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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胡叔,你所提及的灵图,究竟是何物?\"
封元显然在外修炼归来,沾染了仙酿的气息,他将飞剑状的自行车倚靠在庭院的灵石墙后,自前置储物篮中取出一方用辟邪玉帕包裹之物,步履微晃地朝着阵法边缘走去。悦心仙缘
“浑小子,怎饮如此海量仙露?”
距离尚远,胡东平便嗅到了封元身上飘散的仙酿味道,瞧见他脸颊如同醉猴般泛红,不由得摇头叹息,对弟子胡离说道:“取一盆清泉,让你封师兄清洗面容……”
因收购坊地处边陲,尚未接入仙界水源,只得依赖汲取地下水的灵泉井。那冰凉的井水,在八月炽热的季风之中,带着一丝清爽的灵气。
“唉,胡叔,非饮不可矣。对了,您与胡离还未用过仙餐吧?我略备薄礼,你们先行用餐,莫理我……”
封元身形摇曳站立,硬要将手中那一包秘制仙肴递至胡东平面前。
“罢了,先洗净面庞,待清醒后再言。”胡东平苦笑接过了封元递过的玉帕包裹,将其引至灵泉水盆之前。
封元整个人埋入清泉之中,屏息片刻后方才抬头,湿漉漉的长发贴于额头,口中犹带微醺的仙露气息,“嗯,畅快哉!这群仙友太过豪饮,下次再有此宴,让他们自行品尝便是……”
如今,来自异域的修行散人也是携家带口,全家老小皆外出搜集灵材。封元前往他们的居所察看,发现其中蕴藏的奇珍异宝竟然颇为丰富,各家门前堆砌的废弃法宝,竟已与他上次售予收购坊的数量相差无几,此事让众多道友亦颇感兴趣。
封元找到了几位留在屋内的修行人,一番交流后,他提出的收购价格比收购坊给出的高出几分几毫。当仙宴进行至半,那几家便纷纷表示愿将法宝售予封元。
即便那时他已经饮酒至微醉状态,封元心中却依旧清明如镜。思及此举若能顺利收揽这几户人家的废弃法宝,至少可赚取五百枚灵石以上的收益,因此不顾自身酒量,当场便又多饮了几盏。
这些修行散人多来自豫皖之地,其酒量远超生于江南水乡的封元。
封元共计准备了六壶本地酿造的九酝仙露,然而仅有五位仙友共饮,他不过浅尝辄止,未及半斤便已不胜酒力,其余佳酿则悉数落入其余仙友腹中。即使酒足饭饱,那些仙友仍背负乾坤袋,继续踏上寻觅灵材之路。
“饮酒不慎,不知适可而止,来,先擦拭一下脸颊,再去歇息片刻吧……”在胡东平看来,封元实则尚是一介少年修士,刚过二十载春秋,与弟子胡离之间仅相差十年修为。
“不必了,胡叔,我并无大碍,用水一洗即醒……”
封元随手拿起仙丝帕在脸上随意一抹,随后兴奋地拽住胡东平,言道:“胡叔,城西那五户修行散人的废弃法宝,我已经尽数谈妥,明日便往城东进发,力求将那一片区域也收入囊中……”
今日这顿仙宴连同菜肴,总计耗费不过二十余枚下品灵石。然而等到明日那些修行散人将法宝送到收购坊时,只需一番倒手,便可净赚五百枚灵石之巨。此事令封元心头痒痒,巴不得此刻便将全县境内的修行散人都纳入自己的交易网络之中。
“罢了,此事无需焦急,你此刻此态,我不安心,不如先入定修养……”
目睹封况迈着仙风道骨的步伐欲去牵飞梭兽,胡东平适时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纵然此时凡间道路上的灵蕴马车尚未繁多,但也难保有执着生死之辈强行触碰,更别提那些痴迷于修炼秘籍的修士了。
饮酒过多之人,大致可分两类,一类沉醉入梦,即便是地动山摇也无法撼动其丝毫;另一类则化身为话语神通,口中未曾片刻停歇。封况显然便属于后者。听从胡东平之令,他在静室内榻上静卧了片刻,却仍旧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又跳了起来,大声喊道:“胡前辈,弟子无法入定修炼!”
“你这小子,过来坐下吧……”
胡东平摇头轻叹,放下手中刚拿起要进食的灵食筷子,取而代之的是握住了旁边挂起的一卷画卷,开口道:“既然难以入定,那就谈谈这法宝是如何落在你手中的吧。”
“这……这是何方宝物?”
封况欲伸手去触摸,却被胡东平一手拂开:“你自个儿收藏的东西,怎会不知来源?不是与那些修炼典籍放在一起吗?”
封况思索片刻,猛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胡前辈,莫非是指那张画有土石峰峦,两位老仙对弈的画卷?”
对此画之来历,胡东平亦是颇感好奇,忙接口问道:“正是此画,封兄弟,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偶然所得,对了,胡前辈,你看此画是否乃是一件古修士遗物?”提及此画,封况的醉意似乎消退了几分,原本打算开设一家古修士遗物店铺,虽阴差阳错成了破铜烂铁收购点,但他始终密切关注着那些年代久远之物。
“确是古修士遗物,而且乃是明朝时期之物,距今已有四五百年之久,封贤侄,你又是如何得到此物的?”听着封况反复追问而不提画卷出处,胡东平已显出些许烦躁之意,其他修炼者也纷纷求知如渴地倾听。
“嘿,我还真是捡了个漏啊,回头一定要告诉家师……”封况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让胡东平恨不能在他脑袋上敲一下以唤醒他的话题意识。
封况降低了音量,故作神秘地道:“胡前辈,您猜猜看,我是怎么得到它的?”
“小里,速去打一盆清心露,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胡东平终是忍无可忍,怒火中烧。见状,封况赶忙解释:“别,别,胡前辈,弟子这就说还不成吗?此画,是一位老妪出售予弟子的……”
此事追溯至日前,那时封况驾驭着飞梭兽前往西城搜集修行材料,几位老妪正在一处平房区专心致志地缝制法器鞋垫。听见封况高声呼喊收买“灵酒瓶、修炼典籍、破损法器塑料”后,她们纷纷起身回到家中搜寻废弃物品。
如今,无论是收集修行材料、捡拾破碎法器,或是施展神通“利刃磨炼法器”,都如同筛子般,几乎将各家各户都探寻得七七八八。老妪们带来的,无非是一些破旧的修炼典籍以及损坏的法器塑料盆之类的杂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