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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叉和乌鸦两个家伙目不转睛的望着对面的女孩,脸上都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在这种场合下,饶是神经粗大如夜叉都憋着性子慢条斯理的吃着西餐。
而乌鸦更不用说了,他从坐下到现在,刚喝了两口红酒,面前盘子里的那块芝士肉脯才被他切了两小口,看着跟小猫咬过似的。
而唯一不为环境所动的就是矢吹樱这个女孩了,她迄今为止已经吃完了十个圣雅克扇贝,一盘烤卡芒贝尔奶酪,一碟可丽饼,现在正吃第三盘煎小牛排……
得亏大家长不注意他们,否则要是让大家长看到樱把法式西餐吃成自助餐的架势,乌鸦想想就觉得牙疼……
夜叉刚开始也有些担心挨骂,不过在看到老大在主桌上跟大家长有说有笑的,两人目光都没往这放之后就松了口气。
人一闲就容易搞事情,夜叉尤其如此。
趁着不被注意,夜叉对乌鸦悄悄比了个五的手势,意思是他猜矢吹樱能吃掉五盘煎小牛排。
乌鸦摇了摇头,比了个加号又比了个2,意思是这女孩最起码能吃掉七盘。
面对死党如此肯定的猜测,夜叉惊奇的看了一眼樱的小脸蛋,又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身材,被乌鸦捅了一肘子之后才收回目光。
“她再怎么能吃的也不至于吃掉七盘吧?这牛排可厚实着呢!她胃里有二次元口袋?”
夜叉嘴唇微动,没有出声,但是他相信死党能读懂他的唇语。
“你瞧着吧!以前我……额……有人喂她吃苏联那种大列巴,就是那种大面包,你知道她吃了多少嘛?”
乌鸦同样嘴唇微动,手里依旧慢条斯理的切着肉脯。
“多少?”
夜叉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
乌鸦坚决不松口,他还准备用这个消息赢一次夜叉呢。
“我不信,有种咱们赌一下?!”
夜叉果然上钩了。
“赌三千元。”
乌鸦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种赌注对他们两人而言算是比较合适的,既不会让输家付不起,又会很令人肉痛。
毕竟他们现在在家族里还没有正式编制,属于记录在册但无实际职业的那种,一个月基本生活费补贴也就是一万多日元。
听起来不少,实际了解汇率和日本消费水平的人都知道这点钱够不够在东京生活都是个问题。
还好老大源稚生比较体贴下属,让乌鸦和夜叉跑腿做事的时候都会给点辛苦费当福利。
这样攒下来的钱倒是比家族补贴还要多。
当然,乌鸦还好,夜叉根本就不是能存下钱的人。
一个刚知道酒吧歌厅是什么意思就敢舔着脸进去玩的家伙,想存钱也存不住啊……
当然日本正规风化场所娱乐场所,对未成年禁止入内的管控还是比较严格的。
但是未成年的钱就不香了吗?
资本在面对钱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很正直的说“要”。
所以那些小巷子,旧街,旧区里,大把的是未成年都能随意出入的灯红酒绿地方……
更有意思的是这些地方往往比正规商业娱乐场所跟黑道的联系还要紧密。
所以夜叉就能顺理成章的出入某些场所。
有些人可能会想东京这样的大城市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营业店铺,官方都不查的吗?
答案是这还是官方查了一批之后的结果,原本更多。
九六年橘雾月曾让财务部普查过东京都地区给家族供奉的店铺具体数目。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些能登在国家税务局报表上的商家反而占小部分,大量“不知名”店铺化作无数红色小点布满了家族对东京都的规划地图上。
于是当年五月,家族联合东京都地方警力进行了一次扫黑行动……
说出来其他国家的人估计都不敢信,黑道组织牵头联合警方进行扫黑除恶……
放在9102年估计能变成沙雕网友们的饭后谈资。
但是它——“除晦行动”确确实实的在五月五日,儿童节当天开始了。
光参与的警力前前后后大概都有数千人,更别提家族本身的参与人员了。
不过这些店铺之所以引起家族注意,到最后直接让家族选择动手倒也不是家族想要卸磨杀驴。
而是大多数被列上扫黑名单的店铺……越线了……。
灰色产业链和黑色产业链在意义上根本完全不同。
用暴力恐吓、束缚人身自由、毒打手段逼迫年轻女性在娱乐场所服务和女性在生活压力或者奢侈品诱惑面前自愿选择加入,在结果上看起来一样,但是在过程完全不同。
一个是完全没得选,而且不仅挣的钱自己得不到,人身健康也完全无法保障。
另一个有择退出还是加入的权力,工资分配有合同,甚至还有全套的医疗保险和人身保险,被欺负还能向本家投诉。
别说这听起来可笑又无法让人相信……
但你要知道风俗行业在日本可是经济支柱之一……
有很多服务都属于那种官方知道不合法,但是不会管,闭着眼睛收税的那种。
官方不能定规矩,那只能由黑道团体自己定规矩。
本家就是这个规矩体系中的最大话事人,前几年飞速扩张导致有些越线团体以为交了供奉钱就不会被老大扇耳光。
但是很快橘雾月就告诉了他们,什么叫混一行守一行规矩。
当黑白两道都参与进来不让你越线的时候,你只能摸着流血的爪子乖乖听训。
“人不能忘本,要有吃相。”
这是扫黑行动之后,橘雾月亲笔写的书帖,每个受波及的黑道团体都有一份。
黑道团体是日本社会结构的必然产生品,弱势群体抱团在一块捧起少数人掌握权力为他们保障生存空间,这是黑道的根。
人不能忘本,是提醒这些黑道团体之所以存在的原本条件。
迫害同样属于弱势群体的民众,就是在不断为自己树敌,是在挖根。
