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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真三人到平凉城时,是清晨时分,而在这条去往崆峒山的大路上竟是有着很多行人,人群如流,几乎都是向东而行,人头攒动,汇聚在一起,那真是川流不息,车水马龙。
叶真,小黑见状是大为惊讶,而花冲却是表现淡然,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示意叶真二人随着人流前行便可。
叶真暗暗奇怪,再看四周的人都是普通百姓,寻常人家,男女老幼都有,有些人走在一起显然就是一家人,他们边走边说,神态都有轻松,而且衣着整洁干净,看样子似乎是要参加什么盛会。
叶真暗道“难道是要去赶集?又或是……”寻思时,他抬目看看前方,一座大山是遥遥在望,因为是清晨,大山四周还有云雾环绕,使得那些高矮不齐的山峰在云气里若隐若现,颇有几分神秘,超然之气,那就是崆峒山,那就是神帝当年修炼之地!
眼看就要到达崆峒山,叶真难免有些兴奋,再看四下人群,他恍然大悟,心道“莫非这些人是要去崆峒山上香还愿去的?”他记得小青讲过,现在的崆峒山上那是有观有庙,僧道聚集,香火鼎盛,是各方善男信女争相前往之所在,如此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去崆峒山祈福还愿的。
想明白后,他再问花冲是不是如此,花冲就微笑点头,说他猜得不错,不过今日有些特别,这些百姓去的不是崆峒山,而是另一个地方。
叶真不觉一怔,又问花冲他们要去哪里,花冲就笑了笑,指指前方,说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了。”那笑容还很神秘,而在小黑眼里,花冲的笑除了有些贱之外,还很诡异,那脸坏笑,看起来就很招人烦!
别看崆峒山似乎是近在眼前,可真要走着过去还真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叶真,小黑,花冲随着人群是走了近两个时辰,算算也有三四十里地了,可看崆峒山还是只能远望不能近观,距离似乎并没有缩短多少。
小黑夹杂在人群里,是越走越烦心,嘴里是叽里咕噜好一阵念叨,无非是说“怎么这么多的人?为什么还没到?还要走多久?”
叶真知道她向来喜欢清静,人一多,情绪就会不宁,就在旁边好生安慰,花冲也不时说上两句,不过他的话小黑就当没听见,换来的只是一个个白眼,弄得他是甚为郁闷,无奈,觉得自己就是个外人。
路途虽远,但只要前进就会缩短,又走了近一个时辰后,崆峒山真的是要到了。
眼看再往前走不远就能到达山脚,可叶真却发现,涌动的人流忽然改变了方向,走出了那条通向山脚的大路是向北一转,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内。
叶真微微一怔,花冲冲他点点头,也没什么解释,他和小黑互看一下,也就跟着进入了树林。
这是片杨树林,棵棵笔直高大,只是时节不对,树叶早已凋零,地上是积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一进入树林,叶真就闻到了一股腐败,枯寂的气息,在高大树木的遮掩下,阳光骤然减弱,四下显得有些阴暗。
树林里并没有宽敞的道路,人群进入林子后,就分散开来,沿着数条小路继续向北前行,也许是受到了四周环境的影响,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很少有人说话,只有阵阵脚步声响起,沉闷而又压抑。
叶真真想问问这是要去什么地方,怎么都集体钻进了林子,难道在这杨树林里还有什么道观寺庙吗?
看看花冲,这家伙还是那副高深莫测,休要问我,只管向前的德性,叶真知道问了他不会说,就忍住了。
而小黑一进入杨树林,情绪居然就好了很多,就问叶真这些是什么树?怎么长得这么奇怪?树身上怎么都有一只只眼睛?
叶真就给她讲了讲,杨树身上之所以有眼睛,那是修剪枝叉后留下的痕迹。
花冲本想说上两句,可想起方才换来的那些白眼,他就没了那个勇气,只能默默的听着,心道“小黑真是天真烂漫,居然连杨树都不认识,唉,他要是问我就好了,我知道的不比叶兄弟少呀!”他是自怨自艾,暗自苦闷,自从认识小黑后,他可是经常苦闷。
如此走了一阵子,叶真忽然道“花大哥,这片杨树林是何人种植?”
