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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怀喜一事就像长了翅膀似的,一日间就在宫里传开了。这是个大喜事,那些太监姑姑自然也喜闻乐见。
底下人越传越神乎,也不知是哪个会拍马屁的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说是圣上仁德感动王母,特赐龙子于皇后娘娘。后来越传越神乎,说是皇后娘娘肚子里怀的是斗灵元君转世,生下来就是至聪至孝之人……
聂贵妃卧于香妃软榻,闻言冷笑,“:不过是她特意放出的说词罢了,这世上哪有神啊仙啊的,还斗灵君转世呢。呵,这么个年纪,都要当祖奶奶的人了,竟还怀了孩子,也不怕人听着害臊,本宫就不信她能顺顺利利地生下来……”
“娘娘……”柳之开口提醒,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隔墙之耳听去,那可是不得了。
聂贵妃咳了咳,也知道自己一时失态了。
“娘娘放心,普通年轻女子产子尚且凶险无比,何况中年妇人呢。”柳之俯首轻声说道。
聂贵妃点点头,她就不信魏氏能如此好命,落了一胎,又生了一对儿女,这会竟让她又怀上了,当初只怪自己心太软了些。
浣衣局内,每个宫女排着队领了一两赏银。
“皇后娘娘感念老天爷赐子,特赏赐各宫各院宫女赏银一两,望大家得了赏银不忘天家恩德,****为皇后娘娘祈福。”
这果真是一件大喜事,一两银子抵过半年月例呢,雯儿欢欢喜喜拿了银两,打算为皇后娘娘日夜祈祷十个月,估计十个月之后皇子出生了,赏下来的银子可不止这一两了,可千万保佑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平平安安。
好在出了皇后怀喜一事,大家的话头全在那上面,也没人再说起五皇子给子宁送药一事。
由于祖母的原因,子宁是对皇后娘娘有好感的。祖母在世时,也时常提起主子娘娘的恩德,子宁四岁时还随祖母一同被请进了宫拜见过主子娘娘。现在那些场景子宁虽印象模糊了,但娘娘和蔼高贵的容颜犹在她脑海里,她也真心盼着皇子能平安出生。
皇后娘娘安胎期间,衣食用度都在长春宫解决。长春宫本就有后厨房,圣上又多派了两个御厨过去,吃喝都由小厨房出。皇后娘娘穿的衣裳用的帕子巾子自然只能由贴身婢女收拾清洗,太医每日要请两次脉,看来这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
每次进入长春宫,子宁都要被搜一次身,就怕夹带了剪子针线之类,宫里有规矩,怀孕的娘娘是不能看更加不能碰这些利器的,否则腹中胎儿恐夭折或者生下来多兔唇,遂自皇后娘娘得知怀孕之日,长春宫内便不再有剪子,刀子,连绣花针都难以找到。需要缝制的衣裳要么拿到尚衣局,要么拿到浣衣局的针线房。
针线房内的宫女开始忙碌起来,送来的衣裳多了,靠子宁一人便不够用了,乔姑姑又指了春喜,每日一同去长春宫送衣裳。
去了几回长春宫,子宁竟没再碰到炎宸了,倒也奇怪,之前这个时辰必然能见到他的,不知是凑巧还是他特意等着的,如今却不见他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怎的突然想起他了,子宁皱了皱眉头。那些仁丹还在她房里摆着呢,得找个机会谢恩才好,子宁这般想着,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春喜左顾右盼,就是没找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发觉自己真无可救药了,一开始以为自己不过是一时仰慕,几日不见却愈发想念起来,干活时想起,吃饭时想起,睡觉梦里还是他,可真真羞死人。她知道自己不过是痴心妄想,她告诫自己,不过看一眼,每日看一眼她就满足了。可足足五天,也不见五皇子身影,春喜思绪万千,他可是皇子,该会出啥事?
三日后,宫里传出消息,边境鞑人来犯,侵城扰民,更有令人发指的屠城暴行,边疆守军受命杀敌,一时硝烟战起。
有女人的地方必有嚼舌根的,这般军国大事必然也瞒不住,知情的不知情的都在背后偷偷议论。
“圣上神明威武,我朝强盛,朝里派个兵过去,立马就将鞑人干掉了,有何好惧怕的。”一个太监身旁围了几个宫女,正夸夸其谈。
“听说鞑人心胸毒辣,嗜饮人血,可是真的?”
“荒蛮之地,必然都是蛮人,饮血算什么,更有屠人的呢。”太监说得愈发吓人,又惹了几个丫头围上前去。
“你们做甚呢,都闲得腰疼了,还不赶紧干活去,可是没派你们去烘房尝尝滋味?”乔姑姑拿着衣裳恰巧经过,宫里自来不可私下胡言乱语,祸多从口出,宫围之祸也多由宫人长舌而起,主子娘娘自来对乱传者绝不轻饶,如今娘娘全力安胎,也无心管后宫之事,才得了这些奴才敢到处胡诌。
烘房顾名思义是烘衣裳的,如今这般热的天气,烘房就是烤炉,在里头当差是苦差事里的苦差事,大伙儿一听乔姑姑过来,哗地一下就散。
乔姑姑唤来子宁,吩咐明日往长春宫送衣裳之事,“:我得了尚宫局司记的命,明日得去内务府办点事,这送衣裳的事我便交与你和春喜,宫女不可随意出去宫廷,我将这腰牌交与你,万不可丢了,可明白?”
子宁点点头,小心收了腰牌。
乔姑姑筹思了一会,又开口说道“:我知五皇子待你不一般,你心气高又是明事理的,这在别人那里是天大的恩宠,在你这却避之不及。或许你做的是对的,可姑姑还是要劝你一句,莫不要因自己一时意气,惹怒了主子,我们有再高的心气也都是奴婢,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何况其他?”
子宁讶异地抬头,对上乔姑姑的明眸,不愧是宫里的老人,她果然是什么事都了然于心,“:姑姑的意思我懂,不过爬得愈高,摔得愈重,这个道理姑姑该是明白,子宁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乔姑姑叹了口气,“:一切皆天命,你好自为之吧。”
子宁点点头,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十分茫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