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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来的稀奇啊!”
清晨,刘秘正走路,忽然雨丝密布。
这雨下得稀奇,专盯着刘秘。
左右不过百十米,天空晴朗,太阳还在,也没有乌云。
这种晴天雨,活久了也不是见不到。
刘秘见过世面,当然不会大惊小怪。
可要是这雨跟着人走,不管刘秘跑多远,都在头顶上呢?
刘秘还在雨中闻到一股茶香。
这,刘秘的感觉……就像走在楼下,楼上突然浇下来一盆水。
“天道,这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是邪祟,你要保护我啊。”刘秘只能站住脚步,简单的拱手清心,向天道祈祷。
才停下脚步,天上的雨就停了!
奇怪,再走一步试试!
走一步,没有下雨。
又走了几十步,噗嗤,一股水柱直接落在刘秘身上,把刘秘砸翻在地!
“这未必是天道在阻止我,但天道对此是默许的。”刘秘又祷告一番,确定了这一点。
难道有大事发生?
刘秘想起来石敢当说过的一个故事。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天道给人类做表率,人类要学着自强不息。
然而真正见过天道的人,很少听说。一般都是有些人甘愿做天道的使者,就成了表率。
这些人身份不固定,以道士居多,但都有个统一的名号:传道人。
传道人就常常碰上这种事,有时候传道人自己做好打算,想要往某个地方去,然而出门就怪事连连,无法朝前走。
比如刘秘(姑且厚着脸皮以传道人自居吧),他在出门伏狐时,马就坚决不走,然后遇到了麻衣人,被麻衣人送到陕西的竹林中。
还有一个蜀中道士,他听说某地有了瘟疫,就祭天祷告,希望能去那里查明瘟疫的诱因,劝民归正道,消弭灾祸。
天道准许他的行程后,他上了一条船,沿江而下。
船主见他是个有本事的道士,就不收他船费。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道士打瞌睡睡着了,结果错过了目的地,又朝前走了一百多里。
道士突然惊醒,爬起来问问船家,“到哪了?”
船家说:“道长,那儿有瘟疫,况且水势急促,不如往下走,去金城,在金城有码头可以下船。下了船,无论去哪都方便。”
道士摇摇头:“不行,我这次出来是公务,不能随意修改行程。”
船家又劝说道:“道长,普天之下,哪一寸土地不是国土?哪一个人不是老天爷的臣民?那里的人不能撇弃,金城也有受苦受难的人,你去金城一样行善积功啊。”
道士摇摇头,盯着水面,突发奇想道:“船家,我如果跳下去,游到岸边怎么样?这附近的岸堤好不好爬?”
“道长切莫开玩笑!跳不得,跳不得!岸堤**,爬不得!”
哦,道士悻悻的放弃,自我开导:去金城也可以,实在不行先去金城,然后再折返回来嘛!
的昏天暗地,从瞌睡中醒来,就呕吐的不像样,片刻功夫,胃酸胆汁都吐了出来。
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吐的,还是一阵阵干呕。
道士受不了,不管船家的阻拦,强行从船上跳下去。
到了水里就不晕了,水流朝岸边卷去,到了岸边恰好有一棵老柳树,树根盘错在岸堤上。
道士全身乏力,但抓着树根,很轻松就上了岸。
道士爬起来就朝受灾的地方跑。
跑了一小会,转过一道山梁,就看到有一群人,都穿着黑衣,男女老少都有,正在布置桌子,摆设牛羊鹅,还有瓜果点心。
只是这些人都面带哀色。
道士饿了,过去问这是不是在祭天。
倘若是祭天,这些祭物按照惯例是不收回的。祭天之后,天上的飞鸟地上的走兽,还有问心无愧的人都可以来吃。
第二天祭天者会把桌子拿回去。
黑衣人们回答:不是,要祭祀瘟神,求瘟神高抬贵手。
道士大惊,连连责怪他们糊涂:应当改邪归正,祭天求饶啊。
这些人都犹豫,因为道士是专业人士。
道士又说了自己的遭遇:“你看,我若不来,天理不容。一百多里地,足够我跑一两天,却眨眼就跑回来。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
黑衣人们眼里慢慢又有了神采,就听道士的话,祭天行善,用石灰朱砂硫磺等物消毒,又放弃不好的生活习惯。
这场灾厄就消弭了。
刘秘坐在路边,忽然感觉这水里有香味。
抬起手臂闻闻,有脂粉的香气。
“开始是茶水,现在是洗脸水,如果我不怪,过一会说不定就是洗脚水……”
这出手之人绝非天道,但刘秘盘算着还是老老实实配合比较好。
到了中午,从山南过来一个青衣仆役,脚穿麻鞋,咕嘟咕嘟边走边举着竹筒喝水。
喝得太急,水都洒到了脖子上。
“嘿,麻烦你走路看着路!”刘秘连忙跳开,很不爽的喊道。
这青衣仆役差点被吓死,剧烈咳嗽半晌,伸手指着刘秘,一句话都说不出。
仆役走路走的枯燥,见到刘秘,拉着刘秘不撒手,一定要理论理论。
这人不仅有水,还有好几块葱花油饼,加了鸡蛋,包在两层荷叶里。
拿出来吃,还给了刘秘两块。
吃完之后闲聊,“中午大太阳,你这是急着干什么?”刘秘随口一问。
仆役叹口气,拍腿说道:“嗨,这年景越来越差,妖物越来越多。这不是昨天我们家老夫人陪着两位大小姐在院子里玩,结果晚上飘来两朵黑云。”
“云里有个声音说‘你瞧这老花根上,竟然长了两朵不错的小花’。”
“另一个声音说‘等回来的时候采回去’。”
“我们家老夫人吓得要死,也没敢惊动谁,费了好大力气把两位大小姐搬回屋里。”
“老夫人也怀疑是自己幻听幻视,就有跑到院子里,躺在摇椅上继续瞌睡。”
“到了下半夜,两朵黑云又飘回来,这次离地面很低,只有一丈多高。”
“云里的声音又说‘这老花根还在,两朵小花怎么不见了’。”
“另一个声音说‘或许是被别的道友采走了’。”
“第一个声音又说‘算了,明天让黄四郎过来看看,若是找得到,随手给我送去’。”
刘秘听了,觉得有意思,替仆役分析说:“估计这是两个妖怪,想要抓你们家的大小姐。”
“可不是嘛!”仆役一拍手,“今天大清早一开门,就看到有个狗一样的东西跑进了家门,紧接着二小姐就热病昏睡,大小姐连连尖叫叱骂,说是……有个奇怪小孩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