨早就知道她挑食了，对她这句话只是一笑置之，完全没放在心上，又对龚清晨说道：“掐了叶子也关系，蔬菜再生很强，过几天就会再长出来了。”
吃过晚饭，龚清晨和笑笑一起去窗台前，完善今天的观察日记，经过龚清晨一段时间的强制执行，现在笑笑总算养成了每天都得观察菜菜的长势，再画下来的习惯，只是画风依旧是简笔画，龚清晨虽然看不惯，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爱怜地抚摸了一下只剩下根的小青菜，龚清晨在笑笑的绘画作品上面补充了文字：“煮饭阿姨以为我们种菜是为了方便做饭，残害了一棵小青菜。”
发出去之后，她觉得“残害”这个词好像不太好，连忙又重新编辑了一下，把这个词改成了“料理”。
她的微博编辑还没两分钟，又收到了海文出版社的私信，请她再认真考虑一下绘本合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