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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周遭阒然。
上好的套房此时在顾姚眼里也是鸡肋。她如今满腔怒火倒是没处发泄,只能冷着眼盯着窝在沙发里不动弹的男人。
“顾群,你别太过分了。”
到底是顾姚忍不住先开了口,她没叫顾群一声哥,就已经是丧失了自己仅剩的耐心。如今顾家的家主之位竞争已经到如火如荼的地步,这个节骨眼上顾群还想去花天酒地弄些糟心的事出来,顾姚觉得,她约莫已经忍到了极限。
“我是你哥,乖,喊声哥哥来听。”顾群却没接她的话,仿佛是并没多大的事情一样,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谈着事,眉眼之间毫无刚刚被人中途打断欢愉的烦躁。
顾姚闪了闪眼色,没说话。她半垂着眼,脸上的笑容有些讽刺,却一个字儿也没蹦出来,但垂在腰际的手肘紧绷的线条,暗暗昭示着此时的她正在尽力忍耐。
顾群挑眉,对顾姚的不理睬显然是意料之外的。顾姚平日里就是明艳活泼的,私底下也会亮出自己锋利的爪牙,如果说沈芫是优雅的公主,那么顾姚就是明媚的女王。
永远骄傲,永远霸道。
顾姚是披着娇弱的女儿皮的女王,内心永远有着自己的坚持与向往。她不会为任何人而干扰自己的世界,即使对待顾群,依旧是为了家主二字。
“姚姚每日都这么轻松,我真的很羡慕。”顾群撑着手在沙发上,眼神温柔缱绻,“我也想这么轻松呢,要不”
“呵。”顾姚抬眼看着他,掩盖不住自己唇角勾起的嘲讽,“顾群,你想都别想。”
顾群什么心思,顾姚心里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们这些名门子弟说的好听,其实内里的**就跟晚清皇室之间的争斗一样,令人作呕。
可没办法,谁叫母亲只生了顾群一个儿子?若不看着他,恐怕明早起来搁在顾姚床头的报纸就会写到顾家家主之位尘埃落定,顾可接任新一任掌舵人的消息了。
顾可就是顾家前年在上海各界人的注视下认祖归宗的四少爷,他有一个龙凤胎妹妹顾心,是现下的顾五小姐。
真是可笑,堂堂一个顾家大少爷,结果爱上了一个风尘女子,还珠胎暗结,赐了顾可顾心这两个名字。可心可心,真是明目张胆一点不遮的就显露了顾国钧的心思。
顾姚对此嗤之以鼻。
顾可顾心这两个兄妹没到顾家之前,顾姚便是正儿八经的顾家三小姐,顾家年轻一辈最小的孩子,从小什么没见过?金香软玉里宠大的蜜人儿,自然对这一对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看不上。可是早已出嫁远在英国顾家大小姐顾妍千里迢迢从明家回来,就是为了叮嘱顾姚不要掉以轻心。
毕竟顾妍是长女,虚长几岁,如今又在明家掌了家,自然懂得的东西比顾姚要多得多。如此一来,顾姚才慢慢开始注意到这一对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兄妹,暗地里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譬如老是在她喜爱的东西上下手,明的不敢动,背地里哭哭啼啼的抽给顾国钧看,可谁知道这顾国钧偏生就吃这一套,被顾心哄得不知方向,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顾姚让了出来。
虽然这些都是小事,往常说给顾姚听她也是不在意的,偏生这一对兄妹不知好歹,俗话说的好,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么长年累月下来,顾可顾心尝到了甜头,便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又或者是譬如那家主之位。
怎么看怎么说都应该是顾群的家主,没什么可争议的。可顾可仗着顾国钧疼爱,便想要一比高下,结果可想而知,交给他打理的几个工厂,亏损严重,其中的面粉厂还被查出产品质量不合格,生生把人送进了医院。
这还只是顾国钧把顾家家产下的边边角角拿给顾可练手,其中的核心根本货运事务顾可连手指甲都没摸上,心中愤恨也在所难免,但到底自己身份不足,虽然顾可心里有诸多想法,但面对顾氏三姐弟的时候,总有些怯弱的。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连顾可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来偷别人的东西,而不是拿自己该得的物什。
此时被顾姚心心念念的顾群却不改面色,更多的是眼中些微的含了疲色。毕竟从早到晚都在忙于公司的运转,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能搂着香软在怀轻松一会儿,却被自己的妹妹搅混了。这换谁谁也沉不住气的。
偏顾群却就是个例外。说来也奇怪,顾群是个风流性子,但被人称作风流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外表斯文隽秀,对待每个女人,不问出处,都是一个合格的情人,极尽温柔。这还只是其中一点,更多的,则是她们折服于顾群这个人罢了。
往往作为瞩目耀眼的人,身上总会具有一二两个吸引人的特质,例如诗人,身上总有股淡淡的忧郁和永不枯竭的才情。
而于顾群而言,能让他如芬芳的鲜花一样始终源源不断的招蜂引蝶便是他闻名的聪慧。从小就崭露的商人天赋,三岁便能把加减乘除算利落,到如今尽管风流多情,但对于顾家的产业,顾群可谓是打理的十分妥当,就连坏在顾国钧手里的两处商业,也在顾群的手里起死回生,慢慢景气起来。
顾群像是一个会魔法的魔术士,轻而易举的就拿下别人无法攻克的商业难关。
这也是顾群能多年吸引女人毛遂自荐的根本原因。不然没有这些镀金的顾群在外再怎么乱来,也只能叫做下流。
“顾群,不说让你为以后的道路坦荡无碍,至少你也得考虑一下我和大姐。”顾姚似是耗尽了耐心,她冷笑斥责:“大姐为我们远嫁英国,才拉来了明家的势力。如今已经布局了四年,你说不干就不干了?那你未免太过高估自己,低估我们了。”
顾姚的声音幽幽的荡开在房间里,激得顾群皱眉,他后靠在软枕上,撑着额角,似是叹息了一声,却又微不可闻。
“顾姚,你从未理解过别人,又何必妄想别人去顺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