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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妫这才惊觉玩过头了,急忙扎入水里将她捞上岸,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脱了外袍就垫在地上给她躺平,轻轻拍着她湿漉漉的小脸唤着:“黎黎,黎黎醒醒!”
唤了半天,那双凤目始终未颤动一下,面上也逐渐失去血色。
玉子妫望着她懊恼不已,恨不得锤自己两下,竟忘了这只水乃神遗之流,姒黎肉体凡胎根本耐不住呛,魂魄早已被逼入丹田里沉睡不醒。
他吸了口神气正准备渡给她,目光却停在那方绽如樱颗的小嘴上,唇瓣的水珠嵌出莹润的色泽,亮晶晶的好不诱人。
瞧着瞧着眸底开始变得迷乱,仿佛三春初桃悄悄攀上枝梢,脑子里无端蹦出个小人,疯狂的叫嚣着:亲她啊亲她啊!
脑海里的声音叫得越来越嚣张,他终于鬼使神差的缓缓俯下身子,想要一尝芳泽,就在头刚刚偏下一点点时猛然惊醒。
他这是在干什么?他虽风流断不是趁人之危那等浪子,况且这是天帝的女人,是他嫂嫂!
脑子里的小恶魔又跳出来反驳:什么趁人之危,你这是为了救她,何况她这一世为人早与天帝断了婚契,她不是你嫂嫂!
不行不行!
玉子妫猛的站起身退开到远处,颊边莫名泛起的红晕悄悄爬上耳根,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到底是怎得了竟如此情不自禁,当真疯魔不成!
静下心后,他嘘起唇隔空朝姒黎渡去口气唤醒她的魂魄,然后躲到一棵树后边把亵衣解至腰间,摸出干净的香帕擦拭上身,这山中水即便是神水他也嫌脏。
少顷,姒黎终于悠悠转醒,咳出些水四下望了望却不见玉子妫,想起自己落水时将他也拽了下去,心头一紧急急忙忙起身去寻,结果看到树后的一幕呼吸就停住了。
婆娑树影下,一道颀长的身姿背光而立,那风华羞退鹓雏赛过游龙,璨如遗落人间的神明,连天边的旭日都愧暗了光。
他微微仰着头,颗颗水珠从莹白的下巴划过喉结,滚落在修美健硕的肌容上,随着胸膛起伏散发着勃勃男儿气。
姒黎注意到他腰际还有道血色刺印,好像什么古老的咒语,愈发衬得整个人邪魅倨傲,叫人瞧着魂迷心颤。
玉子妫抬眸就见她跟小猫似的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身子,胸中好像突然窜起股难以启齿的火气,颊边再次倍添春色,咬着牙蹦出几个字:“看什么看,转过去!!”
“啊?”
姒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看什么,吓得赶紧偏过头去,一个纵身跳出老远,惊慌失措的掣出山文凤戟指着他:“你为何没穿衣裳?你…你…别乱来啊,我…我我我…”
“……”
这女人着甚熊心豹胆,竟敢拿戟指着他!
玉子妫怒火顿生,低吼一句:“你什么你!没看见我浑身都湿透了吗?蠢货!早该把你淹死在水里!”
此言一出,姒黎猛的想起落水濒死的那一刻,求他救命他却幸灾乐祸甚至巴不得她死的眼神,是那样恐怖那样令人害怕,突然就吓得放声大哭:“我到底怎么惹你了,上次把我丢到云里,这次又要淹死我,你这个混蛋,呜呜呜……”
这虹雨落花的娇泪刷得玉子妫心乱如麻,不知所措,愣了半晌后意识到自己确实太过分,赶紧柔声相哄:“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我只是想逗你玩一下…别哭了。”
“什么叫逗我玩啊,这是拿我的命开玩笑吗?你去死啊!呜呜呜……”
姒黎只觉得委屈到了极点,挥起凤戟就朝他抡了过去,结果刚抬起来就被他挥落在地,气得干脆赤手空拳一顿乱打。
二人揪扭一团,玉子妫又不敢还手,只得边躲闪边往后跳,嘴上也没闲着:“我说你这女人,怎得一言不合就撒泼,能不能别发疯了!”
“你才发疯,你去死吧!”姒黎边骂边纵身踢他,却是落空了脚直勾勾又往水里栽。
玉子妫赶紧伸手将她带入怀里,还不忘唠叨两句:“你看看你,姑娘家家这般毛糙,就不能收敛一点!”
“要你管!放开我!放开!你这个混蛋!”姒黎在他怀里狂挣乱甩,却被箍得更紧,两人顿时跟丝萝似的缠在一块。
玉子妫是又恼又拿她没办法,强忍着怒意继续哄:“好了好了,乖~不闹了,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对不起!”
