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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过了半个小时,裴奚贞、林慕夏、宁疏影陆续赶到事故现场。此刻火势已经扑灭,消防队员将三具司机的尸体搬到街旁,呈一排横放。绿色泥头车的司机,连烧带炸的仅剩下小半快焦黑的烤排,脑袋缺失了一半。黄色泥头车的司机遗体还算完整,却也烧的百分之七十焦黑了,最惨的莫过于最后引爆炸想拉我同归于尽的那司机,似乎只余下一条腿,其余的部位,均已灰飞烟灭。
裴奚贞赞叹不已的道:“小宇,你真**,请半天假,搞的腥风血雨。”
“纯粹为了自保。”我把D.I.E成员喊到一旁,低声将案发过程说了遍,唏嘘不已的道:“谁也没想到这是三枚炸弹啊,不然的话,至少黄车和红车的司机能活。”
“算了,你没事就好,他们跟血腥收割手扯上关系,死了也活该。”林慕夏笑了笑,她扭头走向车辆残骸,“趁天没黑,我们赶紧查查现场有没有线索。”
宁疏影淡笑的道:“凌三枪,又开了三枪。”
“其实是四枪,有一枪打偏了。”我鄙夷的道:“快别翻旧事了可好。”
这三辆泥头车炸的不成样子,我们戴好手套与口罩踩在残骸来回的翻动,然而驾驶舱中就算有东西也被烧成灰烬,后车厢是空荡荡的。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三台对讲机的残壳。
三个司机的身份一时间难以确认,裴奚贞通过交警大队分别查了三辆泥头车的牌号,得知是某建筑工地今天下午遗失的。
林慕夏极为无奈的道:“凌宇,瞅瞅三具尸体,分别挖块没烧熟的肉,我们到鉴证大厅验D.I.E。”
“好的。”
我一手操刀,一手拿托盘,走近路边的三人尸体,我拿绿车司机那块烤排没辙,索性卸了黄车司机的一块骨头,和红车司机的大腿肉,封入证物袋。裴奚贞示意交警们可以将现场进行清理了,该拖的拖,该抬的抬。
林慕夏端着对讲机残骸摆弄半天,她随手仍到地上道:“时间不早了,前往市局。”
我们各开各的车,约在市局碰头。途中我的手机响动,是断命老人打来的,我接通感激的道:“老断,谢了。确实是一场死劫,不过死的是想搞死我的人。”
“凌凌,你真让人担心死了,打你离开我的铺子,凌子佩和竹慕婉哭的那叫一个凶,半个小时前忽地不哭了,我觉得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你挂了,要么你没挂。”断命老人抱怨完,他冷哼的道:“千万要注意安全,别让我的徒弟没了父亲。”
“嗯……”
挂了手机,我重新发动了车子,赶到市局的鉴证大厅。
看见林慕夏正在亲自操作设备,原本今晚值班的老肖和另一个鉴证员跟随重案组去了城北某个凶案现场。
裴奚贞撇了眼站在窗前拿飞刀削指甲的宁二货,他低声道:“小宇,你身上透着股酒味,下午一个人跑到外边买醉了?这得有多吃醋啊!”
“没有,心情不美丽,随便喝了两口。”我虽然因为吃醋离开部门,却隐瞒了儿女满月的事。
裴奚贞神秘兮兮的道:“我知道慕夏昨天干嘛了,她说是真的但故意没说完整,你想听不?”
“别告诉我她真陪一个男人待了一整天。”我心脏抽搐的道,老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打扮的如此光彩动人……没敢接着想,索性等老狐狸开口。
“没出息。”裴奚贞按住我肩膀,他小声道:“昨天是林慕夏生父的祭日,她一大早赶到墓园,直到傍晚才回家。”
“啊?我想起来了。”我心情忽地恢复,不禁想起去年和前年的这天多功能警花均请了假。
很快,林慕夏结束了化验,扔下设备自动在DNA库扫描匹配的信息,她疲惫的趴在桌前,“凌宇,我有点累了,等系统确认时把我喊醒。”
我疑惑的道:“头儿,你说血腥收割手,为毛想杀我?还把架势整的这么大?”