要有吃相就是直接了当的批评,挣钱谁都愿意,但是不是沾了什么血的钱都能拿的,拿了烫手还烫命。
这是本家由衷的劝告之言,当然,第一批被劝告的商家已经没机会出声反省了。
所以夜叉都能出入的那种场所,其实还是以擦边球为主,不会出现露骨的性意味,服务大多数以在美少女大腿上睡睡个午觉什么的点到为止……
想想几千元就可以点的服务,夜叉在桌子底下对乌鸦竖起中指,这意思是他下这个赌注了。
乌鸦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一身容妆干练的女人就出现在两人背后。
“你们要是我手下的职员,早就被吊东京塔了。”
鸢女士在两个后辈少年耳边幽幽的说。
“……”
乌鸦看看夜叉,夜叉看看乌鸦,两人在鸢这种级别干部面前一点调皮勇气都没有。
咧着嘴,坐姿乖的像两只小鹌鹑。
一时间次桌上安静的只剩下樱刀叉划牛排的声音。
一份牛排她只需要一分为二,然后叉起一半,开始咬,咬个三四口一半牛排就没有了,然后叉起另一半……
鸢就是过来给樱放牛排的,按说她这个地位用不着服务一个年轻女孩,但是大家长日常家宴按常规是没有服务员在旁的。
源稚生是她看着长大的,又因为有某人的关系在,她算是以长辈的身份过来看几个后辈。
而且鸢做事心细,过来看看也是以免让几个年轻人心里感觉被大家长忽视,顺便给能吃的樱添点东西的。
只是这一顺便,她也观察出了源稚生几个下属的各自性格特点。
女孩矢吹樱就先不说了,鸢看她是最顺眼的,虽然她吃的比较多,但也没有发出特别响的声音,动作也没有失礼,握刀叉的手姿显有长久使用暗器留下的痕迹,眼神虽然盯着食物,但是对四周警惕性很高,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两个男孩都没有发觉,她就先抬头看了一眼。
总体来说,鸢觉得很满意,是个给源稚生做贴身助理的苗子。
至于多吃了点饭算什么,什么时候大家长办公室还养不起一个小女孩了?
而夜叉和乌鸦就有些不着调了,这个叫乌鸦的有些小聪明,但是终究还是少年玩性重。
夜叉更不用说了,从这家伙坐姿老实眼神却乱瞟的态度上,鸢觉得自己要是有这样的下属肯定会忍不住天天揍。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鸢忽然有种年长者的感叹。
然后她心里一惊,自己当初跟随皇的时候年龄差不多跟他们一样大,怎么忽然间下一批十五六年轻代都长出来了?
想想自己好像也已经二十多岁的年龄……又想想某人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表现……
鸢女士的心里颇有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于是夜叉望着美女姐姐远去的背影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刚享受了一下被大姐姐耳边喝骂的体验,后面就没有了呢?
乌鸦对着脑子横着p社蠢驴的同伴冷笑了一声,然后饥饿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声让他瞬间破功。
两个家伙对视一眼,拿起刀叉开始了抢蜂蜜肘子的比赛。
另一边,早就吃饱了的绘梨衣坐在凳子上晃悠着腿,女孩穿着白袜袜子口还绣着蕾丝边,被白袜包裹一半的小腿悠悠荡荡,像是欢快的小鹿在划水一样。
“稚女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绘梨衣竖起小本本。
“他有事,我们一会儿先去电器街玩,让你稚生哥哥带他回来,大家一起去代代木公园怎么样?”
橘雾月刚刚接过庄司的电话,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面对绘梨衣还带着笑。
“哥哥最棒了!”
想着接下来的行程的绘梨衣立马忘记了还有一个哥哥没有回来喂自己零食的沮丧。
“稻叶街十三号,成田屋青年剧团,你一会儿跟须鲸一起去接你弟弟。”
橘雾月跟源稚生的对话就很简洁明了了,脸上也没有笑。
柔养女,严养儿,这是老爹曾经说过的话。
可惜老爹没有女儿,橘雾月也没有什么机会见识过老爹柔情的一幕。
老爹严肃的鞭策才是让橘雾月当年走出大山考上大学的主要原因之一。
“好。”
源稚生很吃这一套,每次雾月哥哥这么一说,他都很有种在执行任务的感觉。
当然,橘雾月以年纪经验原因,多次拒绝过他参加执行部执行任务的请求。
以橘雾月的打算,源稚生最起码要上完高中再想摸刀打拼的事情。
“还是那句话,别人问起来,稚女就只是你的表弟,血统不优秀所以被我放养的人。”
橘雾月轻声嘱咐。
“这样对稚女不公平。”
源稚生手中的刀叉停顿了,他曾经多次跟雾月哥哥讨论这个事,但是他知道有些事,雾月哥哥也有苦衷。
“我不敢把你们两个人都放在本家这一个篮子里,我现在还没有摸清敌人的具体脉络,只是单单想象着他们在黑暗中的轮廓,就感觉不安……”
橘雾月垂下眸。
这时候他才更像当年跟源稚生一起追逐在鹿取山跑来跑去的雾月哥哥,而不是威风凛凛的大家长,
“你们,你,稚女,绘梨衣,我一个都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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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多字哦(*?′╰╯`?)?
其实也没有太多啦(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