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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琝儿,怎么思然今儿就没有来了?”皇后又问道。
她于早上时就传了信儿,就他们兄弟俩也过来的,可这回四人里,顾思然却是没有出现,这是她看不起自己这个婆婆的意思么?
君世琝只听见顾思这名字,脸色又是一沉,他不愿意见这名字,他对这个女人,是极度抗拒的。
“孩子没有告诉她母后召了咱们了。”君世琝还是挺老实的说着。
年节要近了,每一年这个时候,皇后也会会召来他们,要给他们安排新的四季衣裳的,这也让他们的妻过来了,这是要把这事儿交给他们,好让他们日后慢慢当上王府的主母吧。
然而君世琝却怎都不愿意承认顾思然这主母的身份。
“这是什么回事,以后琝儿的王府也是让她来掌家的,母后这是要把一切给交代好啊。”皇后又是惊讶的说。
虽然她同是不怎么喜欢顾思然,也不想顾思然日后当上这王府的主母,甚至是太子妃,国母……
她知道,顾思然非要嫁给君世琝,也不过是康妃想要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即便他日景德帝真的去了,君世琝坐上了那个位子,康妃也可以因着顾思然的关系不必去寺里或是守陵而已。
这三个女人,于皇后而已言,也是觉着十分奇怪的。
听说她们来景都是,是无亲无故的,可是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可以在景德帝微服私访时给带回宫里,又得着景德帝的恩宠,那个妹妹也因为康妃的帮助下而进了侯府来了。
她们的来历不明,皇后的心里也甚是怀疑,只景德帝又对康妃宠爱有加,自己原来暗示了几番后,见景德帝的脸色有异,就不好再说话了。
“母后也知道的,琝儿现在让她留在王府,这不过给侯府一点儿面子。”君世琝冷冷的说着。
他在母后的面前,在顾安然的面前,也觉着自己也不必再装,他也是很老实的把话都给说出来了。
皇后听了君世琝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孩子,母后也是知道的,可是你……你就不用为了自己的后嗣想想了么?母后又听说,你好像在王府里跟她分了屋进了?”皇后又说。
顾安然听了也是一愣,先别说皇后居然是对于君世琝在府里的一切都十分清楚这事了,就是君世琝居然为了避开顾思然而自己搬到府里另一个屋里住,这好像有点……
即便顾安然也是不怎么喜欢顾思然,可是……可是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却是得不着夫君的宠爱,甚至每晚独守空房,顾安然想想都觉得可怕。
君世琝的脸也是沉了下来。
“琝儿知道,可是,可是孩子也不希望那个女人会怀上孩子的儿子。”君世琝遻这话的时候,也是有点赌气的。
他既然是知道这些女人使出阴招来迫自己娶她的背后原因,他又怎么会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了,既然是她嫁给自己,就是要为自己生个儿子,然后让自己日后坐上国母的位子,他就偏偏不碰她,若是自己没碰顾思然了,这个女人还怎么下儿子了,那么她的目的,也是达不到弓。
皇后听了君世琝这话,眼睛也是瞪得老大的,这回琝儿又是怎么都不愿意碰顾思然了,也不愿意她生下儿子,可是……可是这琝儿以后……
“可你以后还是得有个儿子作伴啊,那你准备怎么了?你是要纳一个侧纪,找一个通房给你生么?”皇后又说。
君世琝听了皇后的话,也是一顿,然后又偷偷的瞄了顾安然一眼。
他知道顾安然着重的是什么,她是个看重一心一意的人,那些小妾和通房的,顾安然是最为抵触了。
可见顾安然的小脸上从容淡定得很,就好像这事情和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样的。
就见她只是专注的侍候着君世璟用饭,又和她有说有笑的,好像压根儿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样。
其实顾安然多少也是听到了一点,而她听了皇后这些话也是一囧,怎么皇后好像就不怎么顾忌一样了,她好歹也是跟君世琝议过亲的,如今又在他们面前提及君世琝的家务事,这也是太……太让她不知的怎么形容了。
“琝儿,不如这样吧,这回母后给你作主,挑几个姑娘到你的府里,你就看有那一个中意的,就……”皇后并没有把话给说完全,然而这一点空间,已经可以让顾安然给脑补下去了。
虽然顾安然对于这些小妾通房的事是很抗拒的,她甚至也反对男人一夫多妻,多是皇后都把话说到这个头上了,而且在这个社会,女子也是没有说话的权力,男人要纳多少个小妾,就可以纳多少,加之君世琝又不是她的谁,她也对君世琝没有那个想法,她又怎么需要说这么多了。
