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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所有的魔蛟龙铁锹工,收进九鼎灵塔第九层。
驭山来到东八号地洞的尽头。
手持铁锹,亲自挖掘。
为了避免动静太大,距离地面的最后两里,驭山打算自己一个人完成。
这一路挖上去,地洞越来越小。
到最后,仅能容下一个成年人的身躯,比例为驭山自身。
距离地面数十丈之际,驭山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响动,一点一点往上挖。
就这短短数十丈,驭山用了好几个时辰。
接近地表时,驭山收起铁锹,换成破劫小剑。
先用破劫小剑,开出一个小孔。
然后探出神识,观察地面情况。
运气不错。
此地所在,为郊外。
在确定周边范围无人之后,驭山不慌不忙的破土而出。
随即伸手,牵引过来几块大石头,掩盖洞口。
接着快速换一套干净衣裳。
白衣胜雪,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化作手持金丝旋风扇的翩翩少年公子。
随后驭山远离洞口处,朝有道路的地方走。
在靠近道路之前,驭山将身在九鼎灵塔第七层的御苍穹和御水灵,召唤出来。
御苍穹和御水灵现身。
两人现身后呆愣一阵,才渐渐恢复清明。
两人的记忆,停留在两个月之前,进入和身在九鼎灵塔的这个过程,记忆被驭山彻底抹去。
九鼎灵塔关系重大,非至亲至信之人,不可对其泄露。
御苍穹只感觉头晕目眩了好一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网住自己的神魂,荡秋千似的,打陀螺似的,给折腾了不知道多久。
他的侍女御水灵,也是同感。
御王峰半山腰北面平台,瀑布湖泊边的四合院水灵居,取自于御水灵的水灵二字。
水灵居于六年多前由御苍穹安排建造,那一年,御苍穹十六岁,御水灵十八岁。
御水灵今年将满二十五岁。
御苍穹今年将满二十三岁。
御苍穹跟驭山同龄,人称“御少”。
御少,跟驭山之“驭少”人称,谐音。
御苍穹一袭白袍,头戴金镶玉冠,腰挂龙凤玉佩,手持白金折扇。
装扮跟驭山颇为相似,加之身高体态跟驭山也差不多,两人走在一起,单从背影,有些分不出谁是谁,所以得看脸。
御苍穹晃晃头,放眼张望四周,目光茫然。
他问道:“驭山,我们这是到了哪儿?不应该是在魔蛟龙半岛吗?”
御水灵抬头望向驭山,美眸之中,也是一片茫然。
驭山对两人笑了笑,“二位此刻身在半月山半岛,也就是皇山域,或称之为皇座域。”
什么?
御苍穹和御水灵同时一惊。
两人流露出简直不敢相信的表情。
御苍穹眨着眼轻声问,“就我们三人来了?我父亲他们呢?那数千王座呢?”
驭山也是轻声的,说,“他们都在的,还有你御氏十大家族,终于回归故地。但千万别太激动,免得被路过的人关注。”
“啊!”
御水灵连忙捂住嘴巴,憋住声音,一双美眸睁的大大,随即渐渐湿润。
御苍穹双手握紧拳头,身子略显抖颤,整个人激动万分,可惜无法尽情释放。
稍后。
驭山三人往前走,沿着道路走一段。
来到距离道路不远处的一条河流边,沙滩上。
两位少年,带着一名少女,在河边沙滩上游玩。
这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比较正常了。
否则会让人想,那三人干嘛的呢?从哪来?打哪去?不会是迷路了吧?
不过。
如果一直有人盯着河边沙滩上看的话,不久后又会觉得——
咦?
怎么又冒出一个人?
