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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风波乍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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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王后听王太后这么一说,笑道:“瞧母后这话说的,这北洹国里哪里还有比您老人家更尊贵的人了?”

    兰妃也附和道:“可不,咱们北洹将来要是和那东阳、南靖一样改了帝制,太后娘娘就是响当当的皇太后了,可没人比得上。”

    大叶妃见是自己女儿祁泺挑起的事端,也急忙补台,说道:“太后娘娘是打趣臣妾这些俗人,您老看看,就臣妾这些人的身子骨,弱不禁风的,哪有那本钱去挣什么军功?”

    “王祖母,您老瞧瞧,三妹妹往那一站,这气势,活脱脱一个再世女英雄花木兰。唉,孙媳这会倒有些埋怨我爹娘,为啥小时候没给请个师父来,学得一身本事,也象三妹妹这样,驰骋疆场,巾帼不让须眉。”

    这次说话的是三王子妃葛氏,她说着话,上前亲昵地陇着祁渺的肩膀,一副好生羡慕的表情。

    众人又是一阵说笑,刚才那点不愉快也似乎被大家翻篇了,再没人提起。

    祁淳是奚王后最小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三岁,正是好动贪玩的年纪,只扯着祁渺说话。

    只听他嚷嚷道:“三姐,你可回来了,什么时候再烤兔子给我吃,这么多年了,我可一直惦记着你。”

    祁渺伸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笑道:“你是惦记着我的烤兔子呢?还是惦记着我啊?”

    祁淳见她点破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都惦记着呢。”

    祁渺当年离开的时候,祁淳才三岁,总是喜欢跟在她身后,一面流着哈喇子,一边笑眯了眼,大声喊着:“三姐,肚肚饿,要吃兔兔。”

    十年不见,祁淳如今已长成一个个头和自己一般高的英俊少年。祁渺不由感叹道:“祁淳,这么些年不见,你都长大了。”

    祁淳小胸脯一停,很有些器宇轩昂地说道:“等父王下次出征,我就可以上战场杀敌去了。”

    “好,等着你立功受奖。”祁渺说完,又神秘地一笑道:“到时候,有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祁淳一脸期盼,上前抓住祁渺的衣袖,就要问个究竟。

    “不告诉你。”祁渺笑着跑开,祁淳追了上去,两兄妹打闹起来。王太后看见了,只眯着眼笑。奚王后想要出言阻止,看了看王太后,见她没什么不乐意,也就随他们去闹腾。

    晚宴散了后,奚王后舍不得让祁渺独住,把她安排住进了自己的重华宫,只说过几日再另行安排住处。

    月虹却是知道,奚王后早叫人把菁华宫收拾好了,只等渺公主入住。现如今这么安排,不过是想乘陛下没有回来,单独和女儿厮守几日罢了。

    祁渺辛苦了这些日子,奚王后心疼她,把尾随到重华宫来的祁淳赶回了自己的住所。还把祁渺也早早赶去睡了,只让祁湘陪着自己说话,月虹、月翠两个心腹宫女在一旁伺候。

    “母后可是担心渺丫头?”祁湘见奚王后自打晚宴上,就一直愁容不展,知道她是担心祁渺,有心劝慰几句。

    奚王后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渺丫头自打生下来就多灾多难,为了能让她活下来,刚满月就远远送走了。这些年又一个人流落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这才回来,就不得安宁,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她呢。”

    “母后,看渺丫头那番行事,有分寸不说,还有胆有识,只怕比男子还强上几倍,您也不必过于忧心。”祁湘轻声劝道。

    祁渺是她唯一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当年在宫里,又时常与她在一起,情分自是与别人不同,奚王后的担心她何尝没有,只是不忍心看着奚王后伤心落泪。

    一旁的月虹连连点头,她跟随奚王后最久,祁渺的事知道的比别人要多些。原先只是听说渺公主聪慧异常,这次又听闻她一人独闯北洹军营立了大功,心目中早已把渺公主与那代父从军的花木兰、上阵杀敌的女英雄并列在了一起。

    谁知今日见到祁渺,待自己这些下人比别的人还要亲和几分,更是满心的赞叹。这会儿见奚王后忧心,祁湘长公主又素来是个性子好的,便有意岔开话头,说道:

    “奴婢原以为渺公主也是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女英雄,谁知今日一见,那模样那气质比泺公主也不多让。”

    月翠性格脾气爽直,刚才在太华宫见祁泺挑事,她心里便有些替渺公主不忿,心里一直忍着。这会儿见没有外人,说的又是渺公主的事,便有些忍不住了,话也说得直白:

    “泺公主哪里比得上咱们渺公主,看看咱们渺公主,那胸襟那气度,岂是那些个小肚鸡肠的人比得了的?”

    奚王后道:“渺丫头这十年来,只怕吃了许多苦。她自小就是个懂事的,今儿也不肯多说,怕本宫和她王祖母伤心。前些日子接到池儿的信,知道渺丫头回来了,这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可今日一见,一边瞧着高兴,一边又觉得心酸。”

    奚王后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了。月虹出去绞了帕子进来,祁湘接了过来,一边递给奚王后,一边劝道:“母后今天哭笑一整天了,这大喜大悲,最伤身子,还是暂且忍耐些,保重身体要紧。渺丫头虽说是吃了些苦头,却比别人多了些见识,本事也更大些,今后定然是个大富大贵的命,母后该高兴才是。”

    奚王后用帕子拭了拭脸,却还是皱起了眉头:“我担心她在外面野惯了,性子又爽直,在这宫里不懂得收敛些,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要出事端。她若是个男孩子也罢,自可以去那战场上拼自己的前程。却偏偏是个女儿家,那份心气胆识,屈居在这深宫里久了,只怕反而不好。”

    月翠听了这话,脸上便有些激愤,说道:“娘娘说的是,今天看泺公主的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还故意挑事来着。她一向得陛下宠爱,性子又骄横,现在见咱们渺公主立了功得了陛下恩宠,就有些不乐意了。她不过是个妃子庶出的公主,咱们渺公主可是王后嫡出的公主,她拿什么比?”

    月虹忙制止她道:“月翠,这话你也说得?泺公主虽有不是,也不是咱们一个奴婢该说的。你性子直嘴快,以后要仔细些,别给娘娘和公主惹麻烦。”

    奚王后也告诫她:“月翠,今后不许再说这话。陛下一向不喜欢分什么嫡出庶出的,本宫待他们也如同自己亲生的。”

    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却是更严厉起来:“泺公主小孩心性,不用理她。其他人若有什么举动,你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渺丫头那里要随时随地提点她,别让她失了礼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她若有个闪失,本宫可轻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