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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速跑进洞口,将洞口的大石头搬来挡住洞口,先叫几只狼进洞,可狼不肯,它们虎视眈眈地站在洞口,朝着两只鹰虎视眈眈。但它们不是鹰的对手,其中有两只已经被鹰抓伤了。
幸而洞口有一些大石,搬运几块基本上能堵住洞口,留着上方一点点的空袭,齐小闹迅速从洞口钻进去,然后堵上了最后一块石头。
两只鹰在洞外徘徊,似乎是想从哪里钻进来,但它们体型太大了,所以没办法进来,但是也没有离去,大概是不吃掉他们五个不甘心。
但不论如何,齐小闹得以松一口气,他靠坐在石头上喘着粗气,跟对面四只同样喘粗气的狼此起彼伏的。
看得出来,四只狼都不甘心,那样子像是随时要出去跟鹰大战三百回合,齐小闹更不甘心,他还没能出去呢,连废太子的毛都没碰着,哪能就栽在这两只鹰手里。
等喘匀了气,齐小闹站起来,走到他藏“兵器”的地方,扒拉开表层的草,他一一拿出来,里面有各种长短的木棍,还有做的简易弹弓,还有一些他自己编的麻绳。他之前一直惦记着做一把弯弓,只是材料没凑齐,没有做弓弦的材料。
他曾经闲来无事的时候,跟着齐二学过一些简单的制作狩猎工具的方法,比如弹弓,长弓,还有一些捕猎鸟的方法。
如果给他充足的时间准备,他有把握可以猎杀这两只鹰,但是现在它们突然出现,已经没有时间供他准备,他只能试着用麻绳制作一支弓,虽然威力会减小,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你们饿吗?”齐小闹一边做弓一边问四只狼。
四只狼围在洞口,浑身的低气压,应该是又饿又怒。齐小闹也饿了,往日这个时候他应该会回房间吃饭了,但是今天没人管他,看来得先逃命之后才能填饱肚子了。
好在树洞里有几个果子,都是他之前爬树摘来的,他打算储藏些,这样冬日也可以吃鲜果。
但眼下怕是留不住,只能先拿出来打打牙祭。
齐小闹自己拿了颗桃子,在身上蹭蹭然后吃掉,又分给四只狼一些,它们兴许是饿了,竟然也来者不拒地吃起来。
做好弓之后已经过了晌午,齐小闹饿过了头,他料想两只鹰许久未进食,恐怕也要饿了,它们饥饿的时候恐怕更容易攻击人,但同时,它们体能也会打折扣,如果能抓好时机,也许不难击落两只鹰,
齐小闹反复试用了几次,效果还不错,大约可以射一个洞深的距离,?只是弹丸有限,他便用吃剩下的果核来代替。
扒开洞口的一块石头,他朝外观察一番,两只鹰此时正停在洞外的一棵树上,虎视眈眈地瞪着洞口,见齐小闹一出现,立刻扑棱着翅膀冲过来,好险没琢瞎齐小闹的眼。
得找个什么东西引开它们才行,齐小闹琢磨一下,决定还是用石头,因为石头用弹弓不好打,用弓更不行,只能用手掷。
于是他找了几块大石头摆在脚边,再次尝试着慢慢打开洞口,那两只鹰还在洞口徘徊,只要有足够的洞它们就会冲过来攻击,所以得下手快点。
齐小闹反复比划了几次,决定用打水漂的方式扔石头,因为洞口比他个头矮,所以得弯着腰,这样扔比较好蓄力。他一边做好准备动作,一边移开那块可以活动的石头,然后狠狠一丢,正好打到了其中一只试图冲上来咬的鹰。
那鹰惨叫了一声,扑棱着翅膀逃开,听声音好像被砸得不轻,齐小闹接茬又丢了一颗石头,这一颗石头不为砸到另一只,只是为了吓唬它,只要它退开足够的距离,他就能用弓箭射中它。
如他所料,第二只鹰被石头吓得退开些许,齐小闹立刻拉弓,稍稍瞄准那只鹰便射了出去。
因为肩头是木棍做的,威力差一些,那只木箭头堪堪只能打透鹰的皮肉,只是深度太浅,鹰稍微一挣扎木棍就掉了。
不过没关系,第一次能打中就很不错,齐小闹有了一些信心,那只鹰受了伤,脾气好像更暴躁,另外一只被石头砸了翅膀,落在树枝上,气汹汹地瞪着齐小闹。
齐小闹灵机一动,第二箭他便瞄准了鹰的翅膀,哪怕翅膀穿不透,也能将翅膀打伤,这样会影响它们飞行。
于是再次拉弓射箭,他瞄准了受伤暴躁的那一只又是一箭,那只鹰好像学乖了,这次躲开了,但好巧不巧,那只剑射向了树上的一只,那只行动不便,反应又迟钝,刚好被戳中了肚子,肚子比较脆弱,戳出了血,它痛苦极了,一下子从树上栽了下去。
齐小闹大叫一声“好”!若是这弓箭再给力一点,这只鹰早就肠穿肚烂了。
