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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之奇异,实令人惊愕,比企谷八幡顿时摒弃了散步舒怀的念头。
“行矣,速归,以免他人疑心于我等。须佯作无事。”他低声道。
阳乃犹陷于困惑,一脸迷茫便被牵回了席位,但她随即清醒,心中涌起一股探查的冲动。
她轻声提议:“待片刻,我们可否去瞧瞧?”
“勿躁动,死者与我何干?岂非你想滞留至深夜?”八幡回应道。
阳乃摇头:“难以避免,如此众目,即便警察一一问询,也需至夜半,更何况在这财阀之宴,若不找出凶手,或许今晚便需在此借宿。”
八幡眉心微蹙,不满地说:“胡言乱语,此事与我无关,何故留此?”
“尔等,我已言明是可能性,收敛些脾性吧。”
“尚不知谁的脾气更大些呢。”八幡暗自思忖,此刻宜藏匿实情,最佳之举即佯装无事,速将所有侍者聚集一处,再替换随船巡逻的安保人员。
假定凶手藏匿于“侍者”之中,以平息各界宾客的恐慌,同时尽可能地拉拢传媒人士交谈,令其莫将今日之事外传。
若有再发命案,便可缩小范围,调查死者是否因商业或政事有仇敌,搜寻两者间的共通之处。
警察之职,首要乃维稳。
维稳之功,关乎晋升之途。
是故,比企谷八幡从未想过自行涉险探视死者。只需待警察查明真相,洗清嫌疑,即可安然离去。
然而,有名文
天命却常为凡夫设局。
果不其然,欲做壁上观的庸人比企谷八幡,未曾料到此中有愚者出头。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有人丧命矣!”
青年声音洪亮,与他身着的西装颇不协调。
闯入者乃一青年,比企谷八幡未曾留意他是何时进出。
但此刻制造恐慌者,八幡心中已暗暗记下其貌。
瞬间,青年之言方落,便被拽下,随后赶来的侍者紧张地掩其口,将其拖走。
“歉然,歉然,这位客人或是醉酒过度。”
数名侍者敏捷地将他带离。
“此解释,实不如不言。” 比企谷八幡苦涩地捂额。
厅中众人皆非等闲之辈,瞬时察觉此事必有隐情。
大多数深知自身无涉,许多人故作不知,尤其是年长者,镇定自若。
他们甚至连探究之心都未起。
既与此事无关,本能地稳坐钓鱼台。
“怎可!?”
“新一,等等啊!”
好罢,见高中生同学疾奔而出,比企谷八幡已明了后续状况。
青涩高中生一脸惊愕,门外已无驻守之必要。比企谷八幡扫视周围潜藏的保镖,虽名为保镖,实则不过监视之人,身上或许还佩有兵器。
此时铃木家族已无踪影,八幡甚至疑心他们早已偷偷溜走。
然即刻,有人解除了八幡的疑惑,铃木史郎自幕后现身。
这位老者神色平静,仿佛死讯与己无干。
“诸位稍安勿躁,些许琐事,片刻即解。”
“稍后,可移步他船赏景。”
“值此少女之庆,略备薄礼,不成敬意,望诸位笑纳。”
言辞慷慨,颇具安抚之力。
首领尚在,宾客有何惧哉?
比企谷八幡只得在此多食些许,以防夜晚体力耗损。
…………………………………………
警方响应迅速。
或因财阀在此,众人皆猜。
那些警员......?
果然如预料,第一时间向首领询问详情,加强防护,确认无虞后,众人方松一口气。
“铃木家确有手段,竟有专人当众调配膳食,实属罕见。”
第197章 不若早日归家
“可惜矣,此刻我们难以离此地。”阳乃的语气中已无初时探查死亡的好奇,她漠然言道:“此人或许尚有人关心其生死,万一系显赫之家,或能趁乱觅得一丝机缘,从中分一杯羹。”
“?!”
“此刻,我唯愿归家。”
比企谷八幡审视众人神色,多数人面不改色,少许透露忧虑,更有微者,竟似悲痛?!
“惊矣,此辈演技竟如此高超?”
“罢了,我去一解烦忧……”
“吾亦同去!”
“………………”
“勿视我,我只是不愿独坐此等所在罢了。”
阳乃面容冷若冰霜,八幡不明其此刻何以心绪不佳。
……………………………………
厕间
比企谷八幡略带无奈,候于门外。
他早已完毕,但仍需在此稍待片刻。皆因内中尚有他人,幸而这般变故,否则八幡断不会在此恭候。
良久,直至望见那熟悉的衣色,比企谷八幡方舒一口气。
他上前一步,抱怨道:“我原以为你有恙,正欲唤差役前来。”
她未在意八幡之言,笑挽其臂,道:“走罢,共往甲板,一览究竟。”
可见,雪之下阳乃似于内整理仪容,面上笑容如常。
比企谷八幡轻易便听见那边的交谈。
起初,他对官府尚有几分信赖,然至此刻……
已无须再信。
“死者因药物致窒息,而后坠入泳池,口鼻干燥,无溺水痕迹,落水之时应不久。”
“自死者衣袋中寻得此物。”
乃一空无一物的白色药瓶,显然是私人医师所配之物。
“可知晓其中为何药?”
鉴定者摇头道:“此刻尚不明,正待进一步鉴定。可惜死者手机已被水浸,无法迅速寻得亲属联系。”
“请柬亦失踪,身上无身份凭证,想是犯人已抛入海中。我等还需询问,以知其身份。”
帽檐下的官员正思对策。
忽闻女子之声提醒:“大人,何不询问铃木家之人,他们应有宾客名单,只需查缺餐厅中何人即可。”
“哦?!有理!咦?诸位是?”
正值夏日,肥胖的官员着装稍显宽松,警服下肚腩尤为突出。
比企谷八幡匆匆一瞥其胸前所挂的名牌。
适才正是他令阳乃出面分散注意,见目的已达,遂上前问:“我等亦是宴中客,敢问此事何时可结?又何时可离此地?”
“此,恕难从命,尚需例行询问。”
八幡瞥见同校同学也在审视尸体,抑制住心中言语,无奈问道:“贵衙门人力充足否?此事恐耗时颇多?”
“此事无可奈何。”
胖官员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我明白了。”
八幡深知警事不易,不再追问。此刻他对铃木财团的权势深感厌恶,正是因其权重,故他们被阻于此,不得离去。
他领着阳乃速离泳池,早已洞察四周情势。
而真能发挥作用者,实为雪之下阳乃。
“死者东田,西大阪钢铁之社长,其子为飙车党。近来商事艰难,他本欲搭我家建材市场之线,不料竟落此结局。”
言语虽惋惜,眼中却无丝毫情绪,她续道:“早年他曾涉黑帮,此地身亡,我丝毫不觉意外。”
“他?我记得此大叔曾向你搭讪?”
“嗯,欲求我父建材市场之资助。可惜我无权决定,只能敷衍应对。”
比企谷八幡仅知其人,结合方才警员所述,仍心存疑虑:“此人平日有何疾患?”
“啊,此事我知晓。东田社长印象甚佳,他素来不饮酒,相处时少有困扰。或许因服用禁酒之药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