她就装作无事人的坐在一旁,然后就是服侍着君世璟了。
还好,自己的夫君这个样子,应该是不会纳什么小妾通房了,除非皇后以后会因为顾安然没有生下孩子而带了这些人来府里而已,不若,君世璟也是只会黏着自己的。
君世琝听了皇后的话,也的一愣,脑海里也闪过了一张小脸,那一张清秀的小脸,他还记得自己那一晚拈污了她后,她那委屈的样子还有言词,那一天,他原来也是想给她一个交代一个名份,可是她最后却是拒绝了,她知道自己在这个风急浪口,若是在新婚燕尔就纳个小妾,这是不合适的事。
这回皇后居然把话给说到头上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该跟皇后提一下那晚的事,然后……
“母后……琝儿……”君世琝有点犹豫,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话给说出来了。
皇后又见君世琝迟疑的样子,好像也是猜到了什么一样。
“琝儿,母后知道你在想什么的,可是母后这也是为了孩子好而已。”皇后又说着。
君世琝原来是想跟皇后说他跟绿柳之间的事儿的,可是如今看来,皇后这是以为自己还是在拒绝这事一样。
他又抿了抿唇,明明一个大好的机会,他又是如此的错过了。
“母后,琝儿在想,母后能不能帮琝身一个忙了。”君世琝突然又说。
皇后一怔,又是又是笑了笑,接着又搭上了君世琝的手背,她这个当母亲的,又那有理由不去帮孩子的忙的事了,只要孩子有事要求到自己,她这母亲能作到的,她都会尽力去作的。
“母后,父皇跟琝儿说了,这年节的家宴时,父皇会提出立储的事,可是经历了这几天的事,琝儿觉着自己还是不适合当上太子,母后可否跟父皇说说,这立储之时,可以再多考虑了。”君世琝还是很老实的说着。
他这么说,原因有二,一是不希望顾思然会这么快当上太子妃的事;二时他在惩罚自己,如若那天晚上,他可以克制自己,就不会出了那一起子的意外了,可是他最后却是喝高了,然后又作了那事……
他是真的懊悔极了!
当君世琝把这话给说了后,不论是皇后,还是顾安然也是一怔,顾安然更是放下了手上的东西,然后怔怔的望着君世璟了。
他这么作是什么意思了?
如若他不当这储君,那这天家里,又还有谁有资格坐上这个位子?
顾安然知道,这天家里有八个皇子,其中两个已经没了,而君世璟和君世琝,就是其中的两位,也是皇后膝下的儿子,而还有一个,是已经故去的贤妃生下的君世琩,还有三个年纪尚幼。
这么看来,就只有君世琝是最合适登上这个位子了,而他现在居然是要抗了这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呵呵呵,琝儿居然会这么说,这真的让朕觉着很惊讶呢!”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众人听见了,也是甚为讶异,然后就马上扭过头来,并望向那个发出声音的人。
他们没有想过,君德帝居然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过来的,他们更不知道,景德帝到底听到了多少东西了。
他们马上从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朝着景德帝请了安。
君世璟看到景德帝后,又是走到他的身边。
“父皇您也来了啊,您是不是知道这里有好玩儿了,所以也要过来看看了。”君世璟笑嘻嘻的说着。
景德帝见了君世璟,只是笑了笑,又摸了摸君世璟的头。
“对啊,父皇就是知道璟儿来看母后了,也过来看看小璟,想看看小璟过得好不好啊。”景德帝笑着说。
君世璟听了,也是带着笑意,接着再次回到顾安然的儿。
“自然是好的,娘子好疼爱小璟的,小璟也很喜欢娘子。”君世璟拉着顾安然的手,并在她的肩上蹭了蹭 就好像一只在撒娇的猫儿一样。
景德帝见了顾安然含着笑意的望了君世璟,那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温柔,又见到君世璟这依顾安赖,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他原来还以为这事情会委屈了顾安然,然而现在看着他们也算是过得不错了,他这个作主的,也就少了一点愧疚了。
景德帝就是自个儿的坐下了,然后又示意皇后和几个孩子也先先坐好。
“方才琝儿说甚了,是要延误立太子的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景德帝说着,然后又轻敲着桌面。
单凭着这淡淡的语气,厅里的人都不知景德帝这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对刚刚君世琝这话是什么看法。
君世琝却是双手一拱,然后低着头。
