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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夫人一听就晕了过去,伊莉扶着她到一旁休息,陈源沉着一张脸,“抢救的几率有多大?”
“暂时无法估量,抱歉。”医生再次致歉,然后很隐晦的开口,“我们这里毕竟条件有限。”
“那转到市里最权威的医院呢?”乔铭听出来医生的意思,握着乔岚的手脱口问道。
转院好说,R市最好的医院都是秦氏的。
“这个真的不好说。”医生回答。
当晚陈源就给陈安然转了医院,本想安排在R市高干医院,奈何这件事怕影响太大,只能去了秦氏的医院。
经过一夜的抢救,一夜的兵荒马乱,陈安然的命是保住了,却因为颅内有积血,人还没有醒,需要再观察。
乔岚守了一夜,在得知陈安然没事的时候,整个人彻底的昏了过去,被叶铭抱着到另一个病房休息去了。
秦臻和靳慕白得到消息的时候陈安然已经推离危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和徐惜澈这场真正的战役还没开始,他们已经残了两个。
陆秉泽气的简直想掀桌子,女人,又是女人。
他们一个个不长脑子的吗?
陈安然开车往郊外去,别人不知道做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因为让陈安然发了疯的那个女人此时正在郊外一幢别墅里逍遥自在,与情人幽会。
秦臻却是一脸镇静,听着身边人汇报,陈家已经一力包揽了所有的事情,不需要他们担心。
“老三,我建议你找个女人泄泄火,气血太足容易暴躁。”秦臻眉目不动,一脸的大哥风范。
陆秉泽怒,“暴躁也比你们没脑子强,先管好你的后院吧,我没空跟你废话,陈家到底是跟陆家有些牵扯,我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他离开之后,秦臻沉思了良久,还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安,直到陈安然醒了的消息传来,他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只是......”靳慕白说话办事从不迟疑,这一次却有些欲言又止,“大哥,这件事棘手了,你还是去看看吧。”
秦臻眉心浅蹙,心底疑惑,什么事能让靳慕白这般。
他起身看了一眼房间的方向,叶晴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句话不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可是尽管这样,他也不想放她离开。
尤其是这个时候。
他和陈安然不愧是兄弟,宁愿用禁锢的方式,也要将那个人留在身边。
“你留在家里,我自己去医院看看。”
秦臻丢下一句话带着张永去医院,靳慕白见他离开,这才走过去敲了敲房间门,他知道叶晴能听到。
敲过门之后,他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晴靠在阳台的躺椅上闭目养神,知道有人进来,她以为是秦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这几日她真的领教了秦臻的狠绝,他宁愿她这样像个布偶一样,任由他摆弄,也不愿意放她离开。
这样的日子,叶晴快要崩溃了。
“晴晴,大哥出去了,如果你要走,我不拦着你。”靳慕白站在她身后,阳光在她明媚的脸上笼罩一层金光,柔和了那消瘦的脸颊。
之前那一场大雨好像是冲刷了她所有的生机,从那以后,她就是这样,像个破碎的瓷娃娃,让他不忍心去看。
叶晴倏地睁开眼睛,回头看着站在阴影下的靳慕白,他的目光一片柔和专注,一如这几年他对她的付出。
“那他回来,你要怎么解释。”叶晴怔怔的问,她是要走,不管她在这里待多久,她都要走。
她不是不能原谅秦臻,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个坎。
靳慕白淡淡一笑,波澜不惊的回答,“你会因为我没办法跟大哥解释而不走吗?”
叶晴斩钉截铁,“不会。”
靳慕白知道这样的结果,“大哥并非想要伤害你,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打着爱的旗号就可以肆意伤害吗?”叶晴嘲讽了一句,“这个言论,我不能苟同。”
靳慕白无奈,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根源在何处,但是他相信秦臻。
叶晴最终还是走了,靳慕白没问她去哪里,只让人送她到了市区,叶晴拦了车想叶家的方向而去。
秦臻对于这样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愤怒的同时又觉得无奈,靳慕白对叶晴的感情不比他少,他宁愿冒着触怒他的危险,也要让她离开。
其实他也后悔这几日的做法,看着叶晴如一个布偶一般,跟她说什么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不管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拒绝,也不会回应。
他心里也有不甘,当初他只是一个无心之失,甚至是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难道真的就罪该万死吗?
叶晴为什么不能体谅他一点。
那也是他的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脉,难道他就不痛吗?
