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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金兽炉上轻烟袅娜,药香阵阵,有纾解疼痛,安神静心之效。
封云谣就着药香又倒回了床上,不困,就是身子骨懒。
伺候的侍女青萝捧着茶水进来,脸上谨小慎微的表情在扫视屋子一圈后,瞬间土崩瓦解,瞪了瘫在床上的封云谣一眼,不耐烦地将手中的四角承盘砸在桌上,就往外走。
酸枝木做的承盘,很硬。
砰地一声闷响,
平地惊雷般打破屋里的宁静,吓了封云谣一跳。
封云谣蹙眉偏头:“你站住!”
“奴还忙着呢。”青萝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青萝,封云谣的贴身侍女,凡境八品,极为瞧不上这个不知服了多少天灵地宝才熬成凡境二品的主子。
当然,这院子里也没人瞧得上这主子。
平日里,她屋里连杯热水都没有,院里更是杂草丛生,唯有封景元回来这几日,这些个奴仆才会装得人模狗样的。
原主乐意当哑巴,她封云谣可不受这鸟气。
封云瑶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坐起身来,将淬体丹收好后,坐在铜镜前捯饬了一下衣妆,不忘将那支锦鲤木簪插进发髻,捯饬齐整后,挪座到了珠帘外的软榻。
用别人的身份活过来,行事无法如以前那般恣意,
不过,杀鸡儆猴的事儿还是做得的。
半个时辰后,
她等的那只鸡终于到了。
女子十七八岁,身段十分成熟,凹凸有致的丰腴,令人遐思无限。
这是她的堂姐,封嫣儿。
年年都会来的伸手乞丐。
青萝也跟着来了,看这个除了投胎什么都比不上她的主子吃瘪,她能痛快好长一段时间。
封嫣儿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软榻另一边,高傲地扫视了一眼封云谣,架子端的如同公主面见臣子一般。
青萝非常狗腿地配合着端来一杯热茶,放在榻上小几临近封嫣儿的位置上。
挑衅,示威的前戏做足了。
封嫣儿将周遭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最终目光在那支木簪上停留片刻看向封云谣那张布满伤痕的脸上,讽笑道:“看来封大少爷还是受不了你这累赘了,连木簪也拿过来凑数了!”
封云谣抬手摸了摸头上的木簪,用自卑的语气附和道:“这二品灵宝的品相实在是太素了,跟堂姐的普通珠宝实在没法比,可能堂姐说得对,哥哥是真的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封嫣儿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什么?
她在说什么?
二品灵宝太素!跟普通珠宝没法比?
这个贱人是在炫耀吧!
这个贱人就是在炫耀!
这个贱人居然敢炫耀!
一个名为怒火的炸药不断地在她脑海里炸开。
封云谣,一个不能入虚的废物,每年都能收到各种奇珍异宝,无一不是入了品的,今年收到的居然还是灵宝!
而她,入虚二品,月钱积攒下来却只能让她买得起普通珠宝,她私库里能在族中姊妹中上得了台面的入品首饰,还都是从这个废物这儿拿的。
凭什么?
凭什么她一个废物却能用这么好的东西?
就因为她是老族长的亲孙女?是封景元的亲妹妹?
封云谣对上那双逐渐被嫉妒与愤怒所占据的美目,内心的嘲弄一点儿也没表现在脸上,继续用一种不解却替人着想的语气说道:
“普通珠宝花样是好看,入品珠宝确为俗世奇珍,但对修为都没有进益,堂姐如今也已入虚,何不在身上佩个灵宝,温养灵力?
莫非……堂姐没有?
不对啊,我听哥哥说北冥院宝贝是最多的,堂姐怎会连个灵宝都……”
封云谣忽然顿住,随即,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忘了堂姐跟二爷爷还隔了几房亲呢!”
封氏一族在金陵屹立数百年,都是以族长一脉为正统,像封家小辈中就只有封景元兄妹排了行次,别看族中同辈比两人年长的大有人在,但“大少爷”“二小姐”却只能是他们。
其次以四院长老为尊,而四院后嗣并不统一排行次。
再远便是一些旁支后辈了。
修真之族并不看重嫡庶之分,但亲疏终究是有别的,毕竟自家的孩子都顾不过来,谁还记得住别人的孩子!
而封嫣儿就是封家四院之外的旁支,十四岁入虚境后才被接到北冥院的,下人们客气喊声嫣儿小姐,其待遇也就和府中高阶护卫一般无二。
封嫣儿是真的炸了,封集诚可以嘲讽她,封瑞雪可以羞辱她,甚至封家所有正儿八经的少爷小姐都可以看不起她,可,什么时候连封云谣这种废物也可以嘲弄她了?
她配吗?
一个不能入虚的废物,
一个封家所有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废物,
凭什么敢嘲弄她的身份!点破她的不堪?
封嫣儿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想到封云谣今日有些反常,直接扬起了手照着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扇去。
仅存的一丝求生欲告诉她,封景元回来了,这一巴掌落下去,她未必能讨得了好。
离封云谣的脸还有两三寸时,封嫣儿悬崖勒马地停住了手,调转了方向拔出了木簪。
动作粗鲁,几缕青丝散落下来,封云谣的发髻有些乱了。
封嫣儿反击道:“妹妹这个封家百年难遇的废物想来也是用不上这灵宝的,不如送我,也免得宝物蒙尘成了废品。”
封嫣儿话音刚落,就听到院里有人在喊大少爷。
封嫣儿眉头一蹙,很快,用友善语调,高声道:“阿瑶你好好调理身子,姐姐改日再来叨扰。”说完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朝屋外走去。
旁人要等封景元走了才敢过来造次,而她为了能拿到好东西,专挑封景元没走时过来,反正封云谣不敢供出自己,甚至会撒谎帮自己善后。
总之,她从未翻车过。
青萝看着封嫣儿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她不像封嫣儿被戳中痛点搅混了脑子,她头脑清醒地目睹了全过程,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家主子……变了。
她的右眼跳得厉害,而且觉得封嫣儿的印堂有些发黑。
封景元还没走进主屋的门,就看到了封云谣糟乱的发髻,当即眉头一皱,忧切地问道:“谣谣,怎么了?”
“发簪……被她抢了。”封云谣伸手指向还未走远的封嫣儿,声音有些沙哑。
闻言,封嫣儿浑身僵住了,脊背如针刺般,惶恐在心头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