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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西城东的一所大宅院内,添红挂彩,包裹在一团喜庆的气氛里,宅子里,侍卫和丫鬟下人,忙进忙出,热闹极了。
我站在宅院中,环顾这一些,迷茫了……
短短一日时间,他竟然把宅院都布置好了,是认真的!
“这就是我们暂时的婚宅,在官邸总归不合适,敲锣打鼓绕街环行这些就省了,西厢出嫁主卧为东。”他只不过通知我,并没有询问我意见。
我疑惑的看向他:“你为什么……”
他打断:“原本是打算你随便哪天都行,欣儿说还是看一下黄历比较好,以为你还能跟我耗上几天,赶不上后天的好日子,还好,你没什么耐性。”
我:“……”宁欣?她不怪我说话不算话吗?
“跟我来。”他拉起我的手,把我带到了西厢的出阁闺房中。
房间布置的跟炸天帮的几乎一模一样,烛台的摆放,茶盏的款式,用心之处可见可知,可这一切的一切如同梦境,让我感觉那么不真实。
他问:“听说你跟霍寨主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还有什么能请的亲人吗?”
我:“……”楚轻寒、楚枢、楚家所有的叔叔伯伯婶婶……我表示打死不说。
见我一脸呆滞不说话,他又道:“还听霍寨主说,你是孤儿,那也没有什么要请的人,简简单单就好。”
我:“……”那你问个毛线?试探我咯?
他拉我手到桌边,打开一个精致的食盒,里面分列成格,每一格都有一款糕点,红黄绿的很是好看。他拿起一块绿色的,放到我嘴边,见我不为所动,捏住我的脸颊迫使我嘴巴张开,塞了进去。
“……”我如同一个木偶,灵魂已经离线,嘴巴里含着糕点,一动不动。
他下令:“嚼。”
我下意识听从,刚嚼了第一口,眼睛立马就放光了。
很快吃完了一块儿,很自觉的伸手自己又抓了一块塞进了嘴巴里:“好好吃哦,里面还有红豆沙。”感觉自己的三魂六魄又回来了。
一块不够,两块一起,塞的嘴巴满满,开心的朝他笑……
他平静问:“喜欢?”
“嗯嗯嗯。”我嘴巴鼓鼓囊囊的说不出话,不停点头如小鸡啄米。
“知道了。”
他又打开了一旁的黑色木盒,里面放着一颗大珠子,拿起刚要给我,我一把抓过,塞进了嘴巴里。
“这不能吃……”他一手捏住我的脸颊,一手要扣我嘴巴。
我趁机点了他的穴道,退后一步,把嘴巴的珠子拿了出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上面的唾沫和糕点残渣,放在他眼前左右晃悠了两下:“你以为老子是连夜明珠都吃的傻缺吗?”
哎哟,还挺大一颗,我顺势塞到了自己怀里。
他质问:“你为什么不肯嫁我?”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把我当蠢货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不相信他是那种说喜欢就喜欢到冲动的人,更不相信他会喜欢上这样的我。
……
即便他没有撒谎,我也不会嫁给他,一来我是楚枢的女儿,二来我有我的理想,不可能一辈子抱着一个男人,那太亏。
“我会给你一切,地位,钱财,权势,楚轻寒能给的,我都能满足你,楚轻寒已有夫人,你就算跟了他也只能当小,我可让你为正室,有什么不好?”他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也看不出喜怒,如同在跟我做一笔听上去我很划算的交易。
没错,我大哥几年前就娶了妻,尚未生子而已,娶的是太史令萧温之女萧墨染。比我大九岁的年纪,若是还不成家,肯定給我爹打死,这还天天催着他生孩子,可我大哥不喜欢那个女人,同房的时候几乎没有过。
可小傻瓜,我怎么能嫁给自己大哥呢?