“父皇,孩子让父皇失望了,方在那日作出如此失礼的事来,父皇的教训很好,如若琝儿可以好好的克制自己,定然是不会出了这些妖蛾子的。”君世琝就是对着自己的父皇,仍是这么老实巴哈的说着。“父皇可能不同意琝儿的想法,可是琝儿就得好好看卡不,若是府里的那个女人得知孩子就当不成太子后,是不是仍能坐的住。”
顾安然听了这些话,马上就了然了,原来这些都是君世琝的计谋,他这么做,就是想知道顾思然是不是一个这么势利的人。
顾思然之所以要嫁给君世琝,不过就因为那个所谓的太子妃的地位而已,她现在已经是得不到夫君的喜爱了,如若连这地位都保不住,顾思然这可能会发疯呢!
众人听到君世琝这一番话,原来还以为景德帝会发怒的,可这会的他居然是不怒反笑,而且还摸了摸自己下巴德胡子。
“呵呵呵,琝儿你果然是长大了,真的没让朕失望啊!”景德帝哈哈大笑着。“琝儿说的确实有理,这样做的确能够让琝儿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娶了一个怎样的姑娘回府了,如此方法挺好的,朕……也就按着琝儿的说法去做了,先把立太子的事延后再说吧!”
皇后听了,只是笑了笑,她自然是知道的,太子这位子,出了她的琝儿,怕是没有人胜任了。
“只是孩子知道的,你皇兄以后都是靠着你照料了,所以这位子,也是非你莫属了。”
景德帝说这话是也是十分的笃定的,他看好这个孩子,出了那事让他有点失望和操心外,这个孩子基本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君世琝只是点点头,然后又望着君世璟,他自然是会好好的护着他们的,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兄长,另一个,就是自己最想要保护的女子试问他又有什么理由不会保护他们了。
“好了,这话就此打住了,陛下,臣妾让孩子们来,可不是谈这些话的,这年节都快到了,安然和思然又是刚刚才加到府里,很多多事儿都没有搞清楚,臣妾这是要先替他们操办好四季衣裳的事儿呢!”
说到底,立太子自然是重要的,可是眼下更重要的,还是年节前的准备啊。
景德帝也没有说话了,然后就点了点头,并让皇后把自己的事儿给交待好了。
……
君世琝回到府里后,脑子里却满是皇后跟自己说的话。
“琝儿,不如这样吧,这回母后给你作主,挑几个姑娘到你的府里,你就看有那一个中意的,就……”
一个顾思然,已经是让他觉着头疼万分了若是在加上一下姑娘的,他这怕是会有家归不得啊!
如若真是要他在娶一个女子作妾,好为自己开枝散叶,比起让皇后给自己安排,君世琝也希望可是自己做主的。
不若他就在跟绿柳提提这事,看看绿柳都没有看法是怎样看,如若她做了自己的妾,一来可以抵制一下顾思然在府里的锐气,二来,也算是付了责任,还有不会让母后为了自己的事儿操心了。
他一回到自己的屋里,就环顾了四周,才不过短短的时间,绿柳就已经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了,而自己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看看这个院子,也算是能住人了。
所谓娶妻娶贤,若是一个有这么贤德的女子能够伴在自己的身边,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绿柳在屋里似乎也听到屋外的动静了,于是就马上走了出来,果然是君世琝回来了。
“殿下,这屋里算是收拾好了,绿柳也把殿下原来的东西给搬过来了。”绿柳低声的说,她一直低着头,没敢抬眸望向君世琝。
自从那天后,她就知道自己对君世琝的心思了,可是她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太过卑微了,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出身的女子而已,哪怕是已经得到了殿下的恩宠,她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
如此,她除了马上抹杀自己这点感情外,也不知道自己能在做什么了。
君世琝听了绿柳的话,那眸色一闪,如同注入了不少光彩一样,她已经失去了一次,错过了一次,他不希望自己在错过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的到顾安然了,如今让他遇到一个能把心给交付自己的女子,君世琝只是觉得他不能够对不起她。
既然,既然那日他跟她都玉帛相见了,他是很应该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做点负责任的行为。
“嗯,辛苦你了。”君世琝低声说着,然后又顿了顿。“她,在你搬东西的时候,可有为难你了?”