一个锦袍中年男子,相貌堂堂,不怒而威,俨然一副上位者气质。
锦袍男子出现后。
四人沿着河边往远处走,很快消失于路人的视线中。
驭山回头遥望。
果然如此。
进入皇座域,修为级别为灵体境九级战将的驭山、御苍穹、御水灵,神识与视力、听力等各种感官受限,能力不如从前,从原来的神识感知三十里范围,下降到极限三里。
灵婴境王座级别的御乾坤,从原来的神识感知五十里范围,下降到极限五里。
御乾坤说:
“于皇座域,灵体境飞不过百丈高,一个时辰飞不出五百里远;灵婴境王座,飞不过两百丈高,一个时辰飞不出千里远。”
“灵婴境皇座,不受此限制。不过也做不到想飞多高就能飞多高,想飞多快就能飞多快,总之肯定有所限制,至于限制到什么程度,唯有等到自己成为皇座,才能体会。”
四人沿着河流,走到一偏僻之地。
此地有一片范围不小的茂密树林。
进入密林中,驭山开始动作。
很快,密林中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所有人跟御乾坤、御苍穹、御水灵一样,恍惚如梦,脑海中少了近两个月以来的记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来到了皇山域。
御乾坤将逍遥盟王座军团,三千二百八十人,分散派出。
约定好于一个月后在皇山城碰头。
完后,御乾坤带着御苍穹、御水灵,离开了密林。
临别时,御苍穹很是依依不舍,拉着驭山到一边,小声聊了很久。
但驭山没有同意让御苍穹和御水灵,跟在自己身边。
理由很简单,不想太显眼。
两名气质出众的少年同行,会引人关注。
尤其像御苍穹和驭山这种,二十三岁的灵体境九级战将。
何况还有一个同样天赋出众的,二十五岁之龄的少女御水灵。
于圣界中,五十岁之下属少年阶段,五十岁到一百岁属青年阶段,一百岁以上才属中年阶段。
五十岁左右的王座,堪称天才。
四十岁左右的灵体境九级战将,也堪称天才。
四十岁左右的王座,堪称顶级天才。
三十岁之下的灵体境九级战将,也堪称顶级天才。
三名顶级天才同路,无疑会引起人注意,各种麻烦难以预料。
最后,驭山独自一人,从小路过来,进入大道。
走了一段,遇见路人,少年很有礼貌的问路。
打听得知。
整个皇山域,只有中心区一座城池,皇山城。
皇山城南郊的皇山,为半月山之最高峰,峰之巅矗立一宫殿,称皇图宫,亦称皇山宫。
因皇图氏出现,有了皇图宫。
因皇图宫出现,山得名皇山。
因皇山之名,城得名皇山城,半岛得名皇山域。
此刻驭山身在皇山城西北郊。
距离皇山城北门或西门,差不多远,约四百多里。
四百多里路程,如果全速飞行的,一个时辰可到达。
但驭山并不急着赶路,所以慢慢悠悠走在大道上。
此道,名为西北大道,起点在皇山城,终点在半岛西北海岸。
路上来来往往的兽车不少,之中大部分的兽车,车顶插着一杆标有“皇图”二字的黄旗。
但凡插着黄旗的兽车,车夫无一不是全副武装的金甲士,并且无一不是王级修为。
只有那些没插黄旗的兽车,及路上的行人,之中才有王级修为之下的人。
看到这一幕,驭山不禁犯嘀咕。
皇座域果然层面高得多。
皇图氏果然庞大强大。
感觉,整个皇山域,乃皇图氏一家之地。
看来想要推翻皇图氏,还很任重道远,绝非短期之内可以实现。
接下来,该如何入手?
大道上,容貌英俊、气质出众的白袍少年,独自一人,漫步走着,目光带着忧郁,显得心事重重。
一辆驶向皇山城的龙马兽车,从白袍少年身边经过。
兽车行速不快,缓缓向前,只比行人略快一点。
车夫是一位面目慈善的灰袍老者。
经过白袍少年身边时,车厢门帘拉开,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
“爷爷,看那个小哥哥。”
扎着一对羊角辫子的紫衣小女孩,伸出半个身子,一只手撑在灰袍老者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指向路边的白袍少年。
灰袍老者侧头望去一眼。
然后一边拉了拉缰绳,令龙马兽行速放得更慢,一边问紫衣小女孩,“紫儿为何让爷爷看他?”
小女孩收回望着白袍少年的目光,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说,“紫儿觉得,那个小哥哥有些面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是吗?”灰袍老者再次望向白袍少年。
打量了一会,灰袍老者问道,“紫儿确定?”
