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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觉到争辩赢了的胜利快感,倒是觉得心里不自在,看他的样子,我也知道他没生气,但是,心里就是难过。他那么辛苦地工作,我却连外卖都不帮他叫,实在有些过分。
他怎么就不斥责我呢,如果他狠狠地骂我,我也就不会替他想这么多了。
或许,刚才那一句,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斥责了吧,Evan一向不用费力,只轻轻一点,就足以让人觉到巨大的威慑力。
我刚刚偏偏就没察觉出他的语气里有多少让人惧怕的东西,真的没有。他只是很随意地问了一下,好像还有一点孩子向妈妈撒娇的味道在里面,实在让人感觉不到惧怕。
Evan怎么对我态度这么好呢,是我受伤的缘故么。
我的本职工作不就是替他冲咖啡、叫外卖么?
我如此大摇大摆地玩忽职守,他竟然都不怪罪我,只是浅浅地问一句。
不适应,真的不能适应。Evan最起码也要奚落我一下才对的!
丫的,韩莎莎你是有多廉价,非要人欺压在头上才觉得自在!
哼!不管他了!
我吃饭!
窸窸窣窣地拨开塑料袋,依次打开餐盒,鳗鱼饭和玉米的香味混合飘出,对于像我这样对美食没有丁点防御力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先宠幸美食才是王道!
我取出包装纸里的筷子,旁若无人地大块朵硕起来。
没吃几口,就又听见敲门声。我齿间衔着鳗鱼,说不出话,抬眼看向Evan。
“Comein。”他依旧不抬睫毛,用门外能听见的音量说话。
门被推开,我在凹进去的空间,暂时看不见人,只听见高跟鞋的声音。
“Evan,忙得连午餐都没时间吃吗,还叫外卖。”是Rita的柔媚声线。
“刚刚,看你叫了玉米浓汤,就想着,配寿司可是很好的,刚好,我今天带了亲手做的鳗鱼寿司,就想给你送过来尝一尝。”她边往Evan那走,边说着这些贴心话。
Evan从文案里抬起头,神情平和地望着他,眼色不喜不厌,不笑也不说话。
等到妖娆妩媚的Rita走近,把手中的餐盒往Evan桌前一递,看到他桌上放满清一色的办公用品,才恍然大悟似的望向我这边。
真是打脸!想把东西收拾掉已经来不及了,可怜我嘴里还嚼着鳗鱼……
Rita望着我的眸子一凝,下一秒便漂亮地笑起来,望一眼Evan,向我这边走来:“我还想呢,记得Evan说过,保持饥饿,才能有清醒的头脑,怎么忽然就在工作的时候吃东西呢。原来是莎莎呀,听阿智说,你的脚烫伤了,我一时没忙完手头的工作,又听说没什么大碍,就没及时过来看,你没事吧?”
“哦、没事……”望着愈走愈近的Rita,我脑海一片空白,话语迟滞。
上帝,你要再多给我多少光年进化,才能让我拥有这样的情商啊,从对Evan的讨好,到顺水推舟地及时转变态度,再到对我脚伤的关注,做得滴水不漏。佩服。
“没事就好,听说,得一个星期才能痊愈呢,一定要注意保养。”Rita说着,已经走到我桌前,她将手中没递出去的餐盒放到我桌上,Evan上午放的咖啡杯旁边,“这是我今早自己做的寿司,也是鳗鱼的,配上玉米浓汤,味道还不错,不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有时候,喜欢不喜欢,也是因人而异的,可能,我再用心,也还是没办法让人喜欢。”
“你把寿司给我,自己怎么办。”我总算是把那块鳗鱼吞下去,白痴地问Rita。
她漂亮地笑,笑里掺着些掩饰不掉的伤感:“我没关系,你吃得开心就好。”
“那、谢谢你,Rita。”那笑中的伤感让我很心疼,真的轻轻的心疼了。
“不用客气,你慢吃,我先出去了。”她的笑里透出更悲伤,连声音都是微凉的。
Rita是喜欢Evan的吧,不然,怎么会那么用心地去关注,他有没有按时去吃午餐,他办公室里的人受了什么程度的伤,他午餐订了什么外卖,外卖配什么才更好吃……
只是,这些只有深爱才能触发的关怀,在Evan这里,却变得那么卑微。卑微到,美人酥骨里的一腔热血,都被冻结成冰,寒透了藏在心里,却不免透出凉意,在她的笑语间,不经意就被我发觉。
我再没了食欲,放下手中的筷子,伸手把Rita的餐盒拿到面前,轻轻打开盖子,望着精致如她的叠在一起、摆成单纯的爱心形状的鳗鱼寿司,心就沉沉地隐约痛了。
“Boss!”实在是替她委屈,精心为心爱的人准备的寿司,就这么拱手让给别人,Rita心里要经受多少落差,才能换得回平衡。
Evan不应声,抬起眸子望着我,目光平和。
“Rita用心为你准备的寿司,你怎么忍心就这么拒绝了?”我鼓起勇气诘问他。
Evan很无奈地稍稍歪着头,用探究的神色望着我,问:“我刚拒绝她了吗。”
好像,他真的没有拒绝过诶,是Rita自己把寿司送到我这来的。
怎么回事,绕来绕去,最后,又是我的过失!