我道:“这些里面好像少了感情,少了喜欢我,对我好,所以老子不稀罕。”权势,我爹有我大哥有,我随便拿来就能用,钱财更是不缺,就是缺一院子美男作陪而已。
俏公子深邃的眸幽幽黯黯的看着我:“楚炸天,你别后悔。”
我不屑冷哼,转身就往屋外走去,只要限制了他的行动,离开这里对我来说并非难事。
“站住!”他突然大喊一声,随即威胁道:“本文给你七日时间考虑清楚,七日过后你若是不出现,后果自负。”
“后果?你听过一句话吗?”我停住脚步,背对着他:“风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尽管出招便是,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任你欺占。”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到宅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听闻边城烽烟四起,越国为相合斩杀使节的事情怒不可待,等不及吴国联军到来,就发起了攻击。
此次越国集全部兵力猛战而来,大哥跟爹爹如今根本无暇顾及我,正在边城迎战,我也是每日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没有心思也没有脑力想任何事情。
对死亡,对敌国奴役的恐惧,也让允西也陷入了一片混乱。
六日后,边城传来吉报,临危时刻,楚轻寒自动请缨,带领五千精锐,突袭敌军大营,火烧粮仓,使得越国不得不先行停战,退兵十里,等待粮草补己跟吴国援军。
一代文臣,能打仗,还能立功,少之又少。
允西百姓,像是突然忘记了楚轻寒奸相的帽子,大街小巷都传着赞美。
我爹曾经说过,来来回回,只不过是众人的一张嘴,成王败寇,历史纷说,后人哪知今人真伪,正是如此吧。
正吃饭的时候,翠兰突然跑了进来,‘扑通’跪在了我面前:“小姐,奴婢想通了,奴婢什么都告诉小姐。”
“能……能等我吃完饭吗?”我这几天担心家人,吃不香睡不好,终于放松下来有了胃口,可见她泪眼汪汪的样子,又于心不忍:“算了,你说吧。”
“奴婢是罪臣苏启光的外孙女,苏家被人栽赃陷害,满门抄斩,当时奴婢随母亲在寺院敬香祈福,奴婢当时五岁,由寺院方丈照顾,才逃过一劫,奴婢……”她说着说着,情绪无法控制,泣不成声。
……
“你可知,当年害死你苏家满门的,正是大司马楚枢,就是楚相的父亲?”我相信她说的是真,不管是眼中的伤,还是颤抖的身板,都不是想装就是装出来的。
她缓了一会儿,哽咽道:“奴婢由方丈友人收养,养父是开武馆的,所以会武功,奴婢就是知道,所以不敢跟小姐讲明。”
“你不恨楚家吗?”我问的直接了当。
她道:“恨,可奴婢只恨大司马,是大司马让奴婢家破人亡的,小姐对奴婢,奴婢知道,奴婢不恨小姐,小姐跟楚家人,不一样。”
“起来吧,苏小姐,忠臣之后,跪的我心中难安。”我放下碗筷,双手将翠兰从地上扶起。
“小姐不必不安,奴婢知道自身弱小,无法与大司马抗衡,加且母亲临终遗言,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奴婢好好活下去,奴婢心记仇恨不能忘,可并不代表奴婢要报仇雪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马上就能听出我话中之音。
可让我完全相信她,颇有难度,但敢跟我说,就应该不会怕我怀疑,况且她好大的胆量,竟然敢承认怀恨我爹,信服力又增添了许多。
“我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任何人的,所以你也不必不安。”
“谢小姐能体谅奴婢。”她行礼后刚要离开,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奴婢听侍卫们私下里聊天,说楚相在这次突袭中受了伤,不知道小姐听说了吗?”
“没有,是哪个侍卫说的,找来我亲自问他。”我警惕。
她道:“奴婢猜,小姐是问不出什么的,楚相一定怕小姐担心,不让他们透露,他们不敢的。”
我装作紧张担忧的样子,蹙眉焦急:“我该怎么办好呢?”
她想了想,提议道:“现在边城已经没有危险,小姐若是担心,奴婢可以陪小姐一同前去,到时候小姐亲眼见到了楚相,也就踏实了。”
“好,你陪我,现在就出发。”我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她只知楚轻寒会隐瞒我,却不知以楚轻寒的性格,是不可能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外传的。
边城。
纪国军队虽然伤亡惨重,可该庆祝的事情不能耽搁,将士激情不能冷却,之后还有更严峻的战役在等着,毕竟越国只是暂时休战,并未退兵回国,吴国也在路上,不出半月必到。
我来的时候,正赶上军中喜庆。
楚清寒得知我来了,赶忙出军营接我进去:“为什么不好好在允西呆着等我回去,是想我了吗?”取来我手中的面纱,給我蒙上:“人多眼杂,到了营帐才能摘。”
我直奔主题:“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受伤?”楚轻寒愣了一下,与此同时,我眼睛的余光扫向翠兰,她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神色是否紧张。
从楚清寒的反应,似乎没有。
刚要质问翠兰,听见楚轻寒道:“这算吗?”