小女孩点点头,“肯定见过,并且似曾相识。”
灰袍老者立马将兽车靠边停下,然后下车,走向白袍少年。
见迎面走来一个人,驭山收起思绪,抬头望去。
灰袍老者于一丈开外止步,脸上露出些许微笑。
驭山停住脚步,朝灰袍老者拱手行礼,“请问老先生,是要找晚辈有什么事吗?”
灰袍老者含笑点头说,“老朽见公子独自一人,一路步行已很远,便停车过来问问,公子需要乘车吗?”
听着驭山感觉有些突然与意外,略显迟疑。
灰袍老者随即补充道:“顺路而已,公子不需要支付车费。车厢中只有一个小女孩,老朽的孙女,今年才八岁。”
驭山目光望向车厢的车窗。
紫儿从车窗口探出头,对驭山露出笑容。
见到羊角辫小女孩天真无暇的笑脸,驭山下意识点了点头。
随后驭山收回目光,再次对灰袍老者拱手行礼,一边说道:“多谢老先生关照。”
灰袍老者回道:“公子无需客气,公子请!”
跟插着黄旗的皇图氏军用兽车相比,灰袍老者所驾驶的龙马兽车,车厢要小很多,只能乘坐三个成年人的样子,车厢没有开侧门,只能从驾驶座后方进出。
驭山跟随灰袍老者走到车边。
灰袍老者亮出手势,示意请上车。
驭山点头致谢。
紫儿拉开门帘,笑脸相迎。
驭山进入车厢,因车厢空间不高,人无法完全直起身子,所以只好先坐下之后,再跟紫衣小女孩正式打招呼。
不过不待驭山出声,小女孩先开口说,“小哥哥你好!我叫紫儿。”
驭山微笑相望,回道:“紫儿好!我的名字叫驭山。”
“驭山,哥哥,驭山哥哥,驭山哥哥……”
紫儿若有所思,重复了念好几遍“驭山哥哥”。
见小女孩一副认真回想什么的样子,驭山含笑说道:“紫儿妹妹的紫儿两个字,哥哥不是第一次听到。”
“真的吗?”紫儿睁大眼睛,急切问道:“驭山哥哥是在哪里听到过紫儿的名字?”
驭山一边回忆七年前,还身在九州界的岁月,一边回答,“哥哥曾相遇一只紫色的鸟儿,它很聪明,很有灵性,跟哥哥相处了一段时光,哥哥给它取名,紫儿。”
“鸟儿,紫儿。”
小女儿点头念道,然后说,“紫儿觉得,跟驭山哥哥似曾相识。”
“在未化作人形之前,紫儿也是一只紫色的鸟儿。”
“驭山哥哥,你说,紫儿会不会就是驭山哥哥给取名的那只紫色鸟儿?”
驭山听着怔了怔,将目光回正,望向驾驶座。
灰袍老者回头笑着说:“紫儿所言属实,老朽遇见紫儿时,紫儿六岁,那是紫儿化为人形的第一年。”
从出生到现在,八年多。
紫色的鸟儿。
名叫紫儿。
似曾相识。
看来,眼前的小女孩还真有可能就是那只紫色鸟儿,紫儿。
驭山思绪不停,轻声道:“请问老先生,是在哪里遇见紫儿的?”
灰袍老者说道:“老朽名叫诸葛阡,今已一千五百岁,乃是土生土长的皇山域人氏,家住皇山城城北区西一街石桥巷子。两年前,老朽在巷子口石桥上,遇见迷路的紫儿,本想把紫儿送回她的家,然紫儿却说,石桥下,小河流,流出城外,城外的那片小树林,就是她的家,在未化作人形之前,她栖居于那片小树林中。于是老朽将紫儿带回家。”
“老朽家中,除了老朽,已逾千年不曾有第二个人了。”
“千年前,诸葛氏因受一事牵连,数千口人,惨遭杀害,男女老少无一幸免,只剩下当时巧合身不在皇山城的老朽,侥幸活了下来。”
说到后面,灰袍老者黯然叹气。
灭门之灾,听之亦伤感。
驭山不禁相问,“老先生可否说说,诸葛氏受牵连一事,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