剩下那只见此更来气了,它再次冲向齐小闹,大概是想从洞口冲进来,但齐小闹早有准备,他用削尖的木棍狠刺出去,那鹰躲了一下,然后用喙咬住了木棍,竟是直接给夺走了。
齐小闹没有灰心,这次用的是弹弓,这玩意比弓发射快,所以抬手就来,他用一颗果子的核打中了鹰的脑袋,那鹰立刻被打得晕头晕脑,好悬没直接栽下去。
齐小闹再次拉弓,这次他牟足了力气,将木箭头打进了鹰的腹中,因为距离合适,所以这次箭几乎射穿了鹰的肚子,那只鹰比方才那只还要惨,一头栽在地上,再也没飞起来。
这下两只鹰都不能再飞过来,齐小闹胆子大了起来,他又拿掉一块石头,保险起见,他分别又朝两只鹰各射了一箭,分别射中了它们的翅膀跟脖子,有一只当场毙命,另一只也奄奄一息,确定它们再也没了威胁,他便将四只狼放出去。
四只狼饿了半天,又仇恨两只鹰,所以很快便将两只鹰给撕烂了。倒是还有良心,给齐小闹留了小半只,但齐小闹不想吃这玩意,所以便尽数赏给了它们。
一场产生死之战,从早上持续到傍晚,齐小闹已经筋疲力尽,他迫不及待回到房间,打算好好吃一顿然后洗澡睡一觉,谁知道明天还有什么考验等着他,他必须要养足了精神才行。
听闻两只猎鹰竟然死了,毓权大惊失色,要知道这两只猎鹰在不久前,还吃掉了两个试图混进来的奸细,那可是受过训练的成年男子,竟然就这样被齐小闹给杀死了?
“你们确定?”毓权问道,“不是那四只狼帮忙?”
监视的人道:“上皇,那四只狼还未训练出兽性,不是猎鹰的对手,它们根本帮不上忙。”
鹰老大拍手叫了声:“好!”眼里满是对齐家小公子的欣赏,“这娃娃是个人物,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运气,只相信实力,他能两次战胜比他强百倍的敌手,证明他有本事。”
毓权本就气不打一出来,听见这话更来气,什么本事不本事,他可不想见到敌人的崽子有本事,他想的只是如何驯服他,让他成为自己杀人的利剑。
“再关!”毓权还就不信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人,十年二十年之后,他就是个屁也不知道的傻子,到时候还不是被人利用。
旁边鹰老大哼了一声,觉得他这法子有点蠢,“你再关还能怎么着,猎鹰都不是他的对手,难不成还叫他再驯服几只豺狼虎豹?依我看,不如把他放出来,好好教导他,人嘛,处的时间久了总能有感情的,平日里再给他洗洗脑,时间长了,他自然跟我们一条心,别白瞎了一棵好苗子,在我手上,就没有驯服不了的人。”
鹰老大很是自信,他认为只要把齐小闹交给他,一定能训练出一个既有用又听话的属下,他手底下的人还不是个个都对他死心塌地。反倒是废太子手下的人,不过是贪恋他的权利罢了,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毓权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这个鹰老大处处与他作对,也就是现在动不得他,若是等他逐渐掌控了匪帮,到时候一定先把这老东西给剁了喂狼。
“也罢,便听鹰老大的法子,不过暂时先莫叫他接触什么人,找几个身手好的人陪他练一练,他若是能坚持下来再说往后不迟。”
监视之人拱手称是,便下去安排了。
此时京城侯府,刚刚死里逃生的齐二还不知道,那只险些咬死他的鹰已经被他家少爷射杀了。
齐二到底底子好,第二天便醒了,但是王充还没来府上,他的腿还不能得到有效医治,府里的人都在为他有可能残疾的腿担忧,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事,只是遗憾没能混进匪帮。
“爷,这次事我没办好,还搭上了好几个兄弟,匪帮比我想象中还要难进,我们甚至没能接近他们的腹地。”
齐晏之仔细听齐二讲解了当时的情况,齐二这孩子,本事是一等一的,只是因为自己本事太强,所以他有时候难免有些过于自信。
当然,这不能怪他,他救小闹心切,低估了匪帮的水深,所以才着了他们的道。
齐二:“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养了好些猎鹰,那些猎鹰邪性的很,十分嗜血,山林间来的猝不及防,兄弟们都着了它们的道!”
