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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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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暄还站在小巷尽头,她远远感受着,一个少年无声的崩溃,心像被揪着一样疼。

    他们谁也没有向前走一步,谁也没有后退一步,一直隔着那样的距离,时光像是永恒。

    后来雨滴开始落下,打破了时光的禁制。她去握包里的伞,听见少年跑走。

    夜已经很深,麻暄也要回家了,她看见乌云遮住月亮,又看见路灯明明灭灭......

    隔天高二一班没有历史课,麻暄心烦意乱的去了几趟厕所,路过高二一班的时候总看见江姜无精打采的趴在座位上。

    麻暄心里难受,提前出了学校,去看童倌倌。

    她刚出校门,远远看见斜后方的围墙上有一个人影。敏捷的从近两米的围墙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伸了个懒腰就要踏风而去。

    “同学?你哪个班的?”麻暄尽可能走近了一些。

    那人许是听见了,掉头就跑。

    麻暄也没有心情追。

    她到医院的时候临近中午,倒也没有什么人。麻暄直奔童倌倌的病房,倌倌还没有醒,身边守了很多人。

    麻暄倒是不担心,那一棍子,说重也重,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倌倌一定会没事的。

    她坐到病床外面的座椅上想事情,满面的愁容。

    与她隔了两个座位的,是一个男生,似乎在打游戏,脸上挂着笑,好歹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手机也是静音。

    与麻暄形成鲜明的对比。

    麻暄事情想的投入,却终究是感到了不对。主要是身边这人与医院的气质实在是格格不入,麻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个少年身着校服,眉目温润,唇边似乎永远带着笑意。浑身是干净耀眼的少年气。

    等等,校服?

    是刚刚逃课的少年!

    麻暄也有些不知如何去搭话,只是抱着为人师长的使命感开了口:“同学,现在是上学时间,你不去学校来医院干嘛?”

    没人说话......

    麻暄有些尴尬,但还是往男生那里移了一个位置:“同学?”

    “昂?你在叫我吗?”少年抬了头,手上像是炫技一样的,将手机甩了一圈之后放进口袋里。

    “是啊。你不去上学在这干嘛呀?”麻暄将刚刚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我啊,我是来看朋友的。”少年指了指病房:“她在里面。”

    麻暄刚看过里面,除了倌倌,便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应该不会是眼前少年的朋友。

    “你是来看倌倌的吗?”

    俞恒原本飘转的眼神一瞬间汇聚了,愣了一下,展颜一笑:“是啊!你是她的......姐姐?”

    “啊......”麻暄连忙摆了摆手:“不是啊,我应该也算是她的朋友啦。”

    “哦。”俞恒眼神飘忽,似在想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

    ......

    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再挑起话头,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到了下午,麻暄又是第一时间来看的童倌倌,闲暇一些又在想江姜,她刚刚来的路上看到江姜了。

    江姜在原地踌躇了很久,似乎在想要不要来医院看看,麻暄就静静的路过他,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一个眼神。

    心里却是千千万万个担心。

    麻暄要往病房里走的时候,路过座椅,又看见中午的男生,心底疑惑,又是若无其事的走过。

    病房里又是一大家子人,比中午好些的是她能和沈弋偶尔说说话。

    “倌倌应该快醒了吧。”麻暄小小声和沈弋低语。

    “快了快了......不是我说,你怎么能拉她去打架?”

    “抱歉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麻暄微微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就麻暄这个认错态度,任凭别人憋了一肚子火,定也是骂不出来的,更何况沈弋最多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这个侄女鲁莽的很,以后这种事还是少找她了。”沈弋说话,目光也是紧紧盯着童倌倌的,十分关切。

    “我知道了,不过这次真是谢谢倌倌了。”麻暄发自内心,那天的事情,她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她还是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这样的勇气吗?

    “对了,你们班那个同学怎么样了?”沈弋似是突然想到什么。

    麻暄想到江姜,终是摇了摇头。

    “那警察有抓到人吗?”

    “是他们自己自首的,好像是被人打了,威胁了。”

    “......”沈弋挠了挠头,这件事情着实有些奇怪:“如果是我,我也想打他们一顿。”

    而后便是苏迢来了,童倌倌醒了。

    麻暄尴尬的走出去,她叹了口气,没想好发什么给江姜。

    而俞恒先开口了:“童倌倌醒了?”

    “嗯。”麻暄言简意骇,温温柔柔。

    “她怎么样?”俞恒这才眼睛一睁,向病房里投去关切的目光。

    “她挺好的,你不去看看吗?”

    “没事就好了。”俞恒悠悠闲闲的又闭上了眼睛,浑身散发出慵懒优雅的气质。

    “童倌倌是你很好的朋友吧,可是你虽然每次都来等着她,却又不进去看,着实奇怪。”麻暄还是说出了心底的疑惑。

    “我知道她没事就好了。”少年嘴唇微微的一张一闭,像画中仙。

    麻暄没多问。

    病房里,沈弋又拉着苏迢窃窃私语:“听说打倌倌的小混混被人威胁了,是你们般那个头子干的?”

    苏迢先是疑惑,而后便十分的亢奋,沾沾自喜:“不愧是蒲峰哥,我今天才和他讲,这么快就搞定了。”

    沈弋也是挑挑眉,小声嘀咕:“也算干了件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