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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医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顾安然故意说道,这洛宁即将远嫁的消息怕是已经传开了,可是正主是什么意思她可还不知道呢!
顾安然既然知晓徐致远和洛宁之间的事,而洛宁有如此抗拒外嫁,自己自然是要帮上洛宁一把的。
就说在这异世,也是和中国封建时期的社会差不多的,而洛宁虽然生性活泼,但是也是从小接受传统教养的人,若是要她为了抗婚违抗父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也是没了办法,洛宁那边已经知道她的看法了,顾安然铁定是要试试徐致远的想法了,洛宁深爱徐致远,若徐致远有足够大的勇气能够劝说洛宁,让洛宁和徐致远为自己的幸福拼上一把,到时还有皇后娘娘以及君世琝,怕是这和亲一事陛下还得重新思量一番,再怎么说洛宁也是陛下宠到大的女儿,可谓是掌上明珠,怕是也不会舍得让洛宁远嫁。
借着给君世璟换药的机会,顾安然想着好好试探试探徐致远的态度,所以这才先慢悠悠的开了口:“也对,徐太医侍奉公主多年,堪比公主身边的专属太医,没有谁比徐太医更加了解公主的病情,只是怕是公主以后到了那蛮荒之地,便是再见徐太医的机会都没了,不过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向陛下请命,远嫁之时把徐太医也带上,这样,也不怕到了陌生之地没个熟人。”
顾安然这话是专门说给徐致远听的,身在皇家,若让公主和亲远嫁,身边还带个大男人,是万万不能的,这明显是打对方的脸,欺负人家荒凉之地连个太医都没有。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同文成公主一般的,文成公主之所以能够带那么多宝贝或者其他技术者,也与唐朝的繁荣昌盛离不开关系。
徐致远身为太医,也是知道这些规矩,可如今他脑海中只是想着,那个一直缠着他叫他远哥哥的姑娘要嫁给别人了,而且此生也许都没有再见的可能。而顾安然后面说的话更是让徐致远如同置身冰窟,她想要带上他,让他看着她成为别人的妻,看着她如何为别人生儿育女,这,怎么可能!
徐致远心里也清楚,洛宁身为公主,身份尊贵,终有一日是会嫁人的,可是她嫁的人绝对不会是他,单论身份,他便配不上她!只是徐致远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会是那么快,往事回首眼前,还如同昨日之景,他还记得当初高高在上的公主第一次叫他远哥哥,吓得他当时就是脸色一白,跪下说不敢,他记得洛宁每一次摔伤,他为她敷药,她喊疼的撒娇。当时他便想着,怎么一个公主三天两头的就是小伤不断,其实她不过是想看他为她心疼的模样罢了!
顾安然见徐致远竟然发起呆来,不由得有些恼怒,洛宁就要嫁人了,这人竟然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在她面前就发起呆来,顿时为洛宁感到不值。
不过很快顾安然便敏锐的捕捉到徐致远眼底的那丝怀念和眷恋,本来恼怒的心情也平静下来,说不出话了,一个人连发呆的时候都能从眼底找出的感情,徐致远爱洛宁的情意不比洛宁少!
现下没有多长时间了,顾安然知道自己要把这件事给办好,只得狠下心来把徐致远的幻境打破,徐致远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见眼前顾安然一脸无奈的样子,顿时低下了头,耳根儿也因为不好意思而发红,“微臣刚才失态了,请王妃恕罪!”
顾安然摆摆手,一脸大方的样子,“徐太医治好了王爷的伤,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于你呢!”话语一转,“更何况要是罚了你,洛宁那丫头还不得找我算账!”
顾安然处处提及洛宁,有意为之,她知道徐太医也是心仪洛宁的,现下她只需试探出对于洛宁远嫁,他究竟持什么样的态度!
徐太医神色一僵,“王妃这是说笑话了。”
顾安然面色一冷,这徐致远竟然处处避开洛宁,“是不是笑话徐太医心里最是清楚,徐太医是个明白人,知道本王妃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安然连王妃的身份都抬了出来,俨然是动了气,若不是为了洛宁的终身幸福着想,她犯不着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现在的的情况却是他徐致远皇帝不急她顾安然这个太监急上了。
“你心里怎么想的本王妃不知道,不过就本王妃看来,却是不希望洛宁远嫁的,先不说东蕃之人生性狠,好战,洛宁嫁过去是否会受委屈,便从洛宁向来与本王妃交好这一点出发,本王妃是不希望她和亲的,毕竟以后还能否见上一面,便是个未知数!”
