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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欣喜若狂,在队伍休息的这两日,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与人交流的愉悦。
然而,新娘子不能在村子里停留,她还要赶着嫁给等待在夫家的郎君。
男子不能接受新娘即将离开的事实,于是在一个阻拦了她离去的雨夜里,偷偷带走了新娘,将她囚禁在自家不见天日的地窖里。
迎亲的队伍找不到新娘,只好匆匆离去。
哪怕男子并没有把新娘放出地窖的打算,新娘也全心全意对待着男子。从此,男子与新娘便在地窖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顾明微看着这个故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不知道这样的话本,是如何流传在市面上的,这种看了容易引起他人不适的故事,真的会有人买账么?
顾明微心里觉得憋闷,索性把话本丢在一边,连剩下的故事也不看了,叫来院子里的小丫鬟,让她们把话本扔掉。直到晚饭时分,银星从外头回来,屋子里多了些人气,这种不适感才消除了许多。
银星回来的同时,又带回来了一封陆衡从江州寄回来的信。
信中说他已经平安回到了江州,他祖父听说两人的事,也欣然同意。等他过了年从江州回来,两人的事情便可以定下了。
顾明微看完信之后,心中高兴了不少,笑着说道:“衡哥哥说他祖父同意了。”
银星自闻言笑着说道:“这下老太太与二公子总该放心了吧?方才奴婢在院子外头还看见二公子了,他问起姑娘的身体,还说夜里更来探望姑娘。”
话音落下,只见顾明微脸色一沉,连嘴唇都跟着发白了。她以为顾明微身子又不好了,连忙扶着她躺下来,又给她盖上了毯子:“姑娘不是已经好多了,怎么瞧着脸色反倒更差了?也难怪二公子担心,若姑娘身子都是这样,以后嫁了人生养孩子时该怎么办?”
顾明微摇了摇头,吩咐银星道:“你去替我熬一碗杨大夫开的安神药,今天我身子实在乏,想早些休息,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叫他打搅了我,知道么?”
银星还想提顾明德,见到她家姑娘的脸色,又把到嘴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姑娘要万事以身体为重,且好好歇会儿吧,奴婢这就给姑娘熬药去。”
夜里,顾明微陪着顾老太君用了晚膳,并没有吃多少东西,便借口身体不适,喝了杨大夫的安神药,早早上床歇下了。杨大夫的安神药有助眠的效果,以往顾明微喝了之后,夜里都睡得很踏实,能够一觉到天亮,可谁知这一回却不管用了。一碗药汤喝下去,顾明微愣是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也没有半点睡意。
银星一看才酉时,便吹灭了房里的蜡烛,拿着针线活到旁边的厢房里,同丫鬟们聊天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人轻轻叩响。
顾明微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顿时被这敲门声惊醒了过来,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把自己死死地捂在被子里,一丁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只盼着这怕人的敲门声能早些结束。可外面的人却想知道她的心思一样,一直不间断地敲个不停。
“阿微,二哥来看你了,起来让二哥看看你。”顾明德温柔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顾明微生怕顾明德会突然推门进来,毕竟这是在她祖母房里,里里外外这么多人伺候着,她便是睡觉也是不栓门的。
好在春池的声音及时响了起来,只听春池说道:“四姑娘今日觉得身体不适,便早早地喝了药歇息了。现在这个时候,只怕是睡沉了。”
“哦?不妨,左右我也要陪陪祖母,不如就在这里等上一会儿。”顾明德像是识破了顾明微的小伎俩一样,笑着同春池说道。
顾明微出了一声的汗,身上粘腻得难受,却又担心她二哥随时进来,就连起身换套中衣也不敢。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房门“吱呀”一声响,有人直接走了进来,顾明微吓得立刻缩到床脚,却见一个黑影走到了床边,在黑暗之中静静地注视着她。
“不要过来!”顾明微颤抖着声音说道。
可紧接着,床边的一支蜡烛却亮了起来,这蜡烛的火焰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簇,却照亮了床前一丈的距离。只见来的人并不是顾明德,而是一个身材高挑有几分熟悉的女子。
顾明微一愣,便上前一把抱住她,哭着问道:“金月,你这一年多来,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自从长兄离开之后,你便没了踪影,我以为……我以为你也离我而去了!”
金月猝不及防被顾明微这么一抱,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她虽然是个女子,但却是习武之人,生性不善表达,从来不像寻常女子一样多愁善感,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安慰哭得一塌糊涂的顾明微,只好任由她抱着,抚着她的背道:“姑娘别哭了,姑娘哭得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顾明微也不管金月怎么说,只抱着她匀称有力的腰,一个劲儿地掉金豆豆,直到她把心里的委屈都宣泄出来了,这才松开手问道:“我从长白回来之后,院儿里就只剩下了银星一个。银星也说不出你去了哪里,只道你突然有一天便不见了,我还以为长兄离开了,你便也跟着走了。”
金月听到这个,心里有点悻悻的。
因为,事实确实如顾明微所说。严格上说,她并不算是伺候人的丫鬟,而是卫连城手下训练出来的女侍卫。到顾明微身边成了丫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而作为侍卫,主子去哪里,她自然也要跟去哪里,并不像银星那样,可以一直留在顾明微身边。
“没人同姑娘说么?”金月扯谎不打草稿,理由早就想好了,“我是小时候家里穷被卖出来的,如今家中日子好过了些,辗转多地找到了我。主子去世之前,便得到了家里的音讯,得了主子的恩准回家去。想来,是主子突然去世,家中乱成了一团,是以才把我这桩小事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