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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雪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认真的问道：“黑市什么买卖都做？”
萧景宁笑了，他也将手中的账本放到一边，专心的同季雪瑶说道：“只要你想买，或者你想卖，不管是什么，黑市都会帮你促成这笔买卖。”
“那我请你们帮我照看医仙，不要让他离开这里一步。”
季雪瑶换了个说法，萧景宁爽快的答应了：“没问题，一天一千两。”
季雪瑶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人明显就是故意的。
季雪瑶叹了口气，说道：“一天五十两，最多了。”
萧景宁神色淡漠的说道：“差距太大了，这生意接不了。”
“花十七！”季雪瑶扔下手中的工具，直接冲到了萧景宁的面前，直直的望着他，眼中似有怒火喷出。
轻轻一逗，这丫头竟然如此生气，这吹胡子瞪眼的灵动模样可爱多了，萧景宁开心的笑了，语气轻浮的问道：“怎么了？”
季雪瑶这才猛然惊觉自己竟然就这样被这人轻易的挑起了怒火，她深吸一口气敛去心中怒气，平静的说道：“我诚心与公子做这笔生意，公子又何必故意为难我？”
淡漠的样子有些无趣，萧景宁撇撇嘴，反问道：“姑娘不也一直与我玩笑吗？”
细想起来，好像……她是有这么一点理亏，季雪瑶大大方方的朝着萧景宁拱手作揖，说道：“是我冒犯了，还请十七公子恕罪，这笔买卖，希望十七公子能接下。”
看着她道歉，萧景宁更加不高兴了，嘴角也耷了下来，他起身走向季雪瑶，想要抬起她底下的头，可手还未伸出便又反悔，沉声应了一句“好”。
“多谢了。”道完谢，季雪瑶的目光落在了萧景宁的面具上，不知道这面具之下到底长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她又在盯着自己看了，萧景宁的心情好了一些，俯身笑道：“还有事？”
季雪瑶连忙摇头，她转身继续做起了面具，经由方才的谈话，季雪瑶意识到这花十七当真是帮了自己许多，继续制作面具时，季雪瑶更多了几分认真。
不知哪里来的一对飞蛾循着光飞到了烛火旁，围绕着将尽的灯火，不知疲倦的煽动翅膀，直到灯火染尽，留下一片蜡泪，那对飞蛾再也扇不动翅膀，落在了桌面上。
烛芯倒在蜡泪中央，最后一点儿烛光瞬间消失，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突然看不见一切，季雪瑶忙问道：“光呢？”
原来两人只顾着手中要做的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蜡烛燃尽了。
黑暗悄无声息，季雪瑶有些担忧的叫道：“花十七？”
突然，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将季雪瑶包围，耳边传来了萧景宁的声音：“别怕。”
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季雪瑶浑身一僵，而后说道：“我何时怕了？”
萧景宁没做什么回应，直接朝着外面喊道：“锦娘，点灯！”
门外很快就飘来一团光亮，伴随着清晰的推门声，光芒瞬间照亮了室内。
端灯的锦娘见屋内二人竟然抱在一起，不由得一愣。
萧景宁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揽着季雪瑶，他匆忙松手，故作淡定的说道：“把灯放下吧。”
锦娘也并未多说什么，放下灯就离开了。
原本落在桌上奄奄一息的飞蛾重见光亮后，再次煽动起翅膀飞了起来。
萧景宁座回到罗汉床上，捡起了被仍在一边的账目，但内心已起波澜，看不下去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季雪瑶终于完成了面具的制作，因为不知道萧景宁真实的模样，面具的制作慢了许多，她放下做好的面具，伸了个懒腰。
“做好了？”一直关注着季雪瑶的萧景宁出声问道。
“嗯。”季雪瑶点头，她倚在桌案上，朝着萧景宁招招手，说道，“你过来，我帮你戴上。”
萧景宁没有动。
季雪瑶一叹，笑道：“怕我知道你长什么模样啊。”
萧景宁不置可否，不自觉的卷起了手中的账目又放下。
季雪瑶款款上前，肯定的说道：“我一定认识你。”
萧景宁一惊，抬眸看向季雪瑶。
她肯定见过他真实的模样，若非如此，又何必如此遮掩呢？但季雪瑶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将萧景宁拉了起来。
“还是戴上试一下吧，我得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
拉着萧景宁坐下后，刚要伸手摘他脸上的面具，萧景宁捉住了季雪瑶的手，她的手冰的很，萧景宁忍不住握得紧了些。
温度自手上传来，季雪瑶想要挣脱，却被萧景宁拽的更紧了，她抬眸看向萧景宁，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
萧景宁缓缓说道：“真的也能作假，假的未必不是真，我是花十七，你认识的花十七。”
季雪瑶有些不明白，不等她缓过神来，萧景宁便扭头用袖子遮住脸，他揭开了脸上的面具，可惜季雪瑶被他拉着，头发又遮去了脸庞，季雪瑶并没有看到萧景宁的真实模样。
再抬头时，萧景宁已经将季雪瑶做的那张假脸贴在了脸上。
他扶着那张假脸，松开了季雪瑶的手。
“帮我。”
内心似有羽毛轻轻拂过，痒痒的，季雪瑶连忙克制住内心的异样，帮萧景宁戴起了易容面具。
凉凉的指尖划过肌肤，似有术法连带着内心也荡漾起来，萧景宁看着她，突然之间就想要知道更多，她与医仙所说的那前世，到底还发生过什么，他想知道，想知道更多。
“好了。”为萧景宁戴好面具后，季雪瑶拍手笑道，“效果还算不错，虽然比不上我这张脸，但已经很逼真了，多谢你帮我照看丁若，今晚说的那一千两便不收你的了，剩下的一千两，拿来吧。”
萧景宁忍不住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只说道：“自有用处。”
拿到钱之后季雪瑶便要离开，萧景宁似有不舍，下意识的想留她，被季雪瑶查觉之后，她侧身回眸，笑道：“怎么？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