徐致远眼神敛了敛,顾安然所说的话也是说到他心坎上了,他也怕洛宁受委屈,他怕她所嫁之人对她不好,他怕她到了陌生的地方思念家乡的人,他……可是,皇命所归,他也没有办法。
徐致远顿了顿,语气平淡的说道:“其实公主嫁给东蕃也并非什么坏事,放眼朝廷,没有一人能够配得上公主。陛下既然是会把公主许给那个皇子,那这皇子也定是人中龙凤,公主能寻到如此佳婿,也是公主得福气!”
这徐致远!
顾安然心里暗恨,他竟然敢这么对洛宁!
幸而今日听到这番话的人是她,若是让徐致远亲口对洛宁说这话,怕是那丫头不知道要被伤成什么样!
对于徐致远的态度,顾安然十分不满意,但也从心底对封建制度狠狠讽刺了一番,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是把人给压成什么样了!
一个两个哪怕是要输上自己终身大事,也不敢去反抗丝毫,原本她想着从徐致远这里下手从而劝说洛宁,没想法徐致远也是一颗榆木脑袋!
顾安然也知道自己从徐致远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来,闭了嘴巴,有别过脸来,当作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徐致远见君世璟手臂的已经消肿了,基本上好了,便对顾安然说道:“王爷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再用几天药便可以完全恢复,也用不着微臣了,微臣每日会准备好药,王妃派人过来拿便好了,剩下的事情就麻烦王妃了。”
顾安然一愣,可是后来也是笑了笑。
这徐太医一定是要逃避才会这么说吧,他就怕自己会在他的耳边不断说着洛宁的事。
顾安然点头,“好的,有劳徐太医。”
徐致远松了口气,自己不用过来王府也是好的,这要是每天都被顾安然刺几句,他也怕他会受不了,现在的结果是最好不过!
生平第一次,徐致远还未等病人痊愈便把病人交给了其他人,匆匆离去,如同后面有豺狼追赶,见徐致远落荒而逃,顾安然心情由阴转晴。
本来嘛,因为徐致远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让顾安然十分不爽,但仔细想想徐致远对洛宁的心,怕也是极深的,不比洛宁的情意少,洛宁自己没有勇气与陛下抗争,这徐致远因为自己出身也没有勇气去争取,怕,也是怕最后,命不由已,说到底,也不过是可怜人一个。
这事,为了洛宁,她也是不得不管的!
顾安然叹了口气,明儿服侍了这厮午睡后,就去看看洛宁那个丫头了,也不知道她那边现在怎么样。
……
第二天,顾安然也是陪了君世璟玩儿了一个早上,在用了午饭后,小心翼翼的替君世璟换药。
兴许是累了得关系吧,君世璟竟然就躺在榻上睡着了。
顾安然怕吵醒君世璟,吩咐彩蝶去拿了个毯子亲手给君世璟盖上,确认君世璟睡得舒服才带着彩蝶出了门。
她要去找洛宁谈谈,她不能就这样看着洛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痛苦一生。
顾安然一路顺畅到了洛宁的宫殿,听宫女说公主心情并未有多大波动,心中一阵疑惑,然后在后花园里找到了正在发呆的洛宁。
后花园里没有一个宫女伺候,应该是被洛宁赶了出去,顾安然原本疑惑洛宁的反应,看到这幅场景,心中的疑惑放了下来。
洛宁不是不在意,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也许是怕惊动了陛下,也怕皇后娘娘担忧。
“洛宁?”顾安然试着叫洛宁的名字,眼下没有外人,用不着管那些繁琐的规矩,就直呼她的名字就好了。
洛宁听这声音熟悉,回过头看,站在凉亭外的人不是顾安然是谁!
见到了嫂嫂,见她眼里浓浓的担忧,洛宁心中一暖,还是有人懂她的。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她有亲兄长,虽然他们的关系很好,却无奈她是女儿身,有的话不方便对他们说,她有个当皇后的娘,但皇后要管理三宫六院,琐事繁多,也一时管不上她,而父皇先不说国事繁忙,但他是国事,以国家的利益为重,而她身为女儿,被他宠了十几年,断不能给他惹麻烦,所以洛宁小时候还会一眼相中当时的徐致远,因为每次受伤徐致远都是第一个赶到的,徐致远是最关心他的人!
