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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诚见状,连忙上前拉开了莫曲阜,低声道:“莫掌柜,你公务繁忙,一时无暇顾及周全,可以理解。www.Pinwenba.com你虽然没有错,但的确是有渎职之嫌。主子等下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你都受着。万万不可还嘴。”
“何诚!”东露君颜转过身,一掌推到何诚的肩膀上,“什么叫他都受着,怎么着,我还委屈他了不成!”
何诚不敢躲闪,生生的受了这一掌。幸好东露君颜出掌的时候,已经卸去了七八分斗气。否则,这一掌拍在身上,何诚真的就要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了。
“莫曲阜,这话我今天才跟何诚说过。我现在不怕麻烦,再给你说一遍。站什么位置,说什么话。在什么地方,办什么事。你既然是东露府的大掌柜,打理和掌管着东露府上上下下大半的产业,我知道你辛苦。但是,你要是想不辛苦,简单,给我立刻卷铺盖滚蛋就是了。既然你选择当这个大掌柜,那你就要给我负起责任来。别一天到晚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告诉你,这个大掌柜的位置,不好坐!你要是以为只要能给东露府赚来银子,那你还是趁早滚蛋的好!别等我亲手宰了你给人家赔罪的那一天!赚银子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那些肮脏的勾当,在东露家的产业里滋生发芽,并且还壮大到形成了一个体系!”
喘了口气,东露君颜又劈头盖脸的道:“做人,不需要上对得起天地,中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父母。我只需要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成!别到了晚上,你连觉都睡不踏实!不当给你自己积德,你就当是给我娘,给君沁云积德成不成?我虽然对君沁云没什么印象,但我也知道,一个死了这么多年,还能被无数人记住的女人,她可以不漂亮,可以不贤惠,可以不善解人意,但她一定要心地善良!莫曲阜,你摸摸自个儿的胸口,我不说你有没有颜面来见我,见东露冥衡。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可有颜面去君沁云的坟头上给她上一炷香!”
君沁云三个字一出,莫曲阜的身形便顿时一晃,连站也站不稳了。他稳了稳心神,原本还算英俊的脸,一瞬间老了十几岁。
见东露君颜越说越毒舌,何诚顾不上肩膀上的酸痛,连忙上前一大步,扯了扯她的胳膊,轻轻的摇了摇头,“主子,这话说过了。这件事,莫掌柜的确有失职的地方。但真的不能怪罪于他。权和钱,这两样东西,任谁也无法反抗。”
“放你大爷的屁!什么无法反抗!真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简单,裤腰带一扯,找根房梁去上吊,一死百了!告诉你莫曲阜,还有,何诚你也给我听着!如果有一天,我东露君颜碰到了要向权势和金钱低头的时候,你们俩放心,我不会给我自己丢人,给东露府丢人,我不会苟延残喘的屈服,我会直接找个墙一头撞死!”
东露君颜实在是愤怒到了极点。两世为人的她,真的很少如此动怒。即使在她被人欺辱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愤怒过。因为那个时候,她心里清楚,今天她受的委屈和屈辱,明日,她一定会百倍千倍的奉还。她有方向,她有自尊,所以她不会绝望!
可是兰儿这些姑娘不一样,她们本来就是生活在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一个靠力量说话的大陆。她们没有自保的能力,她们受了屈辱,好一些的就像兰儿,身边还有一个对她不离不弃的小六子鼓励她,安慰她。可是有几个姑娘能像兰儿这么好运?
在遭受了那样的待遇之后,哪儿还有男子愿意爱她们,呵护她们,疼惜她们?有几个?恐怕除了兰儿,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那些姑娘,以后怎么活人?不是自尽,就是彻底的自暴自弃。反正身子已经脏了,嫁不出去了,索性就破罐破摔。彻底变成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
这种事,她见的太多了,还需要一一的挨个去询问么?根本不需要!
“莫曲阜,短时间内,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怕我不忍住想撕了你。现在,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莫曲阜心里也不好受,他呆若木鸡的晃了晃身子,好像一个幽魂一样,飘了出去。
何诚抿了抿嘴,道:“主子,我——”
“莫曲阜!给我滚回来!”东露君颜又呵斥了一句。
莫曲阜停下脚步,行尸走肉般的又折了回来。
“主子,你吩咐。”
东露君颜隐了隐胸中的怒气,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她冷冷的道:“你下去一一查清楚都有哪些姑娘被糟蹋了,好好的补偿她们。家里困难的,多给些银子,能帮点什么就帮。别在乎你的老脸,如果人家不肯原谅咱们一品居,你就给我跪下直到人家愿意原谅咱们一品居为止!”
