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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精彩!若非我来晚,否则听不到姑娘这番高见!”一道甜腻娇媚的女声自阮星蝶背后响起。
阮星蝶闻言转身,向来冷艳的脸上也多了些许笑意,:“花娘,真是抱歉!弄脏了你的地盘!”
浓妆妇人轻飘飘地瞥了眼倒在血泊的龟奴,:“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死不足惜!”
阮星蝶看向一旁的少年郎,:“这少年是个好苗子,值得栽培!”
花娘似乎这才注意到少年郎,不犹得瞪大眼,皱着眉,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怜清,怎么是你?还不快回去!”说着示意身后的看门小厮将少年郎带下去。少年郎被墨离点了穴不得动弹,只能任由小厮粗暴地拉扯,只是他的眼神仍是怨恨地瞪着阮星蝶。
阮星蝶暗叹,看来即便解决龟奴,苏怜清在天上人间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只是从前她与花娘共事,知她是个知人善任的人,所以才一直放心将天上人间教由她打理。既如此,凭花娘的眼力,不可能不清楚以苏怜清的姿色,若加以调教,在天上人间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甚至能为天上人间吸引更多忠实用户。想到这,阮星蝶脸上的笑意比方才更深,只是熟悉她的人都清楚,此刻她不过是皮笑肉不笑罢了,:“怎么?这位怜清公子有什么问题吗?”
花娘见阮星蝶脸上挂着笑容,以为她只是随口一问,当即附和道,:“姑娘有所不知,怜清得罪了雪吟公主,如今在天上人间,是最末等的存在!”
萧雪吟?萧易寒的胞妹?阮星蝶皱眉,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当年她为讨好萧易寒,可没少在他的胞妹身上花心思!只是萧雪吟向来自视甚高,一向厌恶她“妖妃”身份,即便她知道自己是在为萧易寒办事,却总以为是自己分走父皇和兄长对她的宠爱,因而从不愿对自己假以辞色。这样妥妥的雌竞达人,亏她当初恋爱脑发作,一直倒舔她!
阮星蝶轻蔑一笑,:“即便她是公主,也无法干预天上人间内部的人事调动!你身为天上人间名义的掌事人,正能联合外人来排斥自己的下属?如此行径,日后又有哪个手下愿意心甘情愿帮你做事?”
花娘被阮星蝶突如其来的训诫怼得哑口无言,当着一众小厮,她顿时觉得脸上有些难堪。阮星蝶是天上人间的幕后东家,只是她一贯久居内廷,平时的事务都由花娘打理,只是定期向阮星蝶汇报收益情况。只是阮星蝶当初开天上人间原就不为赚钱,只为获取宫外消息,因而很少就经营损益而苛责花娘。年深日久,花娘便飘飘然,自以为是真正的话语人!
看门小厮也不清楚目前情况,只知向来风光无限的管事会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这样敲打,听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天上人间的幕后东家。不过这些也不都是他一个小厮所能干预的事,因此只能埋头做鸵鸟状,实则竖起耳朵偷偷听二人间的对话。
阮星蝶本不愿与花娘闹得关系太僵,于一众小厮面前敲打她,叫她失了管事人的面子。只是花娘如今行事太过轻浮,无论是她来见她,她却姗姗来迟,还是她要保苏怜清,她却一口回绝。这般有恃无恐的轻佻态度,实在令她不快!天上人间本就是做皮肉生意的服务业,从事服务业者向来应秉持谦卑谨慎低调之心,方能以贴心的服务和恭敬的态度留存客户,激发他们持续消费的意愿。如今花娘这般眼高于顶,再也不复初见她时谦逊模样。阮星蝶很难想象,她以这样的态度来经营天上人间,能创造多少收益?
“许久未见你汇报收益,今日我过来,是要看看账本。”阮星蝶也不愿彼此间太过难堪,轻轻揭过刚才的话题。
哪知花娘突然诡异一笑,:“当日妾身有心请娘娘过目账本,只是娘娘身陷囹圄。如今娘娘想再看账本,只是天上人间已非娘娘财产!”
“什么是已非?不对……你怎知我是娘娘?”阮星蝶冷声道,一向镇定的内心也掀起一阵波澜!
果然,又一个背叛她的人!
“自然是本宫告诉她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阮星蝶回头望去,来人身上穿着一件娇俏的黄色宫装,小鸟依人地挽着身边着月白长衫的俊朗青年。青年目光深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要将阮星蝶看穿。黄衫女子正是萧易寒的胞妹——萧雪吟,而白衣男人却是她入宫前的未婚夫,俞长婉的长兄——俞怀风。当年为了萧易寒,她背弃了两人的婚约,执意入宫。这些年她久居内廷,而他是外臣,原以为二人此生再难相见。不过,没想到今日他们会于此重逢,只是她有些意外,毕竟从前,俞怀风不是一个寻花问柳的人。算了,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她如今还想这些做什么!
“怀风哥哥,你看我没骗你吧!这个妖妃果然在这里,你抓了她,皇兄自会嘉赏你!”萧雪吟得意摇了摇俞怀风的手臂,有些讨好地说道。萧雪吟这个刁蛮公主,一向喜新厌旧,看得出来,她如今定然十分痴迷俞怀风,才会事事以他为先。
“嘉奖?”阮星蝶清冷一笑,那笑容更映衬着她冷艳的面庞清丽动人,在场的男性无不为之侧目。阮星蝶的美从来都是极具张扬和攻击性,让同为女人的萧雪吟不由得暗羡和嫉妒。她的声音如昆山玉碎,清冷的一如她这个人,:“自阮家倒台,俞家因皇后和俞将军的缘故扶摇直上,俞氏如今已成繁都第一望族。萧易寒早前许诺,但凡抓住我的人,无论平民贵族,均加官晋爵,赏良田万顷。你的怀风哥哥如今在朝堂炙手可热,倘若再立下大功,焉知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萧雪吟闻言,不由杏眼圆睁,急切拉着俞怀风的手臂辩驳道,:“怀风哥哥别听这妖妃危言耸听,皇兄绝非这样忘恩负义!”。
阮星蝶冷呵了一声,:“萧雪吟,你皇兄的为人你难道不清楚?当初他如何哄我,你是有目共睹,如今我这般田地,同样是拜他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