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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港村很难寻找,即使上一次瘦猴摊主带我去过,他当时指的方向,让我云里雾绕的,所以我刚开出市区时,便懵了,连一个路口也没记住。出来时忘记把瘦猴摊主带上。索性给他打了电话,这厮接电话的速度极慢,通了之后,我问他在做什么,他吱吱唔唔的半天没说出所以然,我静静地听了听,手机里若有若无传出女人的娇吟,我便笑道:“老苟你在D.I.E锻炼左手呢?”竟然在警局部门的休息室堂而皇之看起了A片。
他嘿嘿的尴笑道:“耳朵真灵,这都被你发现了。”
“待会我回去接你,帮个小忙。”
我挂断电话,返回D.I.E,他早已套着裴奚贞的衣服,一改往日干巴瘦的形象,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让他上了车,想起上次他把牌子掰碎,说要改行来着,不知如何了,我边操控方向盘边道:“有没有琢磨以后想干啥?”
“多谢凌小哥惦念,我联系好了,到时借笔钱,开家小店。”现在瘦猴摊主说话时是把头抬着的了,过去都是低声下气的德行。顿了顿,他继而道:“你们这风水好啊,所以我转变这么大。要让我带你去哪儿啊?该不会又是凤港村吧……”
我点头道:“你猜对了。”
瘦猴摊主的脸瞬时成了酱紫色,“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坑死我不偿命。”他叹了口气望向窗外。这次他指路的时候驾轻就熟,不用路感,几乎把路线倒背如流,拐过一个弯时,他连接下来的几个岔路的位置都突突报出。
遥遥望见山谷中凤港村那错落有致的房屋时,我瞧了眼时间,近11点了。便减慢了车速,我看向瘦猴摊主,“你觉得竹叶红怎么样?”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他深沉的道。
这厮咋满脑子H色,真拿他没办法,我补充道:“没问这个,我指得是她的品性。”
瘦猴摊主琢磨了会说:“一个女人,为了保护她在乎的凤港村,不惜独自闯荡江湖,可敬。”我很惊讶被竹叶红整得快残了的他,竟然对这个女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他没敢下车,死活要待在车里等我去村里把事办完。毕竟不能强人所难,我抱着装有一对雀萝尸体的纸盒,便下了山谷往凤港村走去。
黑脸老汉似乎是守村的,两次我来,他都坐在树墩上左一口、右一口鼓着大烟枪。我经过时,他睁开眼微微看了一下,接着闭眼假寐,像没看见我一般,我懂他这是默许了我的到访。清新的空气滋润了我的肺,久闻城市尾气的我对仅来过两次的山村充满了好感,体会着醇厚朴实的乡土气息。
村口,两个滚在地上打架的小屁孩瞧见了我,同时停下动作,“外面的大哥哥又来了。”他们站起身蹦蹦跳跳的向我跑来,抢着想帮我搬纸盒。
这一抢不要紧,纸盒原本就不结实,被黏住的地方裂开,两只尸体早变僵硬的雀萝掉落在地。
“啊!神鸟死了!!!”俩小孩惊恐的呼喊,朝后不断的退,一屁股杵在地上吓得无法言语。
或许他们眼中,我的形象瞬间从和蔼可亲变成了恶魔。
听到呼喊声赶来的村民越来越多,渐渐地,把我围得水泄不通,但始终同我保持着数米的距离。看上去村民对我很畏惧,没谁敢近身上前,哭嚎声一片,山谷中回荡着悲恸的声音,络绎不绝。
“他杀死了我们的神鸟……”
“快去告诉大人!”
