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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戟见杜若嘴唇发干,面色疲倦。一掌劈开了小屋的门锁,扶着杜若走进屋内休息。屋内落满了灰尘,窗户上还挂了蛛网,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楼上楼下查看了一遍,往小屋周围也看了一遍!才放心住下。
“这大约是前面那片桃园主人建的小屋,估计是为了桃子成熟的时候看桃园用的。方圆几里内荒无人烟,咱们先在这里住几天,再做打算。娘娘以为如何?”
“这里就你我二人,你还叫我娘娘!?既然你如此怕和我扯上关系,那我走好了,不然到时候让人知道了!怕污了你的名声!”
杜若说着就往树林里走去,冯戟见天色渐晚,杜若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慌得赶紧赔礼道歉!
“若儿!是我不好!是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要走也是我走,你留下!”
杜若停住了脚步,眼泪巴巴地落下来,带着哭腔说:
“这里荒郊野岭的,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独自离开?你想我被野兽吃了才开心对不对?”
“对天发誓!我绝无此意!咱们快回屋吧!一会儿天黑了,趁着天明,我得赶紧去打点水,弄点吃的来。不然咱俩今晚就只能唱空城计了!”
“我和你一起!”
“你留下收拾一下屋子,看看屋内有没有被褥火烛之类的,我去找吃的。”
杜若和冯戟二人,分头行动。冯戟在屋内找到一个水桶,在小屋不远处的湖里打了几桶水回来。
看到湖里有鱼,又用佩刀砍了一柄鱼叉,叉了几尾肥鱼。装进桶里提着笑嘻嘻地回小木屋,恰似一个孩子考了一百分,被老师表扬了一样!
杜若把小木屋的每个房间都看一遍,发现小木屋里简直就是一座宝库。物料非常齐全,胭脂水粉,调料、床铺、被褥、米油一样不缺!
心里既欢喜又忐忑,这样动人家的东西,房主会不会很生气?
杜若见冯戟回来,把自己的疑虑告诉了冯戟。
“若儿多虑了!山里人多热情好客,到时候咱们留书一封,给屋主一些资费,他会理解的。你不必太担心了,这里也不是正经屋子,只是山里歇脚的地方。屋主留下这许多东西,应该也不是小气人。”
“那咱们把动过的东西都记下来,到时候每样留下银两给房主,并向他道谢!”
“好了!不要多想了,咱们就当是赁了这屋子住几天,又不是不给房主补偿!你看,我带回来了什么?”
“哇!好大的鱼啊!你想吃烤鱼,红烧鱼还是清蒸鱼?”
“我都想吃,只不过有调料吗?”
“有!不止调料,连胭脂水粉都有!”
“真的假的?莫非屋主是个女子不成?”
“至少说明,这里有女子住过!”
“你去拾些柴回来,我去厨房做鱼!”
“好嘞!”
冯戟把鱼提进厨房后,就去拾柴了!杜若把鱼从桶里拿出来,一条一条去鳞刮洗干净。冯戟说想吃烤鱼、红烧鱼、清蒸鱼,那就都做呗!第一次做东西给冯戟吃,杜若既开心又忐忑,不知道冯戟喜欢什么口味,只能按照自己喜欢的先做,看看冯戟的反应再说。
先把两条鱼拿出来腌制了,做烤鱼。然后做红烧鱼,杜若把油倒进锅里,添足了柴火,待油热了,才把两条大肥鱼放进锅里。煎至两面金黄,把鱼捞出,把多余的油也倒出。然后在锅里留一点热油,把准备好的调料加进去,炒好了,又把煎好的鱼放进去。盖上锅盖煮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出锅了!
杜若突然想起来,蒸鱼之前需要去腥。刚才在小屋的一楼库房里,看到好像有酒,就进去抱一坛出来,倒一些出来给鱼去腥,剩下来等一会儿喝!把清蒸鱼腌制好了,又把刚才准备好的烤鱼装进浅铁盘里,用另一个铁盘扣住,放进灶炉里烤。
等做完了这些,蒸鱼也腌制得差不多了!可以上锅蒸了!杜若又往灶炉添柴火,把炉火烧得旺旺的!
冯戟不敢离得太远,就在小屋附近的树林里,拾了些柴就匆匆赶回来!恍惚中仿佛有人影闪过,但是细看什么也没有。冯戟抱着柴慌忙赶回小屋,远远闻道香味看到杜若正在厨房忙着做饭。
冯戟一下子看呆了!这些日子以来,以为再无相见日,谁曾想兜兜转转又见面了!更没想到两人可以在山中独处,冯戟甚至希望永远不要再回到离王府,就这样一辈子在这小屋里过一辈子算了!
自己每天上山打猎捡柴,杜若每天为自己做饭!在深山里,开垦几亩薄田出来。春种秋收,闲暇的时间就到附近的树林里散散步,到湖里划划船。这里风景如画,远胜市井繁华!
冯戟扛着柴过来,看到杜若正把蒸好的鱼端到桌子上!原本自己可以每天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的,奈何造化弄人!此情此景,冯戟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感情!丢下柴拥抱了杜若!
“怎么了吗?云实”
杜若的一句云实,让冯戟清醒过来。想起来杜若已经嫁给了自己的表哥,离王殿下!眼前人已经嫁作人妇了,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表哥!虽然表哥不爱杜若,也说过要成全自己,但是此时杜若还是表哥的侧妃。
冯戟放开了杜若,沉默着走进屋内,情绪非常低落!心中痛苦难耐,比听到杜若被赐婚的时候还要难过几分!杜若不知道冯戟到底怎么了,把烤鱼也端上桌。冯戟看到满桌子的鱼和杜若带着期待的笑脸。冯戟挤出一个笑脸,说了一句:
“幸苦了!快坐下吃吧!”
杜若又去厨房把酒拿来!
“居然有酒!这屋主深知我心啊!今日一定是今生最幸福的一天,能够吃到若儿做的饭菜!还有美酒,而且若儿就在眼前!我甚至觉得这也许只是我做的梦!”
“这不是梦!你快尝尝!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可以经常做给你吃!”
杜若心中又何尝不痛苦!她给冯戟倒了满满一碗酒,自己也倒了一碗。有时候清醒着实在太痛苦,喝醉了,可以大胆一点,可以勇敢地说出自己醒着的时候不敢说的话。做醒着的时候不敢做的事!
两人吃了鱼,喝了酒,脸红彤彤的。冯戟喝了酒以后,一开始很沉默,后来呜咽着哭了起来!杜若见他哭,吓得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地抱着他。冯戟哭过了,又变得沉默!
杜若上楼整理床铺,想着整理完了扶冯戟上来睡!才刚铺好床,转身准备下楼。一回头发现冯戟已经摇摇晃晃地上楼来了,一把抱住了杜若,喃喃地说: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你知道我只有你!不要离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