然而女人的脑回路是很神奇的存在,仿佛山路十八弯最后还会绕进沟里,不哄还好,一哄姒黎就更加委屈气愤,像得了失心疯一般,莫名其妙就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痛痛痛~”
这疯女人果真是属狗的,玉子妫痛得龇牙咧嘴,本能的绷紧了肌肉,一瞬后却又怕她牙疼而松懈下来,索性就这样任她发泄。
不得不说,常在花丛飞的玉子妫对付女人相当有一套,完美的容貌和尊贵的身份加上脸皮够厚会哄人,也难怪三界中那么多女神、女鬼、女妖精乃至凡人女信徒都倾心爱慕,更甚者自荐枕席或是为之踏上修炼的不归路。
当然了像风姑那种飞升成神还如愿做了妾的幸运儿只能说万里挑一。
不知是咬得牙酸了,还是他身上的檀香太透胆钻肝,待到唇齿间挂上一股甜淡的血腥味,姒黎终于恢复了理智,愣愣的松了口,瞪着眼前莹白健硕的胸膛发抖,脑子里一片空白。
“乖~别咬了别咬了。”
她此时的样子好像小动物受惊,是那样弱小那样惹人怜爱,玉子妫只觉得心都要化开了,轻轻揉着她的小脑袋哄着:“乖黎黎,不哭不哭,我再也不惹你了,不哭了好不好~嗯?”
如此暧昧的柔哄,传到姒黎耳朵里却如同惊雷炸过,那灼热的体温更像是烙柱烫得姒黎如梦方醒。
心底升起强烈的反感之意,她猛的推开他,跌跌撞撞奔逃下山结果因心急跑错了方向,径跑去了蛇峰里。
“诶你别乱跑…嘶…黎黎!”
玉子妫捂着胸口匆忙去追,身上自动浮出件干净的玄色鸱纹袍,边追边大声提醒着:“那边很多蛇,别乱跑!”
话音未落,就听姒黎惊叫一声,又逃命似的跑回来,身后半空处飞着奇形怪状长着双翼的飞蛇,脚下还被地蛇咬了一口,直接惊吓过度晕死过去,还是脸朝地的姿势。
还好被玉子妫及时接住才没磕碰到地上的石子,那些蛇看到玉子妫掉头就跑,结果全都莫名其妙着火,苦苦修炼百年的道行顷刻间化为灰烬。
一日新雨下足,村子里云迷山顶,雾罩林梢,连秋风似乎也携着春的气息。
“黎黎~黎黎~快醒醒…”
姒黎迷糊中听到有人在唤自己,颤了颤眼睫悠悠转醒,当视线渐渐聚焦,一张近乎完美的俊容在眼底放大,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瞳孔里黢黑的光芒,好像一个漩涡吓得姒黎倏地弹起来。
“嘶…你这是干什么啊…”
玉子妫猝不及防被她磕到头,吃痛的捂着脑门一脸哀怨。
姒黎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被换了身干净的,又是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缩到墙根恶狠狠瞪着他,想起方才只水旁莫名其妙的肌肤之亲,眼泪噼里啪啦又掉了下来:“你…你混蛋!滚出去!你给我滚啊!”
“……”
把他咬那么痛还敢叫他滚,这女人端的反了天了。
玉子妫脸色愈发臭,强忍着怒意阴森森冷哼:“我若要对你做什么,你现在连榻都下不了,哼!”
“你说什么!!你这个流氓!”
姒黎快被气疯了,恨不得一戟把他头都斩下来。
这时郭旭突然领着老村长跑进来,院子里也挤满了一窝蜂的村民,全都抱着一堆瓜果,要么提着馒头饽饽抓着鸡,甚至有的把牛都牵来了。
老村长冲进来就担忧:“黎姑娘,你终于醒啦,可把咱们大伙担心坏了。”
郭旭也附和:“是啊是啊,方才玉公子抱着你回来,浑身湿漉漉的还说你被蛇咬了,真是吓煞我也!”
还有个大娘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丫头,那衣裳是我家闺女的,若不合身你别嫌弃呀。”
姒黎愣了愣:“您…衣裳是您替我换的?”
大娘以为她害羞,打趣道:“这丫头,还害羞哩。”
姒黎闻言望了望玉子妫,眉目略有歉意,玉子妫却不领情,冷哼一声抱着手偏过头去,端像只花孔雀。
郭旭把手里的鲜果递过去:“黎姑娘、玉公子,着然感谢二位仙家求得甘霖,这是咱们一点心意,还望笑纳!”
“是啊是啊,活神仙啊!”
“一定要收下啊,多亏了你们哩!”
村民七嘴八舌的道谢,纷纷送上自家的粗粮禽肉,这是最朴实也是最珍贵的心意。
姒黎固辞不肯收,毕竟村里旱了这么久庄稼全无,大家本来都没口吃的,她若收了功德就成了因果,岂不违背初衷。
老村长这时忽然拉着孙子跪下,噙泪而拜:“两位恩德如天,老朽无以为报,还望受我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村长快快请起!”
姒黎赶紧下榻将爷孙两扶起来,结果蛇毒未清,脚下一痛跌坐回榻上。
玉子妫见状二话不说撩袍就蹲下去握她的小脚,吓得她懵怔原地忘了反抗。
那玲珑小巧的玉足白白嫩嫩的颇为可爱,还没手掌大,就跟她的小腰一样软糯,玉子妫捧在手里莫名又开始心猿意马,指腹轻轻柔挲着她的脚背,鬼使神差的想要仔细把玩一番…
“你这是做什么!”
姒黎低低娇呼一声,只觉得被那略潦糙的掌纹摩得痒痒,心头也跟着发颤,更多的是恼怒,想要抽回脚却是怎么也抽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