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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二货,无所谓的,你死不了!”我坐在床尾,望着眼前的情景,想到了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宁疏影的第一次哭,竟然因为……烟姐!足以见得对方在他心中所占据的比重。
宁疏影迷惑的道:“我死不了?开玩笑,晚期癌症不是想好就好的。”
“我今晚就欺负你读书少。”我笑了笑,这些天的事情众人以为宁疏影不知道自己患有癌症,因此一直瞒着,现在不必了,我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花了一刻钟,挑重点讲述完,他下巴惊得快掉床底下了!
宁疏影直呼眩晕的道:“这……”
“和你对练的效果很好,我怎么能坐视你挂掉呢。”我拍向他打了钢板的腿,鼓励的道:“加油好起来,兄弟。”
宁疏影嘴角撇了撇,“只要你不搞我姐姐和我妹妹,就是兄弟。”
我喉咙像塞了块鹅卵石,什么叫不搞你姐姐、妹妹,敢情我和林慕夏的爱情,不仅要小心翼翼的提防情劫,还得担心宁疏影知道,否则……咳。
这时,烟姐左手提着一份营养粥走入病房,她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是肯德基的全家桶,“宁疏影,你吃粥,我和凌宇吃鸡,馋死你。”
“小心变胖没人要。”宁疏影藏住爱意,鄙夷的道。
烟姐很直爽的道:“姐这辈子就没打算嫁别人,缠定你了。”也不知道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夜心,你敢再重复一遍不?”宁疏影扭头示意的说:“凌宇,把她这段话录下来,如果哪天我烦的跳楼了,请把录音提供给法官。”
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我知道他的意思,后半句基本可以无视,重点是录下来,这样他痊愈时,想和烟姐在一块,如果对方心境有变动,这段录音将成为死皮赖脸的利器!我调动手机的摄像功能,直接拍视频多好,更有说服力。
烟姐以为宁疏影嫌弃她,较劲儿的道:“重复就重复,凌宇,你录吧。”
我指尖点动红点,冲她打了手势表示开拍,让我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烟姐扑到病床前,揽住宁疏影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姐这辈子就没打算嫁别人,缠定你了。”
我及时的关掉了录像,点头道:“拍完。”
宁疏影神情愕然,僵僵的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的凝视天花板……烟姐手拿勺子一口一口的给他喂粥,偶尔有漾出来的,她还耐心的拿纸巾擦拭,宁疏影没有拒绝的欣然接受了。
这一夜,过得很安静。
第二天清晨,景思沙打来电话,烟姐接完就和我们道别返回了省城,她离开病房门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宁疏影眼中浓郁的不舍之色。林氏姐妹花赶到一院,我便回了家,洗漱完倒床补觉。
下午两点,手机的震动把我搞醒了,我迷糊糊的拿过手机,看见显示“老狐狸来电”,手指发软的按了免提,“头儿,有毛事?”
“江暧的身体差不多没大碍了,注意点别触到伤的部位就可以挪地方。”裴奚贞稍作思考,他商量的说:“我想五点让派到一院看守的武警把江暧带回部门进行审问,你觉得呢?”
我赞同的道:“好的,了掉积压的事情,就能舒爽的休息。”
“不,手头的事很多,赶早不赶晚,今天我陪阮三针逛了城西剩下的区域和城东、城南,均没挑到他满意的墓地。”裴奚贞想了想,他解释的道:“争取今晚把小家伙猎手的案子彻底结了,明天我们帮阮三针挑完,晚上送他到凤港村延缓死期。”
“你是老大,依你。”我瞅了眼时间,慵懒的道:“头儿,我再补半小时觉,五点前保准到部门参与审讯。”
……
睡了四十分钟,我起床着急忙慌的收拾完,驾车赶往D.I.E,提前了十分钟到的,武警们还没把江暧带回来,我一边啃着途中买的肉包子,一边道:“头儿,我敬业吧?”
“一天不吹牛逼能死?”
裴奚贞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上前时,他塞给我一张卷起的A4纸,我随手将指间的油抹在**的羽毛,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带**去洗澡。我展开A4纸,这竟然是心晴昨天画的“红马甲女子 C”原稿。
我仔细的观察,发现了先前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女子似乎躺在一个凹槽旁边,估计心晴的注意力全放女子的红马甲和字母C了,这才没和我说,并且彩信中的图不是高清的,因此寥寥数笔勾勒出的凹槽没显示。
我拨通了心晴的手机号,“晴晴,你画中女子身侧的凹槽是什么玩意?”
“梦见的场景,那只是几条线呀。”心晴无所谓的道:“大的的,我觉得这无关痛痒呢。”
“未必……出现即有它的道理。”
我挂了电话,继续研究她这张算不得复杂的蜡笔画。裴奚贞双手托着浑身湿漉漉的**走回办公室,他警告的道:“小宇,别往它身上抹油,我不想拔毛的时候闻到一股包子味。”
“包子……包子。”**奄奄一息的学舌。
门被敲响,是周振宇手下的武警,他表现严肃的说:“报告裴部长,您要的人已经带到,请指示。”
“送到审讯室,五分钟之后我们到了你再离开。”裴奚贞吩咐完,翻出小家伙猎手的档案,检查了遍没有遗漏,他和我叮嘱说:“江暧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咱的言语中别太刺激她了,这次审讯不急于求成,一旦她表现出抗拒的时候,就停止,慢慢的花时间磨出真相。”
“遵命!”
我抱起审讯材料,跟他来到了审讯室,待武警离开,我启动了录像。
“江暧,大难不死,你有何感想?”裴奚贞旁敲侧击的道。
江暧面无表情的说:“觉得很煎熬,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想死却死不掉。”
“分尸大魔王已经把你们的诸多罪行交代清楚,现在我们与你核实一遍,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你纠正。”我翻开案档,花了二十分钟,一句句把李逍遥的供词念完,紧接着我询问道:“江暧,你对此可有异议?”
“有!”
江暧嘴唇微斜,她乐呵呵的说:“逍遥叔叔说我猎取那些男人的小家伙均是有原因的,其实全是漫无目的,随机性的猎取,仅此而已。”
“我们警方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本能的不信,列举道:“如果真是随机的猎取小家伙,这几次的作案过程中,干嘛搞得像007一样,情报工作做的如此好,包括死者们的具体情况、约出来的时间、作案的地点、逃离的路径,堪称天衣无缝,我们始终跟你屁股后兜圈子,倘若不是你主动想收手给鬼市经纪人打那通电话,我们做梦也猜不到真正的小家伙猎手是你。”
“凌宇警官,你是脑补了我的聪慧,然后用此来证明你们警方的无能吗?”江暧蔑视的笑道。
她完全不吃这一套,我深知心理医生堪称是审讯起来最棘手的一类。
裴奚贞决定适可而止,他更换了切入点,“换个话题,江暧,你和刘三撇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似乎没有吧,不记得了,也许我跳楼的时候,不小心摔得记忆选择性遗失了。”江暧的表情显得特别无辜。
我实在不甘心这次审讯止步于此,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小时,意念一动,我神色认真的问道:“阮三针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