君世琝的心里倒是十分清楚,以顾思然着泼辣的性格,若是绿柳真是替君世琝搬东西了,定然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可是绿柳却是把头垂的更低了。
“没,没有。”
怎么会没有了,刚刚顾思然都要拿鞭子来抽她了,若不是管事的婆子过来了,然后欺哄着顾思然往别处跑,绿柳怕是要多挨几下鞭子了。
君世琝却是没有说话,他跨了几部走到绿柳的跟前,然后拉起了她的手,也没管什么男女大防了,就挽起了她的衣袖,只见一条疤痕就显露在他们的眼前,那血红的,仿佛还在冒着血的。
君世琝顿时红了眼,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她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内看了!
“你还说没有,若真的没有,这又是什么鬼了!”
君世琝这回可是怒了,他是这府里的主,就是连他,都不会用这样的方法虐待自己的奴仆,这个女人,却嫁过来没几天的时间,就……就……
绿柳见君世琝居然会为了自己手上这条疤痕而动怒,也是让她心里一甜,至少,爷也是个着紧自己的。
“这……这是奴婢自己不小心弄的……”绿柳胆怯的说。
君世琝真的要气疯了,绿柳明明是自己的近身,这顾思然凭什么这样待她了!
“你跟我来,我去找那女人,爷今儿若是不给你讨回公道,爷还算是这府里的主子吗!”
语毕都还没等绿柳反应过来,君世琝就拉起了绿柳的手朝着顾思然的屋里走了。
……
彼时顾思然就坐在躺椅上,这慵懒的坐在,一边想用着康妃给自己带过来的葡萄。
她捻起了一颗葡萄,然后往嘴里送了,接着她就满足的笑了笑,这宫里的东西还真的不错的,她又想起如果有天君世琝真的坐上了那个位子了,她就是这宫里的女主子了,那六宫也是由她来做主,得到的东西,怕是比康妃拿过来给自己的,还要好得多吧。
她期盼着这一切,只要有了这一切,她就是以后也得独守空房,这又有什么问题了。
“啪”的一声,顾思然被吓到了,然后她扭过头来望想门外,就见君世琝怒气冲冲的站在门槛,他的身边就跟着绿柳,只见绿柳微微垂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顾思然马上就知道是一回事了。
“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过你是不会来我的屋里吗?”顾思然的眼里似乎是有一丝讥讽。
自己自然是知道自己对绿柳做过什么吧,那么,君世琝这回气冲冲的来到自己这里来,除了为了绿柳这手臂上小小的伤而出气,就想要教训自己?
只就是对自己发妻的表现吗?
顾思然只是笑了笑,今儿的事,管事婆子是没有这个勇气跟君世琝说了,这不过是个丫鬟而已,管事婆子又怎么会得失了顾思然了,那么,就是绿柳跟君世琝告状的吧。
这个死蹄子,原来就一直都没有把自己这个王妃给看在眼里的!
“我今儿才知道,你是这么对待丫鬟的,顾家的四姑娘,我还真的看清楚你了!”
这回君世琝就没有喊他的名字了,甚至也没有承认到她这个王妃的地位,而是用了她顾家四姑娘的位子。
“你这一个庶出的,还真的很会教训下人呢!”
君世琝的语气一直都是冷冷的,全然没把顾思然给看在眼里一样。
而且这回他跟说出了自己的痛处了,庶出的,一天她的母亲没给扶正,她都只是一个庶女。
“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了,你几天不来,一来就是跟我说这些话?这不过是个贱婢而已!”
“那不是贱婢!”君世琝吼道,他的眼眶都给气的红了。“我决定了,我要收绿柳为房。”
君世琝这话一出,不管是顾思然,还是绿柳,都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