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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雾月没有打算在旁边一直干等着陈墨那边收完手尾。
当初定下的计划是一周,一周之期临近,他已经准备回去继续主持大局(咸鱼)了。
当然,夔门这边不留自己人看着是不行的。
于是,本来只是短期出差的甚内就被橘雾月长期留了下来。
本来橘雾月还担心这家伙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可能孤独寂寞。
不过当他提着长江刀鱼去找自家部长喝酒聊天,却看到那位美女旅行家铃木圆子和甚内卿卿我我的模样之后,愤怒的大家长转身就走……
连鱼都没有留下……
回东京!
这边不管啦!
说是这么说,橘雾月还是在回去之前做了最后一件事。
不过最终答案却让他既惊讶又失望。
当他离开妙峡山的时候,雾蒙蒙的天终究下起了小雨。
在令人惆怅的雨雾中,橘雾月带上游玩归来的酒德翔子登上了东归的船。
回程到上海这一段,依旧是唐坤山和陈晓玲作陪。
不过两人很快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干。
回来这段路上,橘雾月兴致不高话也很少,陈晓玲几次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话说,但都被橘雾月一张冷脸吓了回去。
于是整个队伍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安静度过旅途。
到了上海也没有暂歇,直接飞东京,陈晓玲送橘雾月和酒德翔子去的机场。
临走时,翔子小姐已经过了安检口,橘雾月却被陈晓玲拉了一下。
“什么事?”
没找到想见的人,所以不太开心的大家长挑眉。
“那天……你是不是……”
伪翻译实为军方人员的陈小姐结结巴巴的低着头问。
“什么玩意儿?”橘雾月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侧身想跑。
“我说……”
陈晓玲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以坦然赴死般的悲壮亦或者是被陈世美抛弃的怨念用中文大声问道,
“那天你是不是亲了我!?”
“嘶……”
四周人顿时投来了标准的路人吃瓜目光。
那天大殿里眼看陈晓玲快挂了,橘雾月心说不能没了这个重要人证,秉持着国际援助精神就做了个心肺复苏。
不过这特么可是紧急医疗啊!
为什么这女人搞得跟自己负心忘义一样?
橘雾月感觉脑壳痛,他强挣扎的辩解道:“人工呼吸的事情能算作亲吗?”
紧接着又说了什么“紧急关头男女无大防”和“都是新世纪的人怎么能那么封建”这些令人难懂的话。
机场里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可是陈晓玲依旧拽着他的袖子,脸红扑扑的瞪着秋水似的大眼睛望着他。
“咳,其实不是我亲的,是蓝枪给你做的人工呼吸!”
眼看吃瓜人越来越多,大家长咳嗽一声转手就坑了蓝枪,想借陈晓玲惊讶的时候直接跑路。
“胡说!蓝枪不会碰女人的!”陈晓玲无动于衷。
“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是个基?”橘雾月惊了。
“不是。当初蓝枪陪同妻子潜水的时候,他的氧气瓶发生泄露,是他妻子把自己的氧气瓶给了蓝枪,让他成功上浮活了下去。”
陈晓玲低声说,
“从那以后,蓝枪就不再碰别的女人了。他本来还算是个浪荡子来着,老婆在世的时候没少出轨,反倒是妻子出事不在了却终日单着。”
“出过这种事故你们还敢招他下水?我倒觉得如果是正常人经历这种事故他恐水的可能性更大。”
橘雾月面不改色的带偏了话题。
“我们刚开始也这么想。不过后来蓝枪很快就证明了自己。他曾经背着氧气瓶在水下面一个人呆了大半天。换寻常人,早就心里自闭了。”
陈晓玲颇为感叹,仿佛很是向往这种爱情故事,
“不过他说,在水里总感觉妻子陪着他,他不孤独。”
“他孤不孤独我不知道,我这个陪他下水的家伙只觉得可怕。”
橘雾月忽然有些发冷。
他是回想起蓝枪陪着他下潜时,一边游一边对着灯光做手影的样子,原来这货是在跟自己臆想中的妻子亡灵互动……
那当时自己在旁边算什么?
人鬼情未了剧场里的电灯泡?
越想越觉得浑身难受的橘雾月悄摸摸的就准备拍开陈晓玲的手溜掉,但是没想到她自己放开了手。
“不闹了?”橘雾月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这种把戏对大家长果然没用。”
陈晓玲别过脸,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早就消失不见。
“告诉你家上司,脂粉计好歹也派个胸大腿长头发长的来。”
橘雾月耸耸肩,
“何况你也不适合玩刚才那种清纯人设,戏太夸张了。”
“再见了您了,大!家!长!”
陈晓玲气吁吁的把一件东西塞到橘雾月手里,转身就走了。
“啧。这家伙怎么坐上心腹这个位置的啊!”
橘雾月把东西塞到兜里,摇了摇头,向海关人员递上了自己的证件。
“砰!”
红章盖上,工作人员露出职业微笑,
“祝您一路顺风!”
…………
机翼划过云层,不多时就看见下方从陆地变成了蓝色的海洋。
橘雾月依靠着靠枕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惆怅。
此次来中国的两个目的,终究只完成了一个。
该找的人没找到,不抱太多希望的龙却露出了身影。
世事无常。
酒德翔子已经沉沉的睡去,旅途劳顿下她又没有橘雾月这样的血统,只能一路强撑。
现在等到坐上回家的飞机,自然放松了下来,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睡的香甜的女人,橘雾月也眯了眯眼睛。
老爹不在妙峡山,也有可能是自己这只蝴蝶扇起的翅膀改变了一些事情,但这不能一下子确定这个世界里没有老爹这个人。
不过,他也不能太过执着这件事。
毕竟终究是两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他的家人正在盼望着他回家。
…………
夔门边上,一个模样朴实的村民背着背篓站在山坡上望着下方忙碌的船只。
他看了一会儿,轻轻敲了敲盖着麻布的背篓。
“来晚咯,你可没得吃的了。”
背篓里,有东西轻轻晃动了一下,一个委屈的嘶鸣声从背篓里传出。
“没事没事,我知道它们在哪。现在急着一个个收拾,还不如搭一份顺风车。”
朴实的汉子背着背篓毫不留恋的转身进了大山。
只留有缥缈的戏调在山间回荡。
“国土阴中起,风花眼角成。契玄还有讲残经,为问东风吹梦几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