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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寒风呼啸,满天的雪沙和冰晶,彻底笼罩了这个偏僻的港口。
狭小的水泥砖房里,老旧水壶喷着炽热的蒸汽。
逐渐冷却下的火炉旁,坐着一位正发呆的男人。
李雾月,年龄二十四,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一百三十斤,热爱二次元以及妹子......
毕业后就成为了某高中的老师,在一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捡到一张可疑的符文纸,于是莫名其妙的就继承了一位史莱姆的力量。
就在他接受完传承,准备走上人生巅峰时,现实却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一觉醒来的他出现在了一片冰原荒野里,为了寻找一些有用的信息,他不得不“潜入”最近的人类聚集地,这个一看就不得了的毛子军事禁区。
“第六感告诉我,我可能回不去了......”
抓着老旧水壶的把手,李雾月在橱柜里翻出一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搪瓷杯,涮了涮后,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是的,他真的有一种回不去的穿越者感觉,强烈的感觉告诉他,他已经不在原本的世界里了。
尽管李雾月醒来后,看见的第一个生物也是人类。
但从对方的打扮上来看,参考李雾月那个世界历史书的介绍,也至少是几十年前的毛子样式。
既然史莱姆的第六感帮自己排除了穿越到过去的猜测......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到底是穿越到了怎样的世界里。
是遵循我原本世界的发展走向,还是穿越到了不同走向的世界?”
李雾月双手抱着搪瓷杯子,一边感受着热水的温暖,一边喃喃自语思考着。
这是他的习惯。
李雾月的老家在一片大山里,他的养父是一位守山员。有时候老爷子身体不适,他就得背负起看守大山的责任。
茫茫大山空寂无人,只有一个少年握着猎刀和土、铳,在山林里一脚深一脚浅的巡视。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危险的野生动物,还有那些为了金钱铤而走险的偷猎者。
难以想象的压力就如这连绵大山一样,重重压在他年轻的肩膀上。
那个时候,能带给他安心感的除了刀和枪外,就是一杯热热的糖水。
热量能温暖因为在高海拔上逐渐寒冷下来的手指,糖分能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能量。
坐在大山之巅,端着热糖水,是李雾月艰苦巡山路上最幸福的事情。
他喜欢在这个时候思考,仿佛打坐和悟道一样思考。
后来政策变化,守山员从少变多,从家传到组织化,但走出大山的李雾月,还保留着握着热水杯思考的习惯。
只有这样......他的心......才是最安静的......
这一次第六感没有给出判断,很可能是情报不足,无法综合预判。
但是李雾月也并不失望,他只是在脑海中粗略的给自己规划了一下。
“别管有用没用,给自己定一些计划,人生也才有盼头!”这是养父从小教给他的道理。
老爷子在他上大学后,就因为长期劳累加上与偷猎者搏斗留下的旧伤,去世了,一生都没有娶妻。
所以在那个世界,李雾月就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但李雾月很少自怨自艾,他吃过很多苦,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远比同龄人来的沧桑,但是也正是这些苦,鞭策着他自强不息。
他失去了父母亲,但是在父亲活着的时候,他就完成了养父最大的愿望——“我的孩子考上大学。”
老爷子是看着李雾月笑着走的,仿佛一辈子的辛苦和劳累都值得了一样。
唯一留下的嘱咐就是“好好活着。”
所以李雾月如今的信念就是“好好活着”,既为了他自己,也为了完成老爷子的嘱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间看起来像是传达室的屋子,还是没有人来。
李雾月闭上眼,感受了一下被自己装在吞噬空间里的年轻哨兵的生命状态。
嗯,还活着,只是还在昏迷。
这种感觉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一个人肚子里装着另一个人,并且两个人在外表上还一模一样。
史莱姆的吞噬和复制,真的是奇怪的能力。
到现在,李雾月还不怎么适应自己所拥有的非人力量。
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李雾月打算出门看看,不是他太过于莽撞,而是这座军事禁区实在是充满了反常。
屹立在冰雪和荒原里,以极寒和暴风雪做守卫,仿佛太过信赖于严寒和保密的力量,以至于只有一个人类哨兵在前站看守。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港口内部的气氛也不怎么正常。
根本没有人走动似的,连找哨兵交接任务的人都没有,仿佛这里已经失去了正常运转一样。
不能坐以待毙!
在未知的地方,拥有的情报越多越好。
李雾月是学过毛语的,而且当年笔试成绩不错,只是舌头不能适应毛语那连绵的颤舌,所以挂在了口试关。
所以此行他要找的,是文件,而不是人。
打开门,趁着夜色,伪装成年轻哨兵的男人,一步踏入了风雪之中。
背后,被虚掩的门在寒风中颤抖着,仿佛是垂死的人,在发出叹息一般。
而在李雾月看不见的地下室里,温暖如春。
老式唱机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老人拧开一瓶伏特加,在两只玻璃杯中各斟半杯,杯中放着纯净的冰块。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今日黑天鹅港第一位来客——邦达列夫少校。
“敬我们的国家和您,少校同志,欢迎来到黑天鹅港。”老人举杯,“您杯中的每一块冰都有上万年的历史,来自我们伟大祖国的冻土层深处,象征我们纯洁和坚固的友谊!”
“为我们的国家,赫尔佐格博士。”邦达列夫和老人碰杯,两人一饮而尽,丝毫不知第二位来客正在大雪里跋涉。
而在地面之上的一栋楼中,一间挂有零号牌子的漆黑屋子里,一个仿佛死去多时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
金色的,冰冷的,流转着璀璨光辉的双眸。
“你是谁?”
嘶哑的声音宛若呓语一般,轻轻回荡在这间黑暗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