眼看着Evan又向着他的文案垂下睫毛,我急忙讲话:“那、这些寿司还给你。”
“你安静一点。”Evan把文案翻了一页,眨一下睫毛,更认真地看下去。
无情无义!冷血总裁!怎么可以这样辜负别人!
我端着餐盒站起身,想把它送到Evan的桌上去,Rita的寿司,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他吃不到,Rita的心意,不就是白白地错付了。
“啊。”竟然忘记了脚上的烫伤,刚才那一站太用力,痛得要命!
我跌坐在地上,连寿司都打翻了。今天是怎么了,接连打翻东西。
“喂,你又干嘛。”Evan终于从文案间脱离出来,起身走至我身旁,俯下身搀扶我。
“你不觉得Rita很可怜吗,她那么柔婉动人,你怎么可以不为所动呢?”任Evan怎么搀扶,我就是不肯起来,伏在地上望着散落的寿司,自顾自地说着,“你是非常非常优秀的、高高在上的总裁,所以,大家对你的迷恋和殷勤,或许很多时候会成为你的负担,但是,你也不要那么残忍,那么绝情,好不好。她们喜欢你,本没有错。你这样冷漠地对待她们,你知不知道,她们晚上回到家以后,要辗转反侧多久,才能从悲伤中睡去……”
说着说着,眼泪就蔓延出来,落在我的衣裙。
我也不知道这些感触是从哪儿来的,韩莎莎长了整整十八年,从没有爱谁爱到怅然泪下的程度,倒是有不少为情所伤的女友喜欢到我这来倾诉柔肠,这些理论,八成就是这些年积攒别人的心得,所获得的收获。
Evan不再强迫我,浅浅叹息一声,轻声说:“好,我知道了。”
“你不需要为她们做什么,只要不拒绝就好了。跟你没有可能,在她们心里是明明知道的,不需要你去刻意强调,你只要接受她们的心意,她们就能开心好久,有时候,对自己喜欢的人好,是不贪图回报的……”我轻轻啜泣着,似乎深陷其中的人是我。
“你好啰嗦,赶快起来,地上很凉。”Evan用俊指拂去我脸上的泪珠儿,在我的顺从下搀扶着我站起,坐回到皮椅上,“坐好,别再乱动了。”
我从桌上抽出纸巾,为自己擦着眼泪和鼻涕。
Evan竟然蹲在我身旁,用他“不是风流物不拈”的手,去捡拾打翻在地上的寿司。
就又蔓延下来新一轮的眼泪,Evan也不是故意的,他有自己的女朋友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我,觉悟不出……
“你干嘛……”我吸着鼻子,带着哽咽的声音问身旁蹲着捡拾寿司的Evan。
“当然是做清理。”Evan没停手,很不耐烦地回我一句。
“虽然你的助理受伤帮不了你,但是你可以随便找个人来替你做啊,干嘛还亲自动手。”我这一番话,颇有讽刺的味道,连喝冰咖啡都要人喂的EVA总裁,竟然也做这等事。
Evan把寿司都收在餐盒里,抬起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很鄙夷地望着我,“你刚刚不是还说,Rita很可怜吗。被人看到她的寿司打翻,不是更伤害她。”
心,又是一次动容,在我眼中骄矜自恃的Evan,怎么也竟能如此体贴别人的心思。
垂着睫毛,看着Evan小心地把餐盒里的寿司倒进清洁袋,我忽然就发现自己竟然对Evan有了些好感,其实,他也并不是一味骄奢的纨绔子弟,他也有他的柔肠,有他的维护。
Evan拿着空了的餐盒,向门外走,要走出我视线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脚步,侧过头对我交待:“我出去一下,有事,电话联系。”
“好,我知道了。”我顺从地答应。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顺从。
Evan,他背负的责任与压力,一定不是我能想象得到。正值年少的人,要支撑起这样庞大的企业,要在商场里与那么多老奸巨猾的人勾心斗角,又要顾及到那些迷恋他的女人的感受……若换做是我,恐怕,连这些中的一件都无法承担。
我屈起腿,把包着薄纱的左脚丫踩在椅子上,伸出手指轻轻抚摸,手指拂过加深隐约疼痛的程度,似乎这清浅的疼痛,还有点让人留恋。
若是伤痛能换来关注,我想,深爱着Evan的Rita,她是甘愿让自己受伤的吧。
一旦深爱,便是生命,也都可以付出的。爱情的强悍力量,我一路走过十八年,也听过不少。
Evan出去的时候,是正午时分。现在到了下午三点,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在椅子上坐得有些难受,便单腿站起,扶着办公桌跳到桌前,望着罗兰旁的那杯冷掉的咖啡,就想起方才Rita把寿司摆到我桌上的情形。
Evan一上午都伏在桌上办公,不知他在忙些什么。能让他亲自费心的东西,我心里还真是有一点儿好奇呢。
反正他不在,不如,我去看看好啦。
我可不是侵犯**,如果是不能外泄的东西,他是不会放在我能触及的地方的。
没关系,我就看一眼,好奇而已啦。
还好今天穿的是平底的娃娃鞋,不然,单腿跳起来,还真有困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