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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易寒穿着素色亵衣掀开帷帐,那狐媚子却躲在萧易寒身后低头殷勤地替他整理腰带。俞长婉有心要望那狐媚子的脸,可她却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俞长婉心下暗恨,可她得端着皇后的架子,又不能像小门小户里好事长舌的粗妇那样伸长了脖子去看。
萧易寒一边穿外袍,一边又回头同身后女人耳语一番,不知他说了什么,惹得那女人低笑连连。俞长婉冷眼瞧着,观这狐媚子形态,青涩腼腆,像是个不谙世事,单纯心软的少女。她心下暗忖,是了,像萧易寒这样疑心病极重的人,可不就喜欢这种天真善良的小姑娘。这少女也真是可怜,怕是被萧易寒蒙在鼓里也不自知。
知道对手是战斗力这样不堪一击的小姑娘,俞长婉便放心不少,冷眼旁观着萧易寒与她腻腻歪歪地温存良久。萧易寒这才起身,又重新遮起帷帐,嘱咐少女多休息一会儿,便示意俞长婉和他去外间商议。
听完俞长婉的来意后,萧易寒却是眉头未皱一下,淡淡道,:“这信上所言不可信!”
俞长婉急道,:“陛下又怎知这信上所言非实?俗话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此次乃是千载难逢一箭双雕的好机会,陛下不可轻易放过!”
萧易寒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神色,:“阮星蝶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这是在有意挑拨朕与怀安王的关系,坐山观虎斗,好渔翁得利!”
俞长婉听他毫不吝啬地夸赞阮星蝶那个贱人,心中顿时涌出无限嫉妒,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陛下莫不是还顾念着与太后那点微末的母子之情,须知登高跌重,若是心慈手软……”
俞长婉还未说完,便听到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接着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的右脸顿时被打得歪了过去,脑袋中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放肆!”萧易寒脸色铁青,:“朕与太后之间岂容你置喙!”
俞长婉捂着右脸,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她平生未遭如此羞辱,一时间场面有些难看。
外间的争执很快吵醒内间休息的少女,她披着件狐裘走了出来。俞长婉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女,竟然是阮星蝶身边的侍女——雪意。俞长婉冷笑了声,:“又一个卖主求荣的贱婢!陛下这般有恃无恐,想必是在雪意姑娘身上套到阮星蝶真正的计划了吧!陛下既然胜券在握,也就不劳臣妾操心了!臣妾告退!”
雪意闻言,身子微颤,脸色惨白。
她是本该生于黑暗里的影子,却抛弃了绝对忠诚的原则,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眼前这个如罂粟般危险的男人,甚至将主子出逃的计划和盘托出。
她,大抵是会遭天谴的吧!
可这个眼眸深沉似海的男人,于她有种难以言说的魔力,轻易令她沉溺。即使明知会是飞蛾扑火的结局,可她总想着只争朝夕,不问来日!
萧易寒见状,连忙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呵护备至,:“帝位高处不胜寒,稍行差踏错,朕就会万劫不复。这阮星蝶知道朕太多秘密,不能放任她出宫。可她毕竟与你主仆一场,因着你的情分,朕也不会待她怎样!”
雪意乖顺地靠在萧易寒的胸膛上,无言地点了点头。
俞长婉挨了一巴掌,一路上憋了一肚子气,回到凤临宫,又是发了好一阵脾气。
她思前想后,觉得不能这么窝囊,将密信交给心腹侍女画月,吩咐道,:“去联系俞家在宫内的探子,让他们想办法将信交给怀安王。”
既然萧易寒不能决断,那便由她来添一把火。她可是编排了一出好戏,请君入瓮!
俞家的手下办事效率很高,不消一个时辰,这信便到了怀安王的手上。继承萧氏皇族优良基因的俊美男人看过信,笑得一脸玩世不恭。
他对于阮星蝶,其实是有些许朦胧好感。那时他为太子监国,父皇对他要求甚严,常于大庭广众的宴上斥责他办事不力。他的母后,是个谨慎软弱的女人,从来不轻易为他出头。他彼时年少,心思敏感又性子要强,常与父皇僵持不下。可他那时他羽翼未丰,这样可笑的固执只会换来父皇更严厉的惩罚。唯独那个宠冠后宫的阮贵妃,经常于宴上在他和父皇僵持之际,三言两语,转移父皇的注意力,搁置对他的惩罚。
阮星蝶这个女人,此番举措,倒真是耐人寻味!这书信是出自阮星蝶之手没错,当年父皇大寿她曾献上一幅万寿图,他是识得她的笔迹的。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不介意帮她一把。只是阮星蝶如今被囚宫中,萧易寒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具体位置连他也未可知,这信又是怎么送出的?
一旁的心腹侍卫萧鸿跟随他多年,岂不知他心中所想,:“方才送信的人属下已经悄悄派人跟着,顺藤摸瓜,定能查出阮太妃的位置。”
怀安王萧牧辰赞许地看了萧鸿一眼。这信从宫中到王府,不知经手几人,其间内容被泄露也未可知。阮星蝶聪明如斯,岂能不想到这点。这信上所言,怕也只是阮星蝶故布疑阵,混淆视听。
想到这里,萧牧辰殷红的薄唇勾起浅浅弧度,就着烛火,烧了这封信。
既然知道这信言不尽实,他还留着作甚?等着有心人构陷他与阮星蝶私相授受?
凤临宫内的俞长婉得知信已经送到怀安王府,心中冷笑: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即便明晚光化门前萧牧辰没有现身,她派出的假扮成怀安王府侍卫的死士也会现身,到时候,再让俞家安排在怀安王府的内应出指认萧牧辰与阮星蝶互通信函,由不得皇上不信!!
除掉萧牧辰和阮星蝶,俞家在朝堂的地位就会更稳固,而她在后宫更是如鱼得水。所谓男欢女爱在她面前皆是虚妄,只有手揽大权才能让她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