我转头看去,见楚轻寒五指并拢,举手背向我,手背伤满是划痕,蹭去了许多皮肉,如今看到,还能感受当时血淋的状况。
……
“算……当然算……”一定很疼。
突然,一个身影从旁侧冲出,没等我反应,一把我拽到了身边。
我抬头,对上了俏公子的双眸,随即,面纱被扯落:“你……”
楚轻寒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放手!”
俏公子当看见我的全部容貌之时,怔了一下,随即回神,松开了我的胳膊:“原来是楚大小姐,是本王认错人了。”明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张脸,却能让他一而再的混乱,真的只是眼睛很像的关系吗?
“没……没事……”我心虚的厉害,听他这么说,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从他手里拿过面纱,急急忙忙的戴了上去。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连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的我脸都红了。
“你不觉得这样看一个姑娘家很不合适。”楚轻寒抬手,手背挡住了他的眼睛。
“好歹本王救了你,让本王看你妹妹一会儿又如何?”俏公子抬手间,轻轻打上了楚轻寒受伤的手背:“拿开。”如同朋友指尖的调侃打闹。
我:“……”啥情况?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纪国当朝宰相,怎能落入敌国之手?岂不是笑话了?你身为纪国皇族,理应为纪国颜面周全考虑,不救也得救,我是不会道谢的。”楚轻寒微笑如风,卷出一股清凉。
俏公子无所谓道:“本王也不需要你道谢,只需要你把楚炸天让出来而已。”
“这要看她自己的选择,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她不想跟你,不喜欢你,我也没办法。”楚轻寒说罢,就带着我走开了。
后来我知道,在楚轻寒带领五千精锐突袭的时候,俏公子不放心,毕竟输赢都赌在了楚轻寒一人身上,所以他带着自己的青衣侍卫,也去了敌军大营。
楚轻寒为救将士性命,陷入困局,被围攻了起来,手背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多亏俏公子及时出击,才能不被敌军俘虏。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杀人不眨眼的大哥会顾及人命,还会救人?太神奇了!
夜色浓郁,将士们依旧狂欢雀跃,营帐里除了受伤眼中的将领,几乎都是空空无人。
我拿了一小坛酒酿,来到了营帐旁的木桩下面,抬头仰望星空,独饮独乐。
突然,不远处营帐后,有身影闪过。
何人偷偷摸摸?我警觉的站起身,好奇之下,悄无声息的走进。
营帐后,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听说因殿下斩杀使节,大司马现在已经对殿下心怀不满,还差点儿提剑杀了殿下。”
“没错,大司马这些日子都不太与本宫说话,对本宫也是不正眼看了,本宫心里发慌,若大司马真的嫌弃本宫,本宫的太子之位可就难保了!”是湘合的声音。
我表示是湘合想多了,我爹会拥立他为太子,不是因为他听话,而是因为他无能,好控制,这次虽然闯下大货,可一点儿都不会影响我爹推他登上皇位的心。
男人:“殿下放心,只要按照我说的,让大司马的女儿成为殿下的女人,那大司马绝对不会抛弃殿下的。”
……
这比斩杀使节还要严重,不是让湘合找死吗?如果湘合真的对我怎样,首先楚轻寒就不会放过他,我爹也不会放过他的!谁愿意让宝贝女儿給一个人渣糟践?
湘合:“本宫……知知太凶了,武功又比本宫厉害,本宫不敢。”
我:“……”还好他胆子小,有自知之明,敢动我一指头,我阉了他!
“殿下放心,一会儿尽管去就好,我自有安排。”男人的声音,很明显是内力震动喉结发出的,如此可以隐瞒,究竟是何人?想必真容也没让湘合知道吧。
两人聊完后,男子身影离开,我赶忙躲避,背着光,侧面看去,带着一个银质的鬼头面具,那身影姿态步伐好熟悉,我肯定见过,就是一时间难以对不上号。
等湘合也悄悄离开后,我回到了木桩前,继续喝酒。
没多会儿,翠兰就出来寻我:“小姐,天凉了,外面多冷,进帐里暖和吧。”
说罢,她把拿在手里的披风,給我披到了身上。
我小手已经冰凉,初冬到来,允西又属北方,确实回帐喝酒舒服些,也顺便看看,湘合晚上能給老子闹什么新鲜事出来。
讲真,我完全没把那废物放在眼里。
回营帐的时候,湘合已经在营帐里等我了。
这么怕我,都敢来招惹我?看样子那带着鬼面具的男子很受湘合信赖。
湘合笑着道:“知知,本王听楚相说你来了,就来看看你,四五年没见过了吧?你可越涨越漂亮了,那天头一眼都没敢认你。”
“女大十八变嘛,我可有七十二变。”我虚假的笑了笑落座,看着一桌子酒菜,问道:“湘合哥哥让人准备的?”
