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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馆餐厅。
所有人正在吃早饭。
“姜里呢?”楚成彰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六点五十,他冷冷的看着楚颜下手边的空位置,“回来一年多了,从乡下带的那身臭毛病还没改掉,上个学还要人三催四请吗?”
如今的楚家,有两个高三生。
一个是回回考试年级前三的楚颜,今年高考市状元种子选手。
同时多才多艺,弹的一手好钢琴。
一个是从小在国外长大,高三才回来的复读生姜里。
明明是复读,成绩却次次班里倒数。
两个姐妹时常被拉出来对比——
就算姜里长得漂亮又能怎么样呢?除了漂亮她什么都没有。
楚颜容貌不及姜里,但成绩这么优秀,姜里这辈子都追不上。
成绩不好能有什么出息?
在所有人眼里,姜里像是一个没有未来,以后只配上垃圾大学,毕业也是混日子,什么也干不成的废物。
连那张惹眼到不行的容貌,都被盖上“不正经”的标签。
楚颜是楚家的骄傲。
姜里是楚家的耻辱。
楚颜看着楚成彰,乖巧道,“爸爸,姐姐昨晚好像没回来。”
楚成彰皱眉。
这时候,佣人忽然出声,“大小姐回来了。”
楚成彰看都没看一眼大清早从外面回来的姜里,冷着脸吃早饭。
姜里不紧不慢的走到餐厅这边。
清冷又燥的气压悄无声息的笼罩整个餐厅。
一如姜里这个人。
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她随手拉出椅子,放下背包,摘了黑色耳机塞兜里,散漫的坐下,一双长腿大咧咧的敞在那。
楚颜手指紧了紧筷子,余光瞥过去,一怔,“姐姐,你脖子上是什么?”
惊呼声一落地,所有人抬眸看向姜里。
姜里人清瘦,吃东西的时候胳膊一动,衬衫领口微张,锁骨上那些暗红色痕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一夜未归,回来却带着这些。
楚成彰脸色一片铁青,狠狠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不要脸的东西!你昨晚去哪儿鬼混了?!”
他楚成彰名牌大学毕业,即便农村出身,如今也在上流社会占有一席之地,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去哪儿混?”姜里端着牛奶,微微仰头喝了一口,舔了舔嘴角,眼皮一掀,不紧不慢的,“我混都混了,在哪儿有区别?”
她懒懒的笑,嘴角的弧度又痞,又坏。
这语气简直能气死人。
“姜里!”楚成彰怒不可遏,冲过来就要扇姜里一巴掌。
被楚临风拦住,他拧眉道,“爸,里里一晚上没回来,女孩子在外头不安全,眼下她被人欺负了,我们还是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别用鬼混这种词。”
颜薇见自己儿子帮姜里说话,不动声色剜了他一眼。
“欺负?你以为她是被强迫的?”楚成彰瞥一眼楚临风,“就她在学校里那成绩,能干出什么正经事?我说她鬼混我冤枉她了?!颜儿也彻夜未归过,我怎么不说她鬼混?”
成绩好的能干出什么坏事?
成绩差的能干出什么好事?
楚颜眸底有些心虚的闪了闪。
没人注意到。
“一滩烂泥!糊都糊不上墙!”
楚成彰怒目圆瞪,盯着姜里那张无所谓又不知悔改的脸,抬手指她,“平时你在外头胡作非为,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现在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有没有廉耻心?!看看你妹妹!两个都是我的种!你比得上她万分之一吗?!”
颜薇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她的女儿给她争足了脸面。
女儿的名字都用的她和楚成彰两个人的姓。
姜里这辈子都比不过她的女儿。
“爸爸,哥哥说得对,你别这么说姐姐。”楚颜柔声劝道,然后转向姜里,“姐姐,你昨晚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们可以报警。”
报了警,姜里私生活不检点这事儿闹大,她跟俞家的婚约就完了。
俞家一直想跟姜里解除婚约,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没想到姜里竟然自己作死。
所有人都站着,只有姜里一个人坐在那儿,懒洋洋的靠着椅背,胳膊漫不经心的搭着餐桌。
女生唇角透出若有似无的笑,“楚先生要跟我谈廉耻心?”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慢吞吞一瞥颜薇和楚临风楚颜三人。
仿佛在说——
你一个婚内出轨,还有私生子和私生女的男人也配谈廉耻心?
“你!”楚成彰像是被戳到了痛处,憋得面色殷红。
楚临风没什么反应。
颜薇脸上的笑容变得难堪。
楚颜捏紧了手指,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恨意。
“好!你有种!”楚成彰狠声说,“我看你怎么跟俞家交代!”
***
早饭过后。
姜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
楚颜去上学。
楚临风如今大四,正在创业,也没在家里待。
颜薇拿过来西装外套,伺候楚成彰穿上,“老公,俞家可是京城的豪门大户,这婚约不能丢。”
“我当然明白。”要不是已故的姜老爷子跟俞老爷子的交情,从小定下这门亲事,姜家怎么可能攀得上如今风头正盛的俞家。
楚成彰自然不想放弃和俞家结亲的机会,这会儿正头疼。
颜薇给他整理领口,声音温柔,“俞夫人跟我通过气儿,她很喜欢颜儿,只是有俞老爷子在上头压着,他们做不了什么。”
楚成彰闻言,脸上露出喜色,“俞夫人真这么说?”