“你多少也算个警二代。”裴奚贞摇头道。
“虽然是警二代不假……”我无语的说:“重点我又不是处女!”
“年轻貌美的警二代中,留有处子之身的统共没几个吧。”裴奚贞掏出**的羽毛,他猜测的道:“兴许凶手没有下手的目标,所以把矛头调准了你。”
“不可能的,天南符合凶手目标的警二代,绝对不止周小瑶等四人,对方之所以冲我下黑手……”我托住下巴,凝神思考道:“容我想想近来有没有做什么事能激怒血腥收割手的。”思来想去,我迟疑的道:“莫不是D.I.E抓了颓废老头的缘故?对方误以为是我一手策划的……”
裴奚贞否定的道:“躺着中枪的可能性不大,你再想想有无其它原因。”
“真没了!”我满脑子充满了迷雾,案子一直是D.I.E众人一块查的,我唯一单独行动的便是昨天早上前往coco奶茶店,这显然是凶手故意挑衅D.I.E,和我连毛今天的死劫也搭不上。
裴奚贞笑问道:“如果幕后真凶因为颓废老头,为何不直接跑到租的院子直接将人领走?”
“这倒也对。”
我心说算了,想不通的暂且先搁在一旁。这时,耳中传来清脆的嘀,第一块骨头的DNA信息已匹配完毕,第二块大腿肉仍在继续。我们走向设备前,望见屏幕上显示的字样,刘十八,此人年龄32,剩余信息一片空白。
过了五秒钟,第二台设备匹配成功,显示陈十八,年龄33,和刘十八一样,近乎空白的资料。
我推醒了林慕夏,她揉了揉眼睛道:“结果出来了?是谁想杀你?”
“被人暗中做过手脚的资料,陈十八、刘十八。”我觉得这俩名字有点眼熟,不禁想起了东树林的四姓墓地,除了张姓的排到十八,陈姓、吴姓、刘姓的均截止到十七。我幽幽的道:“也许我知道了开绿泥头车的司机是谁。”
林慕夏跟我想到了一块,她道:“谁?是吴十八吗?”
“那四姓墓地埋葬的,莫非全是血腥收割手的小鱼?”裴奚贞捏住羽毛戳入鼻孔,他惊疑不定的道:“幕后真凶得有多大的能量,才能让如此多的大老爷们奋不顾身的为期卖命!”
我们简单的收拾完,来到附近的餐馆,饭吃到一半时,手机响了,瘦猴摊主来电。
按下接听,他焦急的道:“凌小哥,有个中年妇女,打电话来询问,自称是颓废老头的姘头,我让她说下除了新闻报的之外,更具体的特征,对方只提了一句典藏版的金属镶钻打火机。我跟她说手机没电了,先充电等会再回拨,所以赶紧和你确认下,真有这打火机吗?”
“是的,先把她的号码给我。”
我一边听,一边拿纸记录,拿大厅的座机打了情报科查询,得知没实名登记信息,说白了,就是黑卡。
“隔十五分钟,你打过去问这女的是谁,我这边将时刻监听,哦对了,如果对方想约你把颓废老头送到指定地点,千万别答应,就以家离的远拒绝,然后你装模作样的挑个较为空旷的地带,尽可能的拖延通话时间,我让技术组追踪对方打电话时的所在地。”
我手指连点的把短信发给瘦猴摊主,拉着裴奚贞、林慕夏、宁疏影跑到技术组,便推开门,看见蚂蚁一个在值班。裴奚贞清了清嗓子,请求道:“蚂蚁老弟,帮忙监听一通电话。”
“OK。”蚂蚁链接好仪器,他问道:“报下手机号。”
“15XXXX、XXXX!”
我一念完,蚂蚁那边手指飞舞的录入数字,我接了杯水,边喝边道:“大概再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