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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太傅府这边早早便有了行动。
由崔冉坐了马车,亲自前往生杀予夺铺子。
生杀予夺铺子前,要算卦的百姓们早已等候于此。
但今日的他们,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当暂停算卦一日的牌子挂出来后,百姓们眼里的失望难掩。
知道神茶这生杀予夺说话算话的百姓们也不逗留,在得知不算卦后便自行离开。
“大师。”待人群散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刘科春这才上前。
神茶正在等她的客人,她算了一卦,知道她今日会有重要的客人上门。
听到刘科春的声音,神茶抬眼朝人看去,“可有结果了?”
刘科春进入铺子,往神茶对面一坐,还没开口便已经抹起眼泪来。
神茶递了手帕过去。
“谢谢大师。”刘科春接过帕子,哽咽着道谢,等情绪稳定得差不多了,她才开口说话:“他们一家,瞒得我好苦啊。我这一生,有十年的时间,是活在他们的欺骗里……”
“我那日,在我公婆离家后,便也收拾行李一路跟上去。我一路跟啊跟,也不知道跟了多久,走了多少路。我只知道,我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
“在那里,我看见了我那本该死去多年的夫君。我那夫君与一女子,育有一子一女。男孩八九岁的样子,女孩六七岁。我那公婆每月的离开,都是与他们一家四口团聚的。”
“他们二老搬空了这个家,只是去接济我那夫君一家四口。”刘科春哭得一双眼睛都肿了,“我当时那叫一个恨啊,恨不得冲上去质问他们为何这样对我?可我想到大师的叮嘱,忍了下来。我转身便去报官,好在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惩治了夫君一家。”
“我要离开京城,回我娘家去了。”刘科春将提来的篮子拎起来放在桌上,“大师,你的恩德无以为报,我自己做了一些吃的,临行之前特来送给你,让你尝个味道。”
神茶看了刘科春,道了一句:“一路顺风。”
崔冉的马车出现在生杀予夺铺子前,正逢刘科春从铺子里出来。
“夫人,到了。”奴仆恭敬声音落下,马车帘子掀起,崔冉在贴身婢女搀扶下走下马车。
崔冉站在铺子前,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暂停营业的牌子。
神茶躺在椅子里,她眸子落在崔冉身上的那一瞬间,她只觉窒息感笼罩着她。
好在那窒息感并未持续太久,不过是转瞬即逝间的感受罢了。
正是因为这特殊的感受,让神茶认真的打量起崔冉来。
神茶还未开口,便见自她身上,无数根只有她能看见的红线飞了出去,落在崔冉身上,将她二人紧紧联系在一起。
这是!
神茶猛地起身,她看着崔冉,启唇道:“我在等你。”
这话便是崔冉,生杀予夺今日之所以暂停营业,是因为她的到来。
崔冉略颔首,“如此,便打扰了。”
后院。
崔冉一落座,便自我介绍道:“我叫崔冉,是宋铭彦的母亲。”
旁的,崔冉一概未提。
“我知道。”神茶应下后,她盯着崔冉,“夫人是个有福之人,前半生虽活在欺骗里,但后半生却是儿女双全,婚姻美满。”
崔冉听神茶这么说,她一愣,旋即笑问道:“此话怎讲?”
话语简单,但组合在一起,却是好生奇怪。
神茶没道明,只是问:“夫人来找我,为了什么事?”
崔冉见神茶不愿过多提及方才的话,她也不问,只是说:“我来,是想请姑娘去我太傅府做客。”
随着崔冉话落,她身后站着的婢女便捧着一个盒子上前。
崔冉将盒子接了过去,放于桌上,“我在太傅府等姑娘。”
当着崔冉的面,神茶将盒子拿起打开,取出里面的帖子打开看了看。
将东西放回原位后,神茶看着崔冉说道:“我一定准时赴约。”
崔冉盯着神茶看了良久,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忙解释道:“说来奇怪,我虽是第一次见姑娘,可却莫名的觉得亲近,好似我与姑娘早就见过一般。”
神茶亦应道:“我也是。”
送走崔冉后,神茶便待在后院,躺在专属椅子上,透过桂花树缝望着灼灼烈日。
糖糖在忙,却是时不时地朝神茶这边看两眼。
主人自见过宋夫人后,便这副样子持续了一上午,就连午饭也没动。
糖糖心里难免担心神茶,但又怕自己贸然出声惊扰到神茶,只得是心不在焉的忙着。
神茶就以躺在椅子上看树看太阳的姿势持续了一个上午,一个中午,一个下午。
直至太阳落下,院子里的照明灯被点亮。
“糖糖。”神茶终于从她那神游天外的状态里缓过神来。
“我在。”糖糖被叫的第一时间,便放下手里的活直奔神茶而来。
神茶侧眸看向糖糖,只见她素手一翻,糖糖纸人便变成了一个手指般大小的形态。
“随我去趟太傅府。”神茶抓起缩小版的糖糖纸人,直接化作一阵青烟消散在院子里。
太傅府,崔冉院子。
“嬷嬷,我今日去见了彦儿口中提及的女子。”崔冉褪去华服,着上素净衣裳,她朝一旁的崔嬷嬷看去,“是个绝色佳人,谈吐举止,皆是不凡。”
“我见着她,便不由得满心欢喜,喜爱之意就像那春日肆意生长的野草般不可控制。”崔冉话到这里,她停顿下来,有所感慨:“若是我那可怜的孩儿没死于襁褓之中,想必如今,也是如那女子一般活色生香,跟她姐姐一样的出挑。”
崔嬷嬷上前扶着崔冉往内室走去,“听小姐这么说,我倒是对那女子生了些许的好奇之心。只要是老奴说啊,夫人未免厚此薄彼。”
“要论起来,小小姐才是您的女儿。要论亲疏,还得是小小姐跟您最亲近。要论出色,小小姐也不差呀,她如今可是在玄学宗上学呢!”
“罢了罢了。”崔冉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去打开吧。”
崔嬷嬷松开崔冉上前,跪在床前,俯下身伸出手。
便见那严丝合缝的墙,竟缓缓打开。
那墙打开后,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的大小。
“有事便唤我,若无事,别打扰我。”崔冉叮嘱完崔嬷嬷,便抬脚走进那密室里。
崔嬷嬷等崔冉进入密室,将墙合上,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