当时的情况只有更惨烈,有些个受重伤来不及逃跑的兄弟都落入了匪帮的手里,但齐二知道,他们一定宁死也不会成为俘虏,都是些并肩多年的好兄弟,就这么没了,实在太过可惜。
齐二气得直砸床,“爷,我没事,我就是废了一条腿也不怕他们,您等我好了,我必须再去一次,我还就不信那匪窝是铁板一块,就算他是铁板,我也要给凿穿了!”
“先养好身体再说。”齐晏之沉吟道,“既然敌手强大,那就要从长计议。”
“我这性子根本等不了啊爷!您是不是觉得我没用了所以……”
“我也不想等!”齐晏之忽然加重语气恨道,“我只恨不的这就端了他们的老窝可现在明显时机不成熟!”
齐二立刻没了脾气,齐晏之说的对,他也知道,可是他就是不甘心,那么多兄弟的命,还有小少爷,这叫人如何能忍!
“你好好养伤。”齐晏之站起来拍拍齐二的肩膀,“在救回小闹之前,我命令你先养好腿。”
齐二重重点了下头,“我知道。”
齐晏之走后,如环肿着眼泡进来,她一边哭一边走到床边,一想起他一身血的样子,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你这是作甚?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齐二因为自己现在的情况心里有点烦,但是看见如环哭成这样,心里又软了。
“你还说你还说!”如环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不准你说死啊活的,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死!”
“别别别!我不说了不说了。”齐二立刻妥协,“我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别哭啊,这次真是意外,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齐二爷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何曾失手过,这次是着了他们的道了,下次保证不会了不会了……”
如环还是大哭不已,她实在是太后怕了,哭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她拽着齐二的袖子道:“那你以后能不能别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不知道我昨天差点就吓死了啊呜呜呜……”
“那怎么行!”齐二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少爷还没救回来呢,我不去谁去,再说了,那么多兄弟的命,我不帮他们报仇谁帮。”
谁知如环又是一阵号啕大哭,她哽咽着道:“少爷当然要救,如果有可能,我亲自去救,可是你也不能有危险啊,我不想少爷有危险,难道就想你有危险吗?”
齐二沉默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顾及过自己的命,他始终觉得自己的命就是爷的,只要为了他,上刀山下油锅都行,可是现在,有个人比他更在意自己的命,他以后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活,他还有如环。
“如环,我是个粗人,不太会说话,我的命是爷救的,这口气就是为他喘的,我从没想过自己哪天死,只怕自己不能为爷所用,这种感情你能明白吗?”齐二沉吟道。
如环哭着点头,她跟小姐虽然不是这样过命的感情,但是一旦有危险,她也会不顾自己的命去救小姐,所以她能理解。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如果有可能,我也不舍得离开你,我只能答应你,我一定尽量活着,以后再也不冒险了,这样行吗?”
如环哭着点头。
齐二忽然就明白了方才齐晏之方才话里的意思,他想救少爷,但也不舍得他去送死,他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看不上他,他只想他们都平安。
齐二心里跟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把少爷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