“是。主子。”
“如果你跪了三天三夜,人家还不愿意原谅你。你来找我,我陪你一起跪。”
“是,主子。”莫曲阜一愣,猛的抬头,失声叫道:“主子?”
东露君颜阴沉着脸,面无表情的道:“你到现在还在乎那点脸面?人家受了多少罪,我给人家下跪又怎么了?如果我下跪能抚平人家姑娘心口的创伤,那我不介意拉上东露冥衡乃至于整个东露府的人一起下跪!”
“是,主子。老奴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东露君颜骂了一句,然后仔仔细细的吩咐,道:“还有,经历了那种事肯定也没法子再做人了,于是肯定就有不少姑娘是自愿卖身去青楼的,你拿钱把她们赎出来,再把她们送去乡下,在没人认识她们的地方,她们或许还能重新开始生活。如果有不愿意的,你不必多说,全部送到我这里来。我有办法让她们继续活着。”
至少,让她们苟活着的办法,她还是有的。
“把她们送到主子身边,那她们的家人呢?”莫曲阜头一次无措的找人询问解决办法。
“这他妈还用想?给我把她们的家人当你自个儿的家人一样照顾着,直到她们的家人全死光了那天为止,你,我,一品居,东露府上上下下,这才算是把债还清了!”
莫曲阜有些为难,他毕竟是生意人,脑袋的运转是带着厚黑学的商人气息,他问道:“可是主子,如果有的姑娘自,自尽了……她们的家人趁机讹钱怎么办……”
似乎也是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禽兽不如了,莫曲阜说的最后,声音已经几乎听不到了。
但东露君颜耳力超人,莫曲阜再怎么小声,她也听的一清二楚,她冷冷一笑,掀起嘴角,“莫曲阜,要我去青楼卖身接客,来替你筹这笔钱么?”
别说莫曲阜大吃一惊,就连何诚都被吓得快点七窍生烟!
“主子!”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叫出声。
“回答我的问题,需要,还是不需要?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何诚,胤琼都最大的青楼叫什么名字?”东露君颜怒极反笑。
莫曲阜低下头,声音很小,但语气却很坚定,“主子,老奴会处理好一切的。你再给老奴最后一次机会,让老奴赎罪。”
“记住你自己的话。两个字,赎罪。”
说完,东露君颜袖子一甩,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雅间。她刚刚表情跟语气实在是太过真实了,吓得何诚连忙追了上去,就怕他主子一个想不开,跑去青楼卖身了。
幸好,东露君颜只是说说而已,她出了一品居的大门,便直接上了马车。何诚在马车出发的前一秒,足尖点地,猛的跳上了车厢。
东露君颜见何诚连滚带爬的滚进了车厢里,因为他滑稽的模样,那张阴沉的脸庞上,总算是柔和了一些。
“何诚,你说得对,我刚刚或许对莫曲阜太严厉了。”
“嗯。”何诚知道,他主子现在不需要有人跟她说话聊天,她只是需要一个安安静静的听众。听她说话,这就足够了。
“这件事,如果让莫曲阜负全责,是有些过分了。但是,他毕竟是东露府的大掌柜。一品居出了这种事情,他难则其咎。给他点气受,不算委屈他。”
“嗯。”
“可是,这事如果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不会像我这样,小题大做。他们会说,几个小丫头而已,能被那些有钱的少爷公子们看上,是她们的荣幸。她们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没有,主子做的对。但凡有点良心的人,都会跟主子做一样的事情。”
“如果一品居本来就是个青楼,那我一点都不会生气。我甚至还会想方设法怎么帮姑娘打扮的好看一些,多招揽几个客人。可是,一品居不是青楼。来一品居的姑娘,也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了。”
“主子,我懂。所以,主子做的没有错。”
“何诚,我开始兴庆一品居是由我接手,而不是东露隼修三兄妹。”
“嗯,我也兴庆接手一品居的人是主子。”
“东露隼修三兄妹,阶级思想严重,守旧。深知明哲保身之道。如果把一品居交到了他们三兄妹的手上,他们不但不会制止这种事情,或许为了赢得赌约,他们还会强迫更多的姑娘。”
“嗯。所以,那些姑娘们应该很幸运了。毕竟,还有主子愿意替她们出头。就像主子刚刚说的,其他的人遇上了这种事,肯定会一笑了之,绝对不会多问一个字。可她们很幸运的遇到了主子,以前被糟蹋的姑娘,现在得到了补偿。而更多的姑娘,免去了被糟蹋的命运。所以,主子不必自责,你是做了一件好事。”
东露君颜终于勉强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来,“何诚,你的安慰,很有用。主子我现在不生气了,也不自责了。”
何诚神情不变,轻描淡写的道:“主子想杀人了?”