“太、太、太……”他又紧张又激动:“太久没听你叫本宫哥哥了,以前都说当着大司马的面儿才会这么喊本宫,单独时候都……”喊狗湘合。
说到最后,没了声音,他尴尬,我其实也尴尬,那时候湘合还不是太子,我也年幼:“湘合哥哥还记得?不会是记仇了吧?”
湘合:“不、不、不会,当然不会。”
“既然湘合哥哥见到我如何害怕,都结巴的厉害,便出去吧。”我扬了扬手:“翠兰,送太子殿下滚蛋!”
“知知,本宫想跟你喝点儿酒,聊聊天。”湘合不肯起身离去。
我:“……”是想灌醉我乱来?老子很能喝知道吗?可我实在懒得搭理他,这么蠢的办法,亏他想得出来。
“湘合哥哥不会以为现在当了太子……”我突然起身,脸色一变,拍桌起身,凶神恶煞道:“就以为老子不敢打你了是吗?”拿起酒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滚呐!”
“不不不……不是的,知知知知……别别别、别生气,本宫滚,本宫滚。”湘合说到做到,还是屁滚尿流的那种。
皇上肯立这么一个太子,也活该日后江山改名换姓。
湘合走后,我拿起桌子上的酒,倒了一杯闻了闻,大赞:“好酒啊!”转头问翠兰:“太子拿来的?”
……
“不是的,是楚相拿来给您喝的,说是您爱喝酒,又怕您到处乱跑,酒准备了美酒佳肴,好让您老老实实的留在营帐里。”
湘合真混蛋,想要灌醉我,连酒菜都不肯准备,没心!还是大哥对我好。我喝了一杯:“啧啧……真好呐……”
怕湘合不甘心,或者再受人挑唆来骚扰我烦我,我批上披风,拿起桌子上的两壶酒酿,就走出了营帐。关键是我怕自己忍不了,真的下手把他打个半死,怎么说人家现在也是太子爷,不好这么干。
出了营帐没走两步,就看见有将士们醉醺醺的,陆续从庆功宴回来。
通常女子不能入军营,也就是楚枢是我爹,可我也要低调。记得军营旁边儿有处小树林儿,就走了进去。
夜黑风高,明月悬于当头,银色的月光透过已经叶落无几的枝杈散落。
我美滋滋的享受没有人打扰发现的自在。
一手一壶酒,左手喝一口,右手喝一口,喝到开怀的时候,突然俏公子出现在我面前。我起身问到:“你……王爷不在庆功宴,怎么也来这里了?”
“宴上糟乱,本王来此处静一静。”俏公子指了指我手中的酒壶:“本王正好还没喝够,既然楚大小姐有酒,是否可分本王一饮?”
我刚要拒绝,酒壶已经被他拿走了。
没辙,我走到一旁树下蹲着自己喝自己的,摆明了不愿意靠着他。
他也不搭理我,对着壶嘴喝了两口,向我竖起拇指,微微点头,脸上仍旧淡漠。
喝着喝着,我感觉身上热乎乎的,就把披风都脱掉了,可还是热,伸手摸了摸额头,好烫。
发烧了?
胸口也开始发闷,好难受,我伸手扯开衣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可一点儿都不管用,反倒越来越热,还是燥热的那种。
抬眼看向俏公子,慵懒的斜身倚靠在树下,仰头望月,下巴扬起完美的弧度,手优雅的提起酒壶,壶嘴酒酿落下,对入他口中,一幕一幕如画卷般……让我很冲动,脑海不停翻滚小黄画本上的手绘图。
我好想成为他手中的酒壶,入嘴的酒……
渐渐的,我全身像是被火烧,意识也开始混乱。控制不住的起身走到俏公子面前,腿一软,倒入他怀中……
他伸手要扶我起身,当手触碰到我手腕的时候,他眉头微微拧起,看向我已涣散的瞳。
“好热……我好热……”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大约是在脱自己的衣服。
他手背试上我的脸颊,表情瞬间转作惊讶,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嘴角抽动:“不会是楚轻寒,你大哥虽不论忠义,但算是一个君子,那是楚小姐自己的意思,还是大司马的意思?”
“你……你再说什么?什么意思不意思?我好难受……”我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就要往下拽,一边拽,一边往他身上蹭。
“放手……”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升温,有了反应。军营里,除了男人就是男人,我是唯一女子,他别无选择。