“对,我们的护族神鸟死了,让大人杀了他献祭。”
……
总之,我耳朵将要炸了。竹叶红终于赶来,她穿得是初见时那身火红如日的旗袍,村民自动避退两边让出一条路,竹叶红眉头紧缩,“凌宇,雀萝是怎么死的?”她的声音夹在着淡淡的怒意。
图腾被人诱拐走,至少还活着,但此时两具尸体被送回村里,这像什么?一时间弄得凤港村民人心惶惶。
我心虚道:“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谈。”
竹叶红一个字没说,转过身向她的院落走去,我赶忙把雀萝的尸体捡起放回纸盒,跟在她后边,寻思怎么编排雀萝殒命的事,哪敢把宁疏影一刀贯穿小雀萝的事说给她听?以竹叶红的性格,不得找宁疏影拼命才怪,我可不想俩人对上。
此时,我的后背被汗水浸湿,盐分刺激了背脊的伤口,疼得我直咧嘴。
“凌宇,你这是小儿麻痹症?或者说唐氏综合症?”竹叶红停住脚步,回眸望着“面部表情奇怪”的我。
“你才有呢。”我轻咳道,“现在没别人了,我和你说说雀萝为啥死。”
“我讨厌背叛。”
竹叶红出乎我意料的轻灵一笑,“你不用说了,雀萝自从跟着候诚峰那一刻起,我就当它们已经死了。多谢你把它们的尸体送回来,我心里已经想好了安抚村民的办法。”
“这……”我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她未免也太不按常理出牌,敢情我路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去想着如何推卸责任,敢情脑细胞全都白浪费了。
竹叶红下了逐客令,“把纸盒放下,你可以走了。”
“……”
我转过身去,抬起一条腿迈出了门槛。旋即想到若是白来一趟回去不好和裴奚贞他们交待,我轻轻的说:“候诚峰死了。”接下来我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口,心里默念,“叫住我,叫住我,快叫住我。”然而却迟迟没响起竹叶红挽留的话语。
妈的!太没面子了,我重新跑回了竹叶红的屋子,瞧见她正低着头,垂落的几绺发丝遮掩住脸部,我大声问道:“你对候诚峰的死,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你恨他入骨,此刻听到候诚峰死了,你不该很爽吗?”我越说越激动,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情绪失控。
竹叶红微微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哑着声音道:“如果你没记错,我说过要亲自手刃候诚峰!”此时,我汗毛竖起,她的眼神像刀尖般犀利,气势太可怕了,仿佛我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条瞳孔狭长竖立伺机扑咬的毒蛇!
我背后的手摸向腰际,握住电击剑,心中有了底,毫不避让的与竹叶红对峙。
良久。
“****。”她扑哧一笑,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我吁了口气道:“笑毛线?”
摸在电击剑的手松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实在摸不透竹叶红的性格和她到底在想什么,感觉宁疏影和她属于同一类人。唯一不同的是宁疏影多了份轻狂不羁,竹叶红却很老成,做为满族遗族的大人,全局观很强。
“真的很遗憾,没能亲手杀死候诚峰。”竹叶红轻轻叹了口气。
“至少他死了。”笑了笑,我凝视着她那重新恢复往日婉转的眸子,“你就不想知道候诚峰是怎么死的吗?”
“死无全尸,砰~的一声,多动听的声音啊。我要是当时在场的话,一定觉得那场面会比正月十五的漫天烟花还好看。”竹叶红抱起膝盖,斜坐在藤椅上摇晃着,“所以啊,他死去只有一个可能,被都市爆破者杀死的。”
“你怎么断定的?”我问道。
“因为候诚峰和都市爆破者交易时,对方为了保险起见,在他身体里安放了一枚可以取出的炸弹。”竹叶红忽然踢掉一只鞋,她那白嫩的脚丫展露无余,向我伸来,触碰到我的小腿,渐渐的往上挪动,“在那之前,都市爆破者捣弄出的人体炸弹,都是嵌入肌肉或者骨缝中,所以不可拆卸。倘若强行拆卸掉,炸弹则会当场爆炸。候诚峰身体中的那枚炸弹,是对方未完成的试验品,多了可拆卸的功能,却比一般的威力要大,对吧?”她看向我
竹叶红的脚丫已经攀上了我的大腿,我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小腹有一堆跳跃的火焰。
“对,威力是大了不少。”我往旁边挪动了两步,竹叶红的脚这回够不到了,她轻哼了声,不屑道:“脸还会红,小处男一枚,鉴定完毕。”
我抬手捂住发烫的脸,转移开话题道:“上次我来时,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候诚峰体内有炸弹的事儿?”
“凭啥告诉你,大家又不熟。”竹叶红神色认真地看向我,“你这次赖着不肯走,是不是想问关于都市爆破者的事情?”
这个女人究竟有多精明啊,三番四次的被她看穿心思,还恰逢时机的叫我****,偏偏我还不生气!
没说话,我尴尬的笑笑。
“凌宇,这是咱们见的第几次面了。”竹叶红不着边际的问道。
“不记得了。”我天天那么忙,哪还能掰着手指算这档子事不成?便转过身打量起她房间内的布置,背向她道:“有三、四次吧。”
“三次!”
竹叶红笑着看向我,她的两手抓住旗袍的领口,我只听见“哧”的一声,应声回头望去,她胸前春光乍泄,一条妖艳的红蛇纹身栩栩如生,伴随着她的呼吸,红蛇频频抖动,跟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