“尤其是尚书府的小兔崽子,主子绝对不能饶了他。是他开了这个先例。没有他,或许这之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主子,你这种想法,就是在自欺欺人。没有尚书公子,肯定还有丞相公子,太师公子,御史公子,府尹公子,国师公子。总有一个公子会开先例的。这一点,主子你心里清楚的很。”
东露君颜面无表情的道:“我不清楚。因为我不确定季灵斐有一个能干出这种龌龊事情的儿子。”就算季玉溪真的是季灵斐的儿子好了,他身高那么一丁点,还不到她肩膀呢,没法子干这种事情。
“主子……”何诚无奈的叫了一声。
“主子见你表情太严肃,想说个笑话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何诚胯下肩膀,“主子,这种时候,就不用顾忌气氛了。我其实更担心你的情绪。”
“放心,主子我好的很。比这个更糟心的事情我都经历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把心吞回肚子里,主子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何诚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他主子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即使兰儿等姑娘很可怜,但主子刚刚的反应,真的有些过激了。他总有感觉,好像兰儿等姑娘的事情,触碰到了主子的伤心往事?才会惹得主子如此勃然大怒。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就算主子以前不受宠的很,但主子毕竟是东露府嫡出的九小姐,没人有这个胆子敢对九小姐下手。平日里打打骂骂也就算了,这种事,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理由,主子为什么会如此反常?好像变了一个人,根本不是他认识的主子了!
“何诚,你嘴巴里嘟嘟囔囔些什么呢。什么不可能。有话说,有屁放。主子我现在心气不顺,没时间跟你猜来猜去的玩心有灵犀一点通。”
何诚一愣,好半天都没忍住,在心里措辞了好一阵子,这才轻轻的问道:“主子,你刚刚的反应,有些反常。我觉得有点奇怪……说句实话,主子别打我啊。”
“你说。”
何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拧着眉头沉默了一会。显然,他是在考虑如何措辞的更温和一些,别又火上浇油,再给他主子心上添堵。
良久,他道:“我就感觉,好像主子也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才会这么愤慨,这么勃然大怒……”何诚还没说完,就连忙伸手挡住脸颊,连声道歉:“主子,我说错了。是我胡言乱语,主子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
东露君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伸腿不轻不重的踹了何诚一脚,“得了吧,主子我才没力气揍你呢。把手放下了,放下了!”
何诚放下胳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主子的脸色,见她神情还算正常,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主子刚才的勃然大怒,他此刻还历历在目惊吓未褪呢。
“何诚,你说的对。主子我是想到了自个儿身边的事,反应才会这么激动。”
这下轮到何诚暴怒了,他狂吼道:“是谁?主子,是谁?我这就去宰了他!”居然敢碰他的女人,他要是不把那个畜生千刀万剐,他就不姓何!
“有病吧你。”东露君颜没好气的伸腿又是一脚,“不是主子我。是我娘。”
“斗皇君沁云?”何诚惊讶道:“这怎么可能!”
东露君颜觉得手又开始痒痒了,她揉了揉眉心,语气诡谲的道:“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我脑袋里总有一个画面。是君沁云被一个陌生男人强迫的画面。很短,只有眨眼的几秒钟,但我确定,那就是我娘被强迫的画面。”
“主子,千真万确?”
想了想,东露君颜点头,“千真万确。”如果倒霉蛋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这就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天呐……”何诚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君沁云堂堂斗皇,怎么可能有人能强迫她。这个人,如果不是黄金圣斗气的斗尊,那只能是身份无比尊贵的人了。”
君家,虽然不是东胤国的四大家族之一,但也算是东胤国的豪门大家族。能够用权势逼迫君沁云的人,放眼整个东胤国,不出五个人。而且,肯定是出自宫中。
“对了主子,大家都说君沁云是二嫁给东露冥衡了。那君沁云的第一任夫君是谁?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听人提起过?”
“我是我娘跟东露冥衡成亲之后才出来的,你问我这个问题,你觉得我能回答你?”
