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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枝应声说是。
白姨娘也不是不明白田姨娘,田家如今落魄了,她能依靠的也只是孙彦宜,依着那点怜悯活着。白姨娘觉着她也可悲,不过她渐渐明白妹妹说的话,孙彦宜说的权宜之计。
白姨娘与孙彦宜相处三年了,她不说对他十分了解,但也是明白的。田姨娘那样的女人若按照孙彦宜的眼光,她是怎么都进不来孙彦宜的后院,孙彦宜如今可委屈自己,估摸着有什么利益之处。
一个男人心不在你身上,就算是在你身边,那也只是逢场作戏,可怜自己自欺欺人,田姨娘就是这类可怜之人。白姨娘扬起嘲讽的笑容,自己又何尝不是,不过是自己端着骄傲的架子,不肯屈身做田姨娘这种失身份的事。
已是中秋了,白绮涟百无聊赖坐在院子里——赏月。
隔壁的歌舞伎今天会去比赛舞蹈,白天的时候,听她们叽叽喳喳,也无心练舞,说是如果能赢比赛,这些姑娘们能脱离贱籍。白绮涟问过嬷嬷,银面具人会不会来,她说不知道,也许不会来。
白绮涟知晓银面具人的亲人都死了,他也许不喜欢中秋这个团聚的日子。
抬头明月亮。
“怎么一个人在庭院里?”
白绮涟听到他的声音,沮丧早就散去了不少。
“以前,我跟姐姐一起过节,这个中秋,第一次没有跟她一起过……你怎么来了?”
“不想出去逛逛,今晚很热闹。”
白绮涟笑道:“你要一起去,我便去。”
“把这个吃下。”
白绮涟见他不答自己的话,她迟疑望着那个黑黑的东西。
“吃了这个,恢复你原来的相貌。”
“你是要送我走吗?”白绮涟迟疑接过手中的药丸。
“事情已经解决了,无辜的人都赦免了。”银面具人道,“你也无需待在这里了,回去跟你家人团聚。”
是啊,她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白绮涟微笑放好药丸:“明日我回去。今天你陪我逛逛夜市,中秋节应该很热闹。以前跟姐姐两人,这样的夜晚是鲜少能出门了……”
“好。”
白绮涟终如愿以偿。
夜晚的都城人声鼎沸,处处高挂着灯笼,灯火透明。
最最热闹的地方,当然属歌舞伎比赛的场子。很多人早早去占位子了,银面具人说,他已订好了包间,让她不必着急去赛场。
白绮涟没那么喜欢歌舞,反倒喜欢外边那种小玩意,猜灯谜。
见到卖面具的,她出于新奇,也买了一个挂在脸上,像是个淘气顽皮的孩子。
白绮涟指着那大大灯笼问:“这么大的灯笼挂那里啊?”
银面具人解释:“这不是灯笼,这是孔明灯。”
“孔明灯?”
“相传这是三国时期的故事,当年,诸葛孔明被司马懿围困在平阳,无法派兵出城求救。孔明算准了风向,制作出漂浮的纸灯笼,系上求救的讯息,后脱险,后世就把这种灯笼叫孔明灯。如今的人写心愿在灯笼面上,祈求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