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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众成员还是低估了橘雾月,他们以为自己聚在一起,就能将这位皇拉下王座,但是这个年轻的男人一出手,就告诉了他们什么叫真正的力量。
小山隆骑上自己心爱的哈雷,提起长枪将油门踩到最大沿着人群缝隙就要撞向橘雾月。
然而他却觉得自己撞向了一座山峰,刀光亮起,从精钢长枪到哈雷全被这一刀劈成两半。
“啪!”还悬滞在空中的他就被冷硬的刀背拍进对面的墙里。
虎赤拉开重型狙击步枪的枪栓,瞄准在原地巍然屹立的男人。
“咔嚓……”
没有撞针将狙击子弹击飞的轰鸣声,只有机械碎片碎裂的声音。
虎赤茫然的低头下看,然后才惨叫出声——他扣动扳机的手指连扳机一起不见了。
“让开!”庵本大吼。
他身上揣满了精炼炸药,以近乎疯狂的态势扑向面前高高在上的皇,他要带着这个皇一起死去!
这一次连猛鬼众的暴徒们都在后退卧倒,只有癫狂大笑的庵本借着人群遮挡冲进了这位皇的五米范围内,这个距离,足以让他带着这位皇一起粉碎。
然而……在他等待爆炸的前一瞬,他看见了让压制整个猛鬼众抬不起头的刀光。
杀了他也没有用的,炸药已经在酝酿爆炸了。庵本心中嘲笑。
但是刀光却不是斩杀他,庵本惊愕的发现自己离那位皇越来越远,到爆炸发生前的最后0.01秒,他明白了过来,自己在冲到这位皇身前就被拍飞了起来。
轰隆!岩秀馆的侧墙被彻底炸裂!巨大的冲击波横扫了整个大厅,几乎所有猛鬼众都在波冲击中耳目全黑。
整个建筑也都在摇摇晃晃,幸好大厅中十二根承重柱够坚挺,勉强承受了这样的轰击。
“这就是真正的皇吗?”烟雾和碎片里,有人如夜鸦一般嘶哑的低语。
犬山明提着银纹十字刀站立在大厅中央,他身边已经没有能或者没有敢再站起来冲向立在大门口的男人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一句古老的诗句“天命有定端,守分绝所欲。”
他记得这句诗是出自李白的《空城雀》,意思是说,天命自有定数,安守着自己的职分,不得不屡屡断绝自己这小小的欲望。
是啊,他眼前的人就代表着蛇岐八家的天命,但是他,却不想安分守己,也不想断绝向家族复仇的欲望。
因为他一旦放下复仇,名叫犬山明的家伙就会只剩下一具空壳。
要一具徒有其表的空壳干什么,蹲在山中黑暗的监牢里数数字?
数到一千一万都不会有人回应,数到精疲力竭,也不会有人为你哭泣。
“皇啊,你带来了光,谁又能泯灭我们的恨!?”犬山明一边大喝一边挥出了刀。
鸢忽然发觉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蓬松了起来,手指间关节间都麻麻的。
她惊讶的望向孤独挥刀的犬山明,对方挥的刀上带着紫色的光——不,那不是光,是放射的电弧!
紫色的电弧如池塘般萦绕在犬山明的身边,一刀又一刀击穿空气的静电刀光斩向橘雾月,仿佛传说中的雷公发怒一般,光影和轰鸣都赫赫作响。
鸢下意识的想要后退,但是对橘雾月强烈的信任让她死死定在了原地,她是皇的家臣,皇没有后退,她也不会后退!
“雷池……吗?难得被你运用成杀人的刀法,一个人练了很久吧……”橘雾月说。
伸出手,无形的壁障扩张,温润的空气屏障将炽烈的电光刀芒碾碎在身前。
犬山明没有回答他,只是对着视线中巍然如山的男人挥刀再挥刀,龙血沸腾的让他的黄金眸炽烈如大型灯塔。
今夜本来就是阴雨绵绵,侧墙又被庵本炸开,飘落的雨,流动的湿气都是他的武器,他向自然索取这种力量,他向自己索取力量,他脑海里只有挥刀二字,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积累的黑暗给释放!