何诚讪讪的笑了笑,“主子,对不起啊。”
东露君颜翻了个白眼,转身靠在车厢上,冷冷的道:“主子我现在心情不好,要睡会。你给我安静点。”
一听东露君颜要睡觉,何诚的警钟声立刻敲响。他连‘是’都不敢回答,就轻轻的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把车厢的狐裘毛毯给他主子批到了身上。
幸好,东露君颜还没有睡着,所以并未撒起床气。
她靠在墙壁上,轻轻的呢喃:“其实……不止是君沁云。包括明日妍的母亲,都是被人强迫了之后才不得不屈辱的接受这一切。”
为什么见过兰儿之后,她会变得那么奇怪,只是因为,兰儿的遭遇,跟她亲生老妈的遭遇太像了,简直如出一辙。
上一世,她老妈原本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前途一片大好。业内很多专家和教授都说,只要多参加几个国际性的钢琴比赛,她老妈就能大放异彩,成为最年轻,最优秀的钢琴家。并且登上维也纳的金色大厅演奏。
她老妈有天赋,又肯努力。很快,就得到了去维亚纳金色大厅独自演奏的机会。当然,那次演奏会,她老妈发挥的很棒,真的很棒。因为第二天的杂志头条,电视新闻,全部都是她老妈弹琴时的照片和影像。
明日妍长了一副好皮囊,那是因为她继承了她老妈的美貌。其实,她还不及她老妈一半好看。脸蛋倒是有七成的相似,但是气质,她老妈在气质上轻松的甩她十几条街。
就是这样有事业,有梦想,还有一个同样身为优秀钢琴家恋人的老妈。因为被明日宁德看上了,就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到泥潭。明日宁德强迫她老妈,那几个月,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敢想象她老妈是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被锁在一件豪华宽敞的卧室里。脖子、双手、双脚都被锁上了铁链。能活动的地方,只有这个卧室。她老妈完完全全成了明日宁德发泄兽性的工具。知道这些,也是她老妈做了噩梦无意中说出来的。从那天起,她才发誓,要报复所有姓明日的人!
所以,她殚精竭虑,战战兢兢,阴谋算尽,坏事做绝,图谋策划了近十年,终于把明日集团从明日宁德手中抢了过来。对,她就是专门当着明日宁德的面,跟王董签署了转让合同。因为,她要明日宁德死在她的面前。
明日宁德最珍惜的不是他的性命,不是他的子女,而是明日集团。所以,她要报复明日宁德,让他生不如死的唯一方法,就是夺取明日集团。并且当面毁掉明日集团!
她做到了。虽然她很快就被人害死了。但是,那份合同已经生效。她替老妈报仇了。也替原本可能是她亲生老爸的钢琴家报仇了。她的寸草不生,不留一丝情面,就是跟明日宁德学的。因为,明日宁德为了让她老妈彻底死心,在钢琴家的车子动了手脚,最终,钢琴家死于一场车祸。
“何诚,我感觉有些不舒服……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来……”她眉头紧紧锁着,小脸上的表情痛苦到了极点。
“你这么抓着胸口,当然会喘不上气了。”有个清凉的不沾一丝情绪的声音这么说道,“我说,东露君颜,你听话配合一些。”
她想要挣开眼睛,但好像被梦靥囚禁了一般,如论她怎么挣扎,眼皮都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何诚,谁给你的胆子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她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抓到了一双冰凉的手,她把那冰凉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那清透的感觉,很舒服。顿时身上的炽热,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我说,东露君颜,你给我把手放开。”
“何诚,这次就原谅你了,因为你的手冰冰的,搂着很舒服。下一次,你要是再敢叫我的名字,主子我就撕了你的嘴,听见没有?”
