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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府,正厅。
气氛有些尴尬。
棠慎之脸色铁青,面无表情,给人一强烈的压迫感。
“爹,事情就是这样。”棠泠垂下了头,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心虚地站在一旁,不敢与棠慎之对视。
毕竟,只是小打小闹地开孺子室也就罢了,如今要与官场挂钩,那就不得不谨慎。
棠慎之沉沉地吐了口气,“圣旨真是在我们棠府宣读的?”
他还是不敢相信,他棠慎之不过一药商,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官场扯上关系。
“是的,爹。”棠泠点了点头。
“你的这个官职,会不会有危险啊?”棠慎之望着棠泠,关切地询问着。
他虽然不在官场,但也深知官场的勾心斗角,稍不注意,就是万丈深渊。
棠泠赶忙连连摇头:“我这算文官,而且都不需要上朝,也没什么太大的权利,不会有危险的。”
棠慎之依旧担忧:“就算权利不大,但也是五品啊。你从一小小九品升到六品,难道不会被其他人嫉妒?”
“我的权利都威胁不到官场格局,不会被嫉妒的。”棠泠抬眸和棠慎之对视,想要说动棠慎之。
她虽是穿越过来,但她有原主的记忆,而她前世又是孤儿,所以她对要眼前这位父亲格外的尊敬。
棠慎之闻言,垂下了眸子,仿佛在思考什么。
棠泠也不敢多说。
正厅里,空气凝固。
这时,一俊秀的少年郎从外走来。
“爹,药材我已经清点好,放进店铺的库房里了。”棠浔走进正厅,望着棠慎之。
“嗯。”棠慎之低低地应了声。
棠浔表情也尴尬了一瞬,看正厅气氛还有些僵硬,于是微微凑近棠泠,小声问着:“姐,你和爹谈得不好?”
棠泠抿抿唇,为难地点了一下头。
“浔儿,你对你姐开孺子室是怎么看的?”棠慎之忽然开口。
“啊?”棠浔一愣,没想到棠慎之会问自己。
棠泠也愕然抬头,把期待的目光看向棠浔。
“我觉得…”棠浔偷偷看了看棠泠,又打量了几眼棠慎之,清清嗓子道,“我觉得,姐姐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药铺有我帮着爹,也没有姐姐的用武之地,还不如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棠泠闻言,有些感动,前世她没有家人,这一次,她有了可以守护和依靠的人,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
“爹…”棠泠也跟着看向棠慎之,期待地等着棠慎之的回答。
棠慎之沉沉地吐了口气。
棠泠的心也悬了起来,她想得到家人的支持。
也不知过了多久,棠慎之才慢慢起身走向棠泠。
“你若愿意,那就好好做下去。如果不愿意在官场待下去,记得回家。”棠慎之说着,缓缓地拍了拍棠泠的肩膀。
闻言,没来由的,棠泠眼眶湿润了几分,她抱住了棠慎之:“谢谢爹!”
做一件事,能得到家人的支持和理解,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加幸福的了!
……
第二日,棠泠走在大街上,心情都愉悦了不少,她第一次知道有家人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她再一次轻车熟路地走向户部衙门,大堂里官员们正各司其职。
她被领着走到一处房屋,里面坐着的,正是前几日经办孺子室拨款的员外郎。
棠泠款款上前,礼貌地询问:“宋员外,前几日我申请的孺子室办学的拨款,可批复下来了?”
宋员外抬眼打量了棠泠几眼,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宋员外?”棠泠微微疑惑地侧了侧头,望着宋员外。
宋员外这才回神,他假意地整理了桌上的案卷,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拨款?”
棠泠耐心道:“孺子室办学的拨款。”
宋员外一听,眸光一闪,他虽然坐得端正了些,但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孺子室?给幼龄孩童开的学堂?”
“是的。”棠泠看宋员外回忆起来,脸上挂起了笑容。
下一瞬,宋员外毫不留情地给棠泠泼了冷水。
“户部没有孺子室的拨款备案,不能拨款。”宋员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还有几丝高傲。
棠泠闻言,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瞪了瞪眼睛,着急立刻地追问:“没什么没有拨款?前几日我不是已经提交申请了吗?”
宋员外听着棠泠的问题,语气瞬间不耐烦:“你是提交了申请,但我们财政预算里就没有孺子室办学的备案。若我们把款拨给你,这是违法的!要治罪!”
棠泠焦急着,但也有些手足无措,她不明白自己是按照程序办事,怎么会没有拨款?
而且孺子室的办学,不是圣上还她颁的旨吗?怎么会没有拨款备案呢?
“可我…”棠泠心急地还想要解释什么。
宋员外已经甩甩手,烦躁地下了逐客令:“快走快走!没有拨款就是没有!”
他也是见多了这种没有备案还硬要钱的人,他可没有时间陪他们浪费。
“我……”棠泠动动嘴,还想说什么。
“你再不走,别怪我让人赶你走了!”宋员外拍了拍桌,语气明显重了几分,眼神也凛冽了不少。
棠泠见宋员外已经准备发怒,她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先离开,等回府之后再从长计议。
“不劳宋员外派人赶我,我自己会走。”棠泠隐忍地咬咬牙,转过身准备离开。
临走时,她还听见身后传来宋员外嫌弃的声音。
“不过是一女流之辈,还妄想开学堂?还是开毫无前途的孺子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还“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满满的不屑。
棠泠背对着宋员外,垂在身子两侧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她眼里充满了不甘心!
孺子室没前途?小人之见!
她就要把孺子室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启蒙的重要性!
离开户部衙门,棠泠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她所有都是按照程序办事,怎么会没有拨款?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棠泠头疼不已。
不行!她本来就不懂南决朝的制度,就这么自己闷头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而且她这些流程都是问的尘一,那她得回去再问问尘一,看看到底哪儿有问题!
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想着,棠泠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