过量的电荷也影响了他的视野,他不知道自己劈了多少刀,但是感知里,那个身影依旧巍峨如山,仿佛像看孩子向大海扔石子发泄怒气的大人……
“练了那么久的杀人刀,就这么恨家族吗?”朦胧间,有人轻声问。
“恨!”犬山明毫不迟疑的回答。
数一千个数等待巡检路过一次,数一万个数等待护士抽血,数十万个数等待天黑天亮……
没有人会问他的悲伤……没有人在意这个不停数数字来记录时光流逝的少年……仿佛自己就算立即死在那座深山里也不会有人流泪……
“我们只是被诅咒的雀鸟,想要飞出去享受该有的天空。”
记忆里,有人这么对他说。
于是犬山明跟着这个人一起逃狱了,他们逃到外面,看着繁华的世界流泪……
后来那个带他跑出牢笼的人死掉了,只剩下他这只孤单的雀鸟在蔚蓝的天空里飞翔。
这个世界那么的繁华,不用靠数数字来记录光阴流转;这个世界那么的宽大,不用缩在小小的牢房;这个世界那么的漂亮,有许许多多漂亮的女孩跳舞欢唱。
那么美好的世界,自己却因为血统不稳定就要被羁押在黑暗里。那么美好的世界,自己却没有资格正大光明的享受和体验。
他恨!
既恨蛇岐八家,又恨自己!
他恨,恨不得毁灭所有血裔家族,打开深山里那些鬼的桎梏。
可是面前的皇,已经带来新鬼的光明,他们这些旧鬼,连新的同伴都不会再有……
所以他只能不停的挥刀发泄自己的恨和不甘……
“为什么在我年少时没有遇见你这样的皇?”犬山明已经看不见了,紊乱的电荷最容易破坏人体脆弱的组织——比如视网膜。
“我年少时,也没有这份力量啊……”站在雷池里的橘雾月轻轻蹲了下来,将视线和跪倒的犬山明齐平。
“您会为鬼们带来新的时代吗?”这位猛鬼众的龙马嘶哑的问。
“以后蛇岐八家恐怕就没有鬼这一概念了。”男人回答。
“原来我们是最后一批恶鬼吗?”犬山明笑,笑的很难看,暴动的龙血让他的脸庞狰狞如恶鬼。
“真羡慕他们这些年轻人啊……”他摸索着捡起了断掉的银纹十字。
在挥出前几刀之后,他的佩刀就被橘雾月砍断了。
自始至终,他眼前的皇想要杀死他都易如反掌,只是不知为何,会站在一旁静默的看他发泄怨气。
“就不劳烦您为我介错了,我的血太脏。”犬山明将刀片尖挨着自己的腹部,“岩秀馆灭亡后,旧鬼们就不会再有对抗家族的力量了。”
“你们一开始,也没有这份力量。”橘雾月说。
“真是毫不留情的皇啊……不过谁让您是带来新时代的皇呢……所有人都该爱您敬您……除了我们这些死在角落里的虫子。”
犬山明双手一震,将银纹十字的刀片插入自己的腹中。
“你们不是虫子,以后家族会为曾经犯下的错弥补的,当然,这些弥补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后人来说,我会告诉他们真实的历史。”橘雾月走到犬山明身后。
“还是让我给你介错吧,一位龙马慢慢流血而死,难免有些丢脸了。”
“这就是皇的慈悲吗?”犬山明呵呵笑,嘴里吐出一串血沫。
“不,这是对想要好好活着的雀鸟的送别。”橘雾月举起了伤痕累累的菊一文字则宗,这柄名刀经过这一役,恐怕需要好几年的重修了。
“再见。”犬山明垂下头。
“再见!”橘雾月落下刀。
岩秀馆的火着的很快,风魔家向它倾泻了数吨燃油,就算是现在天降暴雨也压不住这样的熊熊烈焰。
“雾月先生,执行部已经抓完了漏网之鱼!”风魔小太郎恭敬的站在橘雾月身边,一起看着山谷中燃烧起的大火。
“把刀拿给后勤修修吧,今天用它斩了太多东西。”橘雾月没有回眸看他,只是示意鸢把菊一文字则宗交给风魔小太郎。
“大家长不必在意刀的损耗,只有这样的名刀才能配得上皇的出征,再宝贵的刀,如果不使用也只是空闲的玩物。”风魔小太郎说。
“我倒是不怎么想再用它斩向同类了。”橘雾月接过影子侍卫甚内撑的伞,自己打着走向停靠的车队。
留下若有所思的风魔小太郎捧着菊一文字则宗在淅淅沥沥的小雨里沉默。
“天已经接近黎明了。”跟上来的鸢看了一眼时间,作为特别助理她随时关心着橘雾月的身体状态,“给您安排最近的据点休息一会吧?”
“不用了,去鹿取神社吧。”坐进车子里的男人轻声说。
然后刚坐上驾驶座的鸢又听见这位刚刚一以敌百覆灭龙马的皇说:“黎明前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黑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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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了……估计会变忙了……作者努力保持双更吧……如果双更不了请原谅……这些剧情本来就写的很慢的。
以及,谢谢一路支持和新加入支持的朋友们,每次发文后等待回应都是作者最紧张也是最开心的一段时间。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