“我说,东露君颜,你可真够恶毒的。只不过因为人家没有叫你主子,你就要撕了人家的嘴巴。君沁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嗜血残忍的女儿。不过,你这一点,是有几分像她了。你们两人,都同样的那么高高在上,清冷的难以触碰。看似强势,实则心地很柔软,比任何人都要柔软跟敏感。”
这次不用她动手,那个冰凉的手就主动的抚摸在她的额头上。那个清凉的好像泉水跟石子触碰,发出叮铃清脆声响的声音又说话了。
“或许,你这个凉薄寡性之人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是因为你回忆起了你母亲的事情吧。虽然我已经封印了你的力量,可你的力量十分强大,随着时间的流逝,再霸道的封印,也总有一天会松动起来的。”
“何诚,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她往那个怀抱里拱了拱,伸出双手紧紧环住了那个不足盈握的腰肢。
“我说,东露君颜,你给我放手。别仗着生病就得寸进尺。”
她不满的皱了皱鼻尖,厌恶的说:“何诚,你再学季玉溪那个小兔崽子说话,主子我真的揍你了。别学那小子,有什么好的。长的那么像季灵斐,我看了就心烦。”
“小兔崽子?”那人语气终于沾染上了一丝情绪。不再是冷冰冰的了。
“何诚呐,你的腰怎么这么纤细。都快比倒霉蛋的腰还纤细了。我说,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我说,其实你是女扮男装来着吧?不然,你的腰怎么这么细,水蛇腰。”说着,她还上下摸了摸,捏了捏,发现这腰肢实在是太细了,根本没有肉,捏不到,这才收手作罢。
可这时候,某人的脸色已经很臭了。当然,如果房间里有第三个人的话,一定会说,他惊艳的漂亮脸蛋还是依旧面无表情的嘛,只不过嘴角略微有一点点抽搐而已嘛。但是,你不能期待一向面无表情的人,会突然有很丰富的表情。那很吓人的。
“我说,东露君颜你该放手了。你做恶梦的期间,又强行冲破了一部分封印,才会导致你斗气不稳定,以及高烧不退。丹药我刚刚已经喂你吃下,斗气我也替你顺好了。你现在只要睡上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有。甚至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你今晚发生过什么事。”
也不管昏迷中的人能不能听到,他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说,你快点放手。我在闭关中,感觉到了你斗气在乱窜,所以匆忙之下赶来替你疗伤。我现在力量不足,大人的形态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季玉溪,你真的很聒噪哦。喋喋不休的,跟我老妈一样,她也总爱在我耳朵旁边唠唠叨叨。”她在那个手心拱了拱脸蛋,笑嘻嘻的说道:“不过,你这样我不讨厌哦。因为你这样啰嗦,就不像季灵斐了。”
“我说,你真的就那么讨厌季灵斐?”
“当然讨厌了。简直要讨厌死季灵斐了,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去喂猪!”
“……”顿了顿,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你认出来我是谁了?”
“季玉溪啊,这有什么难猜的。你每次说话都爱加‘我说,我说’的。我怎么会认不出来你。”她笑了笑,环住那纤细腰肢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喂,季玉溪,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季灵斐不?”
“不知道。”
“因为啊,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见过季灵斐了。我当时很喜欢他的,喜欢的不得了。我开口说的第一个字,就是他的名字,灵。可是啊,我这么喜欢他,他却特别厌恶我。厌恶,你这小兔崽子懂厌恶是什么意思不?”
“我说,季灵斐不可能厌恶你。他喜欢你还来不及。”
“放屁。他就是讨厌我。我就是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就用特别厌恶的眼神看着我。然后还让嬷嬷跟丫鬟把我抱走。我越是叫他,他就越是走的快。小兔崽子,你都不知道,当时季灵斐走的有多快,多决绝。只留给我一个背影。那时候我才多小啊,你知道我的有多伤心么?”
想了想,她觉得不对,然后赶紧改口,道:“不对,小兔崽子,你知道那时候东露君颜有多伤心么?”
“我想,他那时候或许才失去了最爱的人,心情还没有整理好。猛地一看到你,你的长相又跟他最爱的人有五分相似,所以他才会离开吧。我说,他那不是厌恶你,他那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你。因为,你的眼睛,跟她一模一样。”
“她?是谁啊?小兔崽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说,你该不会是爱慕季灵斐爱慕的疯掉了吧,我说,小孩子不要学什么偶像崇拜,那玩意不靠谱。还是正正经经的找个女朋友比较靠谱。”
“我说,你……你明明讨厌说话前加‘我说’。可你自己不还是这么说话。”
“关系亲密的两个人,说话啊动作啊行为啊,是会相互影响的。小兔崽子,只要你改掉了这个毛病,我很快也会改掉的。”
“我说,没想到你昏迷之中,思维倒是清晰的很。”
“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我要是精神有一刻的松懈,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把我抽筋剔骨,挫骨成灰。除非是死了,否则,我不能有一星半点的松懈。你懂么?”嗤笑了一声,她喃喃自语,道:“我真是疯了,跟个小兔崽子说这些,你根本听不懂的。”
“我说,我才是疯了。跟你一个昏迷的人说了这么多。不过,你刚刚的那番话,我能听懂。因为,我也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否则,我也——”
似乎是不耐烦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她一个翻身,直接将对方压在身下,还笑嘻嘻的揉了揉人家的长发,笑着说:“喂,小兔崽子,你的头发摸起来很柔软哦。我老妈说了,头发软的人,耳根子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