而顾安然,她懂她心里的寂寞,因为君世璟她们相遇相知,也让决定顾安然时刻可靠可信之人,她可以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顾安然。
见到顾安然来了,洛宁原本黯然的脸瞬间绽满了笑容,“嫂嫂,你怎么来了?”话一说出口洛宁就后悔了,顾安然为什么事而来,她再清楚不过了!“你也是听说了那个皇子有多好,想我在想想是不是要拒了这亲事了。”
顾安然一听这话,瘪起了嘴,快步走到洛宁面前,用手轻轻的勾了一下洛宁的鼻头,“你这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说的好像她硬是要陛下的准许才能进宫,这洛宁怎么有时候这么笨呢!
“当然没有,你来看我我再开心不过了!”洛宁因为见着顾安然,心情十分好,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她满腔的话不知道对谁说,没想到顾安然就这么闯进来了,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有个好姐妹的感觉,真好!
顾安然见洛宁心情好,本来也不想打扰她的,可是现在有正事,事情重大,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影响洛宁的心情了,顾安然还未狠下心来说出口,就见洛宁用十分委屈的语气说道:“安然,皇兄昨儿跟我找了父皇了,可是父皇却说的不咸不淡的,也没有说过可以免了这亲事……”
洛宁是皇后所出,自幼荣宠不断,受尽宠爱,一时要她去和亲,她当真委屈万分,不说她本身就心悦一个徐致远,这事情父皇母后不知道,她也不会怪他们,但是毕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没有父皇母后,没有皇兄,也没有嫂嫂没有皇兄,更是没有她的远哥哥,整天面对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陌生的人,什么都不习惯,她想想那样的未来都觉得可怕,这些话她不能对父皇母后说,现下只有面对顾安然,她才能把心里的委屈全都给吐出来。
昨儿她就只顾着哭,现在算是冷静下来了,也能够把自己的情绪给调整好了。
顾安然也是心疼这样的洛宁,洛宁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衣服里,声音闷闷不乐,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洛宁有洛宁的骄傲,她怕自己当着顾安然的面哭会让许多人笑话她,再有就是怕顾安然心疼,所以只好把头埋进衣服里。
顾安然摸摸洛宁的头,这是她安慰洛宁的最好方式,现在她只需要当一个倾听者,听洛宁把满腔的委屈给吐出来,这样就会好受些。
洛宁已经快要崩不住了,“嫂嫂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不想嫁给我不喜欢的人,可是父皇说了,我也没办法,我能怎么办,父皇生我养我,教导我做人,我不能不孝,长这么大还要父皇为我的婚事操心。”
顾安然低估了洛宁对陛下的依赖和爱,洛宁是喜欢徐致远没错,可是洛宁也有自己的顾忌,除去徐致远,她还有自己深深依赖的父亲母亲,这种亲情与爱情相冲突,怕是谁也不好受!
“那洛宁,你现在想怎么做?”顾安然上辈子这辈子都是个坚强的姑娘,见着洛宁在她面前哭泣,一时间也不知所措。
洛宁估计已经哭了,声音慢慢沙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皇兄去讲了一会儿,父皇说暂时先把婚事缓缓,却并没有说要取消婚事,他说让我先看看人,再做打算,不过我觉得,取消婚事怕是不成,除非人家看不上我!”
顾安然听到陛下同意将婚事缓缓,心中绷紧的那根弦也终于放下,不管如何,事情总有机会发生变故。
顾安然想起今天要做的正事,“洛宁,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说!”顾安然难得的严肃语气,让洛宁一愣,乖乖的抬头,果然满脸泪痕,像个小花猫。
顾安然心疼的用手帕擦干洛宁的泪迹,然后正襟危坐的对洛宁说道:“昨儿我问了徐太医几句话。”
果见洛宁瞬间僵了身体,顾安然心里叹了口气,这徐致远和洛宁还真是相似,见提起对方的时候反应都是一样的。
“你提他作甚了。”
这句话说起来的时候有点赌气的感觉,那个人,自己明示暗示了这么多遍了,可还是一点行动都没有,她都以为自己一直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那个人根本对自己无意,她认为自己这片芳心也是错付了。
“我看得出来,徐太医很喜欢你。”
顾安然不敢把“深爱”二字说出口,毕竟她们谁也承担不起,洛宁的面容仿佛在那瞬间成了定局,不过眼底深处,那份悲怆隐藏也藏不住。
“不过洛宁,徐太医这人,我试过他态度,他觉得他配不上你!”前世电视剧见多了的,徐致远内心深处有着一种悲哀,仿佛明白不管如何跟洛宁走到一起的人都不会是他,所以他的表情才会那般,所以他也才不敢争取。
顾安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洛宁讲了出来,洛宁听的时候十分平静,好像故事的主角不是她一样,她悲哀的道了一句:“嫂嫂,以后不要再我的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了,就在他开始疏远我的时候,我就不该对他有什么心思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徐致远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做出激烈的反应,甚至会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反抗。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她就不会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洛宁不是徐致远,对徐致远她可以冷下面来,但是面对洛宁她却是舍不得,她不想看到这段爱情成为悲剧收场,但是若是主角没有心思,她也没有办法,结局如何,就决定在洛宁身上,顾安然叹了口气,无奈道:“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到底,若是你选择出嫁,我定会为你准备一份你喜欢的贺礼,若是你选择太医,我也会帮你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反正,最后她要的就是洛宁的一句话。
还有一些时间,她不急,就把这段时间留给洛宁好好想想,希望她能做出一个对她终身有利的决定!