颜薇一直保养的很好,四十出头,风韵不减,和楚成彰结婚之后,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
她点了点头,笑着说,“自己女儿有多优秀你不清楚吗?”
楚颜长得漂亮,成绩出众,高一就是国际数学奥赛国家队的队员,甩了同龄人几条街。
楚成彰一直觉得只有楚临风和楚颜才是自己的儿女,给他长脸。
要是有的选,他恨不得没生过姜里!
“我们的女儿当然优秀。”楚成彰很感激颜薇这些年把两个孩子培养的这么出色,“可你也说俞老爷子压着,就算俞夫人喜欢颜儿,俞老爷子会答应换人吗?”
颜薇笑了笑,“姜里在外头不检点,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万一闹大了,俞家也丢人。她成绩不好,不如把她送到国外去,这事儿我们也帮俞家保全了颜面,俞夫人在旁边说几句话,这婚约一定是我们颜儿的。”
“再者。”颜薇看着他,“姜里再过两年就二十了,若是有俞家给她撑腰,公司的股份就不能不给她。”
楚成彰陷入沉思。
颜薇垂下眼。
姜家这些财产都是她的儿女的。
她绝对不会让姜娴的女儿嫁得比她的女儿好!
就姜里,也配嫁进俞家?
***
天印大酒店。
秦亦琛瞅了一圈整整齐齐的房间。
整间房里全是新换的高定家具。
除了中间那张六十四万的廉价大床。
那天早上他过来的时候,房间里仿佛经历过“恐怖袭击”。
衣柜门都被踹的粉碎,茶几被掀翻,电视,沙发……特么没一样是完整的!
他都能想象到打的有多!激!烈!!!
而他哥,躺在床上,左胸口被人捅了一刀。
要不是他哥心脏天生长在右边,今天就是他哥的头七!
“骁爷,惜命,别再让伤口碰到水了。”沈誉给秦夜骁换好药,心累的看着他的侧脸。
秦夜骁刚洗完澡,半湿的短发下,眉眼低垂着,睫毛很长,浓密且黑,眼底覆盖下阴影,鼻梁高挺,微抿的薄唇透着几分寒意。
没什么表情,冷淡又疏离。
却在无形之中散发出一种强大摄人的气场。
这会儿这位爷因为换药的关系,上身裸着,皮肤细腻冷白,肩宽腰窄,肌理流畅分明,长腿随意搭在茶几上。
容颜绝色,风姿绰约。
沈誉有点不明白。
现在不都是看脸的世界,怎么会有人对着这么一张神魂颠倒的脸下得了如此毒手?!
秦夜骁胳膊搭在昂贵的沙发扶手上,修长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一个小巧的黑色耳麦,耳麦上什么标志都没有。
秦亦琛表情十分复杂,“我是真好奇,哪条道上的人能打得过我哥?还差点要了我哥的命!”
酒店那晚的监控全被黑了,压根儿查不到人。
这一刀捅的相当深,伤了肺,得养好一段时间。
那人真的想让他哥死!
沈誉收拾好药箱,坐回沙发,看着秦夜骁,“骁爷。”
他顿了顿,斟字酌句,“美人计?”
秦亦琛闻言,震惊得瞪大眼,“沈誉你啥意思?!伤我哥的是个女的?!!”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美人计不是女的还能是男的?
沈誉无语的点头。
秦亦琛被这个惊天大瓜炸的半天都缓不过神。
一女的把他哥伤成这样?!
操……那这女的身手得多变态啊!!
***
直到离开酒店,坐到车里。
秦亦琛还在怀疑人生,“沈誉,你说那女变态到底啥来头?”
沈誉拧了车钥匙,眉峰一挑,“比起这女生来头,我更好奇她竟然能跟没事人一样从骁爷床上下来,还能转头给骁爷一刀。”
秦亦琛脑子一卡,转而回味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
难道说他哥……不行?
***
房间里头,彻底安静下来。
秦夜骁深靠在沙发里,指腹摩擦着黑色耳麦,眼皮放松状态,微垂着。
右眼角下方一颗小小的浅色泪痣,却丝毫不显潋滟,反而多了几分煞气。
他目光凝着,望着不远处那张大床。
好半晌。
他伸手从茶几上拿了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修长分明的手指懒懒夹着。
裸着的上半身微微前倾,胳膊支在大开的膝盖,另一只手捏着黑色耳麦,半眯着眼盯着瞧。
几秒后,他嘴角勾了勾,“小手又软又狠。”
就在这时候,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那头,是秦夜骁的心腹之一,秦山。
“骁爷,这耳麦的来头查不到,我们顺着建立的联络网查过去,对方已经全部切断了。”秦山恭敬的声音传过来,“属下无能。”
意料之中。
这酒店隶属秦氏旗下,安全系统自然不必多说。
能黑了这里监控视频的,怎么可能被人轻易查到。
秦夜骁弹了弹烟灰,“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