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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后的生辰宴,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因此这场宴会,倒是格外热闹。这该来的,自然是朝廷重臣,这不该来的,就是萧南了。
南国为了表示一下,派了几个使臣前来。可这宁国就算表现得再怎么重视,这一国之君大驾光临,未免也有些太小题大做了。而凤国也没有想过萧南会亲自来,连位置都没有给他准备。可萧南倒是怡然自得得很,当采桑进来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他一脸理所当然地坐在左边第一位上,与凤国其他大臣把酒言欢。
“他怎么来了?”月菲白微微皱了一下眉。这安和王爷他都还没摆平,又来个萧南……
“不知道,”采桑低声回道,“现在我们与他一直都是盟友关系。在宴会开始前,他可没有说过要来赴宴的事……看来,这次他或许有自己单独的行动,不想我们参与。”
可是……一个国君亲自来执行任务,这可能么?月菲白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将真相揭开。采桑的心思很缜密,可她毕竟在权谋之中,只过了三年而已。很多实际的地方,月菲白能想得通透的,她都无法想到。
虽说采桑的推测也有些道理,可月菲白觉得,萧南亲自来这里……多半是为了采桑吧。他对采桑的那份惜才之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变质。虽然他心里很清楚采桑和月菲白的关系,可他有些时候……还是会忍不住。
比如现在,得知了陈太后要举办生辰宴的消息之后,萧南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亲自到凤国为陈太后祝寿!这样就能见到采桑了……可他心里还是别扭得不肯承认自己对采桑动了心,于是冥思苦想了整整**,才为自己找到一个到凤国见采桑的理由:他爱才惜才,可不能让采桑这么一个医术天下无敌的人为上官权效力!
大殿处处充斥着谈笑声,四个角落里坐着四个抚琴的人,琴声委婉动听,但听在采桑耳里,却是不屑一顾。幸好琴华没来,否则的话,他要是听见这样的琴声,估计会气得连形象都顾不上,直接抢过琴师手里的琴,火冒三丈地训斥一番吧?
月菲白的琴声固然美,可琴华的琴声中总是掺杂一些魅惑人心的技巧,听起来那便是天下独一无二的了。
那边萧南已经饮下好几杯酒,采桑也从门外来到了殿内。最近宁国公主的名声在京城响亮得很,她这一进来,原本热闹非凡的大殿,竟然不约而同地微微凝滞了一下。
少顷之后,人们又开始谈笑风生。可这气氛怎么看,怎么也不如刚才的融洽。甚至还透露着几分刻意的做作。
“没想到皇兄竟然亲自来了……”采桑将那些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不作何反应,只是淡然自若地来到萧南面前,微微一笑,道,“不过皇兄怎么不事先告知一声呢?咱们兄妹这一前一后地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妹俩闹了别扭呢。”
采桑一开口,那些谈话的声音便像受到了魔障似的,全都弱了下来。刹那间,采桑的声音格外响亮,每个人都听进了耳里,心下微微了然,原来宁国公主和宁国皇帝并没有闹别扭。
“这不是怕打扰妹妹了么,”萧南温和一笑,随意地指了指旁边的位子,笑道,“妹妹就坐这里吧,朕许久未见妹妹了,甚是想念得紧,正好可以趁着现在好好说说话。”
为了表示尊敬,左边的座位一般都是供给外来使臣的。萧南这一举动,若是采桑真的坐在了这边,那么不仅月菲白无法坐在采桑旁边,连安和都不能。
出席宴会,女子不陪自己丈夫,反而去陪伴兄长,这算什么道理?不过,也好在安和王爷是个傻子,并不懂得这些。但……不是据说这宁国公主也是银月公子的人么,这萧南真当银月公子是吃素的?真是可惜……那什么百花宫宫主怎么没来,否则的话,那才好玩了……
一些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抿下了一口热酒,索性连结交好友也顾不上了,端端正正坐在自己座位上,看着中央的那四个人。他们最想看的,就是银月公子让这什么宁国皇帝下不了台!
但是……今天的月菲白却似乎友好得超出了大家的想象?