后来几天,顾安然也听说东蕃的使节团已经在路上,且不日便会到景都,洛宁那里还没有消息,这几日,她也因为此事操心不已。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听说那皇子赫连也来了。
宫中已然开始准备设宴,顾安然和君世璟自然也是必须去的。顾安然在这日也见到了那个皇子,跟随在景德帝身边,而她们先在这里等候的人来相迎,皇后娘娘给洛宁静心打扮了一番,所以在景德帝之后来,洛宁乖巧的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妆容精致,看起来十分喜庆,不过脸上却并未挂上微笑,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见着了景德帝,行了礼过后便挨着皇后娘娘的身边坐下了。
洛宁环视下面的人,见顾安然在下面向点头,仿佛是叫她安心,顾安然坐在君世璟旁边,君世璟这个痴傻皇子今天并未做出任何痴傻的反应,来的时候顾安然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先是跟君世璟提了自己这是要做什么,又要求君世璟能够乖乖听话的,然后再吩咐彩蝶注意一下君世璟,害怕君世璟出了乱子,今晚上的主角是洛宁,她怕洛宁应付不过来所以时时盯着,这就有些注意不到君世璟了。
顾安然又仔细盯紧了那皇子赫连,一身紫衣华服,紫衣是十分尊贵的颜色,按理说也配得上这皇子的身份,可不知道为什么,顾安然觉得这皇子看上去气质十分好,郎才俊貌,可偏偏就是少了点贵气,衬不上这紫色。
景德帝倒像是对赫连十分满意,那欣赏的目光让朝中大臣也惊羡,他们还从未见过陛下对何人如此欣赏。
也许是想要表现的缘故,赫连竟然起身说为大家表演助兴,顾安然见景德帝越发欣赏的目光暗道不好,许多人的目光落到赫连的身上,有羡慕,有女眷的爱慕,也有的不屑,似乎在嘲笑赫连一个蛮人懂什么文雅。
赫连选了舞剑,有人暗道不愧是蛮人,只会舞刀弄枪,碍于陛下的兴致,不好说什么。
赫连没有用什么绝世的宝剑,反而接过下臣递过来的剑,就舞了起来,不比战沙场的残肆,也不比纨绔子弟的花拳绣腿,看起来不失文雅,也不比粗蛮,虽算不上绝世武功,不过也算是高手一个!
一曲舞毕,景德帝第一个拍手叫好,众臣不好丢了景德帝的面子,也随声附和。
顾安然皱眉,现在情势对洛宁很是危险!
景德帝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心情很好。
赫连见景德帝这副模样,知道自己目的快要达到了,他舞完剑后并未回到自己座位,只是站在殿的中央,等候着景德帝的打发。
“很好很好,果然是能文善武,看来东蕃国的皇子,也是个人才啊!”景德帝这话,也是说给洛宁看的。
他就想让洛宁看看,这个皇子是值得托付的。“这回东蕃来访,有给了不少东蕃的特色之物,皇后啊,看来咱们也得准备厚厚的回礼了。”
皇后听了景德帝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发一言了。
“陛下,这黄金万两的,赫连就不要了,但愿陛下赐赫连一个恩典而已。”
景德帝听了赫连的话,又是饶有兴趣的望着赫连。
“好,就请赫连皇子告诉朕,你到底是要怎么样盗文恩典了。”
赫连灼灼的目光盯着洛宁,也不忌讳对方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赫连心悦洛宁公主已久,所以赫连想请陛下给赫连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