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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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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胧月站在玄微身后,试探的喊了声:“师尊?”

    话音刚落,胧月手腕处浮出一抹银色华光,“师尊……这是?”

    “这是浮光石,可解百毒,希望对你有所益助。”

    胧月跪下负手道:“弟子多谢师尊。”

    目视玄微离去,胧月这才站起来缓了口气,三月之期未到,幸而师尊没有将自己带回去,此次下山,若空手而归,在师兄弟面前,只怕更抬不起头。

    她只记得被一只蛇妖下了合欢散,至于之后的事情竟毫无印象,再回醉仙楼时,除了走廊处昏迷几个仆人之外,并无其他异样,胧月刚要回房间,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谁!”

    回头居然看到了燕云澈,狐疑道:“你怎么在这里?”

    燕云澈挑眉问:“你就这么和自己的恩人讲话?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为你收拾残局,你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回得来吗?”

    胧月没好气的回头道:“多谢。”

    燕云澈瞥了眼她手腕上的镯子,摇头叹气道:“日后若再想给你下毒,只怕就不容易了。”

    “那只蛇妖……。”

    胧月还要准备问下去,被燕云澈制止道:“已经解决了。”

    想起体内的魔灵,胧月一时有些心虚,低声问:“那我当时……没有什么异样吧?”

    燕云澈打量了眼她的穿着,冷笑一声:“你说呢。”

    她尽量把话说的直白一些,追问道:“我是说……我没有伤害到谁吧?”

    燕云澈走到她前面沉思了片刻,背对着她道:“我赶来时,你已被下药,一时只顾收服蛇妖,倒忽略了你,之后发现你已经离开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

    想了想,她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突然少了一个人,我如何对她们交代。”

    “这个好办,一切有我,你只需在房间待着便是。”

    “好,燕……王,谢谢你。”

    闻言,燕云澈笑了,眼底多出了几分温柔,“燕王只是一个称号而已,我叫燕云澈。”

    说完转身朝着醉仙楼雅涧的方向离去。

    胧月呆在原地重复了遍他的名字,一字一字道:“燕云澈。”

    这时身后突然弥漫出了一股妖气,胧月回头,一抹黑色的身影正在朝她缓缓走来,头带帷帽,皂纱遮面,她应该就是白芨了。

    “你就是白芨。”

    皂纱下,看不清她的面孔,只能听到她淡漠的声音,“是。”

    胧月打量了一番四周,“可否借一步说话。”

    白芨回绝道:“不必,我来就是想告诉你,离燕云澈远点。”

    醉仙楼到处都是鸨母的眼线,在此长谈的确多有不便,不过既然她已经来了,哪能轻易别过,“得罪了。”

    话音刚落,胧月已经开始施法,将她收进了法器中,“我现在就御剑带你离开此地,这里耳目众多,多有不便,只能将你收在这法器里面,你在里面好好呆着,我不会害你的。”

    胧月飞出醉仙楼时,燕云澈已经走进了雅涧,鸨母见他今日来的时辰要比平日早了许多,想起胧月还在陪皇甫喝酒,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深吸了口气,尽量压住了她惊慌的脸色,笑道:“哎呦,燕王,今日来的好早,想来是想胧月姑娘了吧。”

    燕云澈坐在软塌上,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她一眼,“你记住,从此刻起,她就是本王的人,不准她再侍奉其他男子。”

    闻言鸨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燕王恕罪。”

    他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淡淡的说:“皇甫公子已经回去了,你着人给她安排个住处,以后本王随时都会去看望她。”

    “是,老奴明白。”说完,她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翻燕云澈的神色,“那白芨姑娘?”

    燕云澈略一思忖道:“怎么,她肯见我了?”

    “不……不是,老奴肆越了,这就去给胧月姑娘安排住处。”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只见鸨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燕云澈放下茶盏,沉吟片刻问:“怎么了?”

    她低头哆嗦的说:“胧月……胧月姑娘……。”

    “讲。”

    “胧月姑娘不在醉仙阁。”

    听闻此话,燕云澈袖下的手紧握了下,神色一凛,“退下。”

    鸨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惊慌道:“是,奴婢这就命人去找。”

    燕云澈却起身站了起来,“不必了。”

    醉仙楼里的摇钱树岂能说丢就丢,何况白芨现在不能接客,她露出几分为难之色,“燕王……这……。”

    “我自会带她回来。”

    “多谢燕王。”

    目视燕云澈离开后,一位打扮艳丽的女子走到鸨母身后,“妈妈,房间已经安排妥当,地段不输于白芨姑娘的湘姝阁。”

    鸨母望着燕云澈离开的方向,沉思了片刻,“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妈妈,那么白芨……。”

    她转身道:“吃穿供应不变,等胧月彻底留住了燕王的心,再把那个小贱人赶出醉仙楼不迟。”

    “是。”

    鸨母坐在软塌上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我已经和她撕破了脸,这妮子是个有注意的,你得空时,多带些人过去与她套套近乎,顺便打听下这妮子的来历。”

    “您觉得她有问题?”

    鸨母喝了口茶道:“这妮子武功不弱,留神着点。”

    “知道了,妈妈,软骨香每日都点,要不要再多准备些辟邪的道符,免得她那张脸也……。”

    鸨母瞪了她一眼,厉声道:“知道还不快去!”

    与此同时,胧月已经带着白芨飞进百里之外的小树林,见此地段还算隐蔽,就将她从法器里放了出来。

    白芨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头上的帷帽有些松动,不下心落到了地上,她刚要准备去捡,被胧月拦住了,“我都看到了,何须掩盖。”

    白芨闻言缓缓回过头,月光下,露出了那张没有五官的面孔,两只眼睛像个漆黑的大洞一般,直勾勾的盯着胧月,甚至她连嘴巴都没有,两排牙齿一张一合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胧月并不畏惧她此刻阴森的面孔,直视着她问:“为什么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