“正好,我在宁国住了也两年了,算半个宁国人,便坐在公主旁边吧。”银月公子为了不和宁国皇帝发生冲突,居然委曲求全地坐在右边?!一些正在喝酒的人,听到这话,心里实在太过惊讶,竟然一口酒呛到了喉咙口,脸涨得通红。
采桑睨了月菲白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但萧南看月菲白的目光,却明显有敌意!好不容易想出个办法暂时支开月菲白,结果这厮竟然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月菲白的身上,无人注意到,那个他们口中的“傻子王爷”,目光有一瞬间的黯淡。随后,他便规规矩矩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斟了一杯闷酒。动作行云流畅得哪里像是个傻子?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正在气氛诡异之时,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破空传来。紧接着,便是群臣跪拜行礼的声音。在一众人的匍匐迎接中,一身龙袍的上官权与大红牡丹绣袍的陈太后缓缓入殿来。
一眼望去,众生匍匐,却有三人例外。萧南,采桑,与月菲白。
萧南身为宁国皇帝,行跪拜大礼却是不怎么合礼仪。至于月菲白……就算他真的不行礼,你还敢说一个“不”字?但宁国公主不行礼……这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连安和王爷都已恭敬地跪拜在地上。
“众卿平身,”上官权落座在雕花精致的龙椅上,声音不怒自威,“今日本是为母后准备的生辰宴,目的就是为了好好开心一场,大家若是拘束了,反而不好。今天这里,只有朋友,没有君臣!”从始至终,竟从未提过宁国公主不行礼之事。
萧南含笑着给采桑倒了一杯酒,采桑微笑着接过,但在即将饮下的时候,月菲白却挡手接住,皱眉道:“你这几日身体不好……”虽然内伤是假的,可采桑确实因为使用灵尸**,而耗力过多,还是得需要好好休养。
但萧南不知道这件事,他以为月菲白故意在和他作对,于是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月菲白回以淡笑,萧南不甘心地撇过头来,两个大男人竟然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用眼神打架了起来!
采桑索性不理会这两人,抬头向高座上的陈太后看了一眼。大概是因为陈昭容的事,她操碎了心,所以看起来形容更加憔悴,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掩饰不了眼底的疲惫。
相信这个生辰宴,你一定会很难忘的……采桑微微一笑,饮下一杯酒,视线从陈太后身上移开。谁知,在她错开视线的那一刹那,一道来自陈太后旁边的目光,深深地锁定住了她!
采桑不用看都能大概猜到,这个人是谁。于是,她端起酒杯,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上官权的目光,甚至还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有遥寄君一杯的意思。
“皇上,臣无能,前些天从江南得到一块透明的石头,觉得新奇得紧,特献给太后娘娘!”一个模样敦厚,眼里却闪着精光大人,突然站出来说道。
透明的石头?这倒确实是新奇,不少人的脑袋都伸长了,凑到那锦盒上面。只有采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酒杯。透明的石头?那有什么好大不了的,她连玻璃都见过。
这人带了个开头之后,陆陆续续便有许多人上前来献礼。陈太后既没有表现得多欣喜,也没有多讨厌。总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寿星并不是她似的。
由此,一轮送礼下来,气氛不但没有变得活跃起来,反而还更加尴尬了!
“你就没有看上的么,”月菲白往采桑旁边挪了挪,亲昵地凑到她耳边,道,“这么多奇珍异宝,你若是看上了哪个,就跟我说。”
“你要将这寿礼抢来赠与我?”采桑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月菲白矢口否认,“那都已经是送给人的了,送过一次的东西,哪里配得上你?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哪个,就告诉我,我可以给你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或者在原来的构思上,做一个更漂亮的出来。”
采桑睨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不知宁国皇帝千里迢迢来我凤国为太后祝寿,准备的是什么寿礼?”上头的上官权大概是看到了采桑与月菲白之间的动作,心里稍微有些不好受,于是朗声朝采桑这边说话道。
送什么礼事小,他只是想要打断采桑与月菲白的谈话而已。
“没什么大礼。”萧南从座位上站起来,微微一笑,大概是准备介绍他的礼物。
“我们宁国不比凤国地大物博,自然没什么大礼可准备,”可萧南介绍的话还没说出来,采桑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咸不淡地道,“还好本公主学了些舞蹈,今日一舞,便算作是对陈太后的贺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