他甚至比她更痛。
秦臻痛苦的闭上眼睛,对手下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在说了,他留得住她的人,留不住她的心。
等他解决了这边的事情,到时候哪怕再去绑她回来。
医院里。
张永替秦臻推开病房的门,他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室内那一阵诡异的气氛,房间里除了陈家父母,还有伊莉和乔岚。
秦臻走进去,先是和陈家父母打了招呼,陈源的脸色一片晦涩,似乎是张口想说什么,身边的夫人却是一脸痛苦的掩唇低泣。
他只好柔声安慰,可怜他堂堂一届退下来的老首长,年迈却遇到这种事情。
“怎么回事?”秦臻这话是问向一直低着头的伊莉,她跟在陈安然身边两年,算是这两年陈安然身边唯一的一位异性。
伊莉抹了抹眼泪,抬眸看了看秦臻,浑身瑟缩了一下,颤抖的回答,“五少爷不记得我是谁,他不记得伊莉。”
秦臻皱着眉头,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是单单不记得伊莉了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目光转向陈安然,刚刚醒来的他脸色还是一片苍白,浑身都是插满了仪器,动一下都艰难。
昔日那双锐利的双眸里一片茫然,见他的目光扫过来,他竟然下意识的向乔岚看去,似乎是在求救。
乔岚慌忙上前握住他微微张开的手,像是安抚他的情绪一般。
陈安然眸底的惶恐竟然真的一点点的褪去,看着他的目光柔和许多,艰难的张了张口,出口的话却让秦臻心下一震。
“你是谁?”
陈安然的话让病房里顿时一片寂静,虽然这不是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却每一句都是这个。
每一个来看他的人他都不认识,不知道他们是谁,和他什么关系。
甚至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然而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他竟然相信乔岚,一种荒谬至极的信任着。
秦臻倏地抬眸,幽邃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探究,那迸射出来的目光却冰寒至极,似乎要将乔岚冻僵。
乔岚认得眼前的人,他是连靳慕栾都敬畏的男人,那一身的气度不凡,让她不自觉的从脚底滋生一股寒意。
她内心一阵惶恐,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直到秦臻等的耗尽了耐心,乔岚终于回神,慌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醒来的时候就这样,谁都不认识。”
“是你,一定是你对五少爷做了什么。”伊莉眼眸一片血红,轻咬着嘴唇,“不然为什么他只认得你。”
“我没有。”乔岚辩解,对于这种情况,她也很纳闷。
伊莉深吸一口气,心底积郁着一口怨怒,美目瞪向乔岚,“那为什么五少爷连老爷和夫人都不认得,却偏偏认得你?”
秦臻皱眉,目光一片冷寒,那双眸子看不清他的任何情绪,他微微眯了眯眸子,薄唇轻启朝门口的手下吩咐,“把医生给我找过来。”
主治医师几乎是拎着到病房外面的,对于陈安然的情况,他热情高涨,几乎是痴迷的对刚刚的检查结果给秦臻汇报了一遍。
“结果呢?”秦臻没有心思听他的学术报告,一心只求结果。
医生摊了摊手,“结果就是没有结果,这种事情医学上从来没有发生过。”
秦臻倏地目光扫过来,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色至极。
“什么时候能恢复?”
“这个真的不好说,也可能一辈子。”医生苦不堪言,他们不是神呐,只是一群研究医学的疯子。
秦臻脸色阴沉,难怪靳慕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现在陈安然什么都忘了,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回到病房的时候陈家父母已经回去休息,病房里只有乔岚和伊莉在,伊莉依然在一旁默默的抹眼泪,乔岚一副事不关己的守着陈安然。
她似乎也是累了,趴在病床前竟然睡着了,以至于秦臻再进来她也没有醒来。
陈安然倒是睡了一觉又醒来,看着病床前不远处的秦臻,黝黑的眸子转了几转,似乎是想要记起什么,脸上的神色却异常痛苦。
“实在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过去的记忆不必在意。”秦臻眉目深沉,目光从一旁的乔岚身上移开,“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记得她是吗?”
陈安然状似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见秦臻疑惑的蹙眉,他这才有些艰难的开口,“我只记得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秦臻追问了一句,目光再次深深的凝着趴在一旁的乔岚,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
陈安然坚定的点头,似乎还是觉得不够,挣扎着动了动手指,握住乔岚放在自己身边的手,“虽然我不并记得她是谁,但是我相信这种感觉。”
乔岚早就醒了,听到陈安然的话,她心里微微有些触动,他记得的那个人应该是桑桑吧。
桑桑才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人。
可是此时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给予这样的承诺,让她实在不忍心去破坏他的那一份期颐。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乔岚睁开眼睛,目光看着陈安然那双黑眸,她曾经多次见过这双眼眸里透出来的那种深情。
这是她穷其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
突然间乔岚好羡慕桑桑,能有这样的男人对她痴情不悔。
同时她又觉得桑桑好过分,这样的男人为她痴心一片,她是怎么忍心做到视而不见的。
陈安然似乎感受到乔岚的目光,侧眸向她看过去,目光里带着无限的温柔,冲她淡淡的笑了笑。
乔岚回她一个微笑,反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乔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