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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月,东京,早稻田大学,胚胎培养实验室。
“胚胎发育情况很好,只要您再为这个小可爱找一个干净的母体,不需要十个月,她就能睁开眼看这个世界了。”秃头的生物博士站在一旁,恭敬的对坐在本属于他的椅子上的男人说。
“母体会有人安排,你的团队只需要负责这一段时间的培养。”坐在秃头博士位置上的男人面容很年轻,日语发音也不太标准,但是博士丝毫不敢生出轻蔑之心。
因为就在实验室的门外,两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如铁松一般笔直的屹立着,他们的腰间都鼓鼓的,里面装的不是刀具就是枪械。
黑道……
安井藤木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男人的时候丝毫不敢相信对方是黑道,他更觉得这个举止礼貌的男人是一位老师之类的正经职业者。
“您好,安井博士,橘家橘雾月向您问好。”年轻的男人这么对他自我介绍,然后单刀直入的表明了来意。
“自从1990年3月起,这个国家的经济就陷入了泡沫崩溃的萧条状态。而且这种泡沫萧条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自称橘雾月的男人说,“而据我所知,您的科研室也因为经济下行的原因,很缺乏资金来维持运转了。”
“…………”安井藤木不敢作声,对方所说的一切都无比的现实而精确。
他所办理的安井科研室,已经快一年没有接到上面派发的科研经费了。
这都是“黑色星期一”的余波,在1990年10月1日,东京证券交易所的日经平均股价跌破了2万日元。
由此,东京股票市场的时价总额就像泡沫一样消失了270万亿日元。
其造成的连锁反应就是大量不动产公司和非银行金融机构的破产增加,银行的不良债权也大量增加,经济链几乎全面崩溃,整个国家都陷入一片萎靡的状态。
而他,安井藤木,只是倾巢之下的小小鸟卵,城门失火殃及的小小池鱼。
“但是您还是有价值的人,在这里,能找到合适的胚胎培养专家实属不易。”年轻的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空白的支票,身后的黑衣跟班将一个冷冻的胚胎舱放到他面前,“你可以在这上面填上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数字,当然,支付单位是美元。”
当安井藤木战战兢兢拿笔填好一个数,然后把它交还给橘雾月后,年轻的男人看着单据上的数字笑了。
安井藤木觉得自己开价已经非常低廉,可是这毕竟事关自己科研室的生死,刚想硬着头皮说“要不然我们再商量一下价格?”
橘雾月就已经把票据上的数字添上了一个零,然后把它扔给诧异又茫然的安井藤木。
“作为要求,你必须保密。否则,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你保密。”年轻的男人淡淡的说,仿佛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多花了十倍的价钱。
“是……”安井藤木果断的点头,握着票据的手微微颤抖,这上面的数字足以让他的科研室度过这个国家经济最困难的时间段,再多的要求他也敢答应。
只是……
“请问黑道组织也开始参与科研项目了吗?”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安井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
不是他看不起黑道,黑道在这个国家也能注册公司,甚至能上市,但是固有的印象中,它们总该是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暴力分子,什么时候连人类胚胎培养这种现在还属于冷门的项目感兴趣了?
“这个世界很大,我只是想多要几个家人而已。”年轻男人却给出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
…………
路麟城和乔薇妮从重症监护室里醒来时,看见的是熟悉的脸庞。
“我们……没死?”路麟城喃喃,尽管浑身都像散架一样,部分肢体毫无知觉,但是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生命力在他体内流动。
乔薇妮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昂热。
“差一点点就死了,在冰海里捞上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快要成为冰山的一部分了。”昂热把削好的苹果分别放到两人床头,“是你们的血统支撑着你们活了下来。”
“那……那个家伙……?”路麟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雾月,他现在回想起在极地的那些事,心中滋味万千。
“他乘坐的列宁号沉入了马里纳亚海沟。”昂热说,“但是我相信,他没有死。”
“要不要在仇契会发布关于他的追杀公告?”乔薇妮问,她的嗓音有些嘶哑,极地寒冷的损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由龙血恢复。
“暂时不用,麟城,薇妮,你们还有新的任务。”昂热将一张照片在两人面前展示了一遍,照片上是一个不大的清秀男孩。
“这是……?”乔薇妮疑惑的问。
“我们拥有的最锋利的屠龙刀。”昂热轻声道,仿佛在诉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而你们,需要扮演这柄刀的双亲。”
…………
鹿取镇,一个山中小镇,一个普通而又清贫的山村,唯一可以对外人称道的是,镇上有一个历史八百年的神社。
镇子一半人都围绕着神社工作,向进山旅游的游客售卖纪念品为生。
但是因为国家经济下行,有闲心来山里的游客数量大大减少,这让镇上的人们很是担忧。
镇长水野泉也是担忧的众人之一,鹿取镇因为地理位置和环境没有什么资本被上面的大人物瞧上眼。
没有政治资本,也就没有经济资本,鹿取镇也不是土壤肥沃之地,种出来的农产品也不能成为商店里的明星。
他通过做镇长这些年积累下的人脉,用人情和资金为家乡宣传,希望来带动旅游经济的想法,也因为现实的残酷而破灭了。
就当水野泉觉得这个小镇终究要走上荒废之路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人找上了他。
“我会给这个镇子修一条更加宽阔的路,我会在这里投资一些商铺提供就业岗位,我会按市价收购你们种出的农产品,但我需要你的一些承诺。”男人直接了当的将水野泉从未见过的庞大数额票据拍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您……您……需要我做些什么?”水野泉看着票据咽了咽口水,他实在不敢接,这笔资金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所以他只能先试探的问对方的要求。
“我已经和你们县知事打好招呼,你尽管以接到家乡在海外有为青年的建设援助资金,来处理这笔钱就可以了。”年轻男人态度并没有水野泉想象中的那样盛气凌人,而是慢条斯理的跟他交流。
“我只需要你做两件事,为我家的两个孩子安排身份和户口。以及,把神社旁边那座山承包给我,我要在那里居住。”
水野泉听的目瞪口呆,他实在搞不清这个世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幻听了,还是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疯了?
拥有这样的资金居然就为了这样的事情?鹿取镇这样的山中小镇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但是他看着门外的黑衣西服的保镖,没有敢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使劲儿点头和深鞠躬。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给出的条件,都让这个将面临衰败的山中小镇有了新的希望。
“请问您和您家中两个孩子的名讳?”水野泉战战兢兢收下让他感觉手心发烫的票据后,恭敬的问道。
“镇长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为橘雾月,至于两个孩子的名字,按照那个人给我的资料,他们应该叫源稚生和源稚女才对。”自称橘雾月的男人微笑。
水野泉却是尴尬又茫然的点头陪笑,他实在搞不清这一家到底是什么个混乱程度,为什么姓氏都不一样?
然而橘雾月已经带着他的黑衣保镖们走远了,这个已经在东京血裔界大放光彩的内三家橘家的传人,望着鹿取镇连绵的山岭,眼神中难得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神色。
“老爹,你说,这个世界上,你还会遇见另一个等待被你收养的孩子吗?”
男人喃喃自语,身后的保镖们,没有人敢打扰这位一出现就用碾压般的武力,将被卡塞尔学院钳制的日渐式微的蛇岐八家重新盘活的男人。
家族里,已经有人敬畏的称呼这位年轻男人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