小黑奇道“大哥,你怎么知道这是别人种的,说不定就是野生的呢?”
花冲正要说话,表现一下,叶真却没给他机会,“你看这树与树的间隔是差不多,再看每棵树上都有修剪过的痕迹,就凭这一只只眼睛,就能说明这些杨树是别人种植的。”说着他环目四顾,微微动容道“能够照顾修护如此大的树林,这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花大哥,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花冲笑道“这片树林可是很有来历的,原本树林只有十数里方圆,可经过一些人世代种植,修护,就扩展到了数百里方圆,也算是崆峒山的一道风景了。”
叶真惊道“世代种植?那是多少时间?”
俗话说“十年树人,百年树木”,从十数里方圆的树林扩展到数百里,那可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做到的,就是百年也不行,那需要的时间真是要很多很多了。
花冲见叶真如此惊讶,就笑道“自然是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了,具体多久我也不知道,总之是很久了。”
小黑听了忍不住叫道“什么叫很久了,这不是废话嘛!”
花冲苦笑道“是废话,是废话,我说的明白些,这片杨树林差不多有……有……有五六百年……不……一两千年的年纪了,嗯,大概就是这么久了。”
小黑对时间是没什么概念,点头道“这么说还差不多。”
叶真则是更为惊讶,道“如此长的时间,那是什么人在养护这片林子?”
花冲呶呶嘴,示意前方,然后道“出了林子你就知道了。”
见他不说,小黑又是一阵气恼,就狠狠挖了某人一眼,让花冲是好一阵心惊,叶真看看前方,茂密的树林仿佛不见尽头,前方会是什么?真是令他有了一些期盼,几分遐想。
树林虽然很大,可也不是真正的没有边际,叶真等人是横穿树林,在林子里走了大约十来里,前方就传来了一些人的呼喊声,声音其实不大,那些人是有意压低了嗓门,似乎是怕惊动了什么,也就是叶真耳力好,才能听得真切。
伴随那些呼喊,叶真还闻到了阵阵异香,小黑皱皱鼻子,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好奇怪呀?”
花冲正要解释,叶真却已说道“好像是香烛的气味。”
小黑奇道“香烛是什么?”
花冲连忙道“就是香和蜡烛。”
小黑还是不太明白,皱眉道“这又是什么?”
花冲还要解释,叶真却是不给他机会,道“一会儿见了你就知道了。”心道“难道林子外面是座寺庙?”
小黑性子急,想知道香烛究竟是什么,就拉着叶真加快脚步,冲一般的向前,花冲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还嚷嚷道“不用急,现在外面都是人,你们慢点。”他的话就如一股气,小黑是根本没当回事,这让花冲又是很无奈,觉得自己在小黑心里这地位似乎……有些差劲。
花冲的话果然没错,小黑和叶真冲出树林见到的就是一群群人,那景象可算是人山人海了。
树林外是一个好大的广场,只是由于聚集了太多人,这个广场就显得不那么大了。
见到这么多的人,叶真,小黑都是一怔,齐声叫道“好多人啊!”
奇怪的是,广场上人是很多,可动静却是不大,每个人都很安静,叶真,小黑的惊呼就有些出众,瞬间就引来了无数目光,而所有眼神里都带着几分责怪,显然是觉得他们二人的大嗓门是很不应该。
叶真暗自一惊,小黑是浑然不觉周围的目光,还欲再叫,叶真是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这要是犯了众怒可就糟糕了。
小黑不是笨蛋,被叶真一捂嘴,她就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大喊大叫的,就十分乖巧的对着叶真点点头,身子还很自然的依靠在了叶真怀里。
叶真半抱着小黑,起初他还没觉得有什么,可一看到小黑大眼睛里亮闪闪的异彩,还有那似曾相识的神情,再还有怀里略带凉意的娇躯,叶真悚然一惊,这才意识到小黑已非小孩子,他如此抱着一个美丽少女,真是很不妥当,就急忙松开了手,拉开了和小黑的距离,还努力保持神情的平静,而那颗心却是平静不下来,明显有些速度过快。
当然这些事情发生的都很快,叶真,小黑一合一分也就在转眼间,等